咱们店里这颗,是1990年国际珠宝拍卖会上被匿名买家3200w美金拍下的,然后由首席切割师重新打磨而成,一共打成了两块,分别做成了项链和戒指,您看这晶莹剔透的颜色。”
导购将项链拿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在锦盒中。
钻石项链流光璀璨,在灯色下泛着夺目的光泽,水滴形的粉钻,周边镶嵌着一圈碎钻,晶莹,透亮,配上铂金的链子,清雅又高贵,是个女孩子见了都会喜欢。
姜浅小脸蓦地发红,后面导购滔滔不绝说着什么,她都没怎么听进去,只因导购一开始称呼他们是先生和太太。
那是姜浅第一次被人误会她和陆清时的关系。
“先生,太太长得这么漂亮,气质又好,这项链真的再适合太太不过了,我干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太太这么好看的姑娘!”
姜浅脸上的红晕腾的一下犹如火烧,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里。
陆清时神色如常,目光在项链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落在她红透了的小脸,也没有跟那导购解释什么,只问她,“喜欢吗?”
姜浅羞涩的抿唇。
耳根子都红的快滴出血来。
当然是喜欢的。
陆清时送她的东西,她怎么会不喜欢。
“就是有点贵……”小丫头低着头,企图用垂落的发丝遮住红到发烫的脸颊。
3200w美金拍下的钻石就做了一根项链和一枚戒指,光是项链的售价就要一个亿,姜浅一辈子没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送她实在过于夸张了……
把她卖了都不值这个价……
陆清时淡笑着抚了抚她的发丝,“喜欢就好,你的喜欢,对姐夫来说,价值万金。”
他看向那导购,“包起来。”
导购愣了一下。
听陆清时那句“姐夫”才明白过来两人不是夫妻关系,生平第一次看走眼,导购简直大写的尴尬。
不过这么贵的项链,这位先生二话不说就买,简直够让她吃三年的提成,导购立马眉开眼笑的道,“好,我这就去!”
陆清时从钱包里拿出卡递给她。
导购看清那张全球限量的黑卡,眼睛都快直了。
不等她强行镇定的将项链包好,就听陆清时再度开口,“戒指方不方便展示?”
导购手里一哆嗦,恨不得把陆清时当财神爷供起来,简直欢天喜地,“能!当然能!”
这款粉钻切割的时候,一大一小,大的纯度更高,做成了戒指,因为实在太贵重,超过三个亿的售价,所以放在了内部保险柜里,又因为很少有人能买得起,一般是不会拿出来示人的,普通店员也不敢随意开口推销。
但能有这种限量黑卡的人,哪能是一般人!
导购打了电话,五分钟后,两个经理模样的人亲自从保险柜里把那款粉钻戒指送了出来。
陆清时只看了一眼,微微颔首,“一并先记账,指环尺寸不一定合适,具体过两天通知你们。”
姜浅站在他身边,顷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盒子里的钻石戒指,她无法用世间任何的赞美之词去形容。
她想,如果姐姐看到了,肯定也会喜欢的。
姜浅不敢拿她的钻石项链去和这枚戒指比,她知道这不过是自取其辱,就像她的喜欢对陆清时来说是价值万金,那么姐姐的喜欢,一定是万金也换不来的珍贵吧……
经理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责怪导购这种超级大客户不知道端茶送水,忙弯着腰邀请陆清时和姜浅去贵宾室休息一会,陆清时拒绝了。
等刷了卡,陆清时要带她去吃饭,姜浅忽然道,“姐夫,我知道姐姐手指的尺寸,就不用麻烦再多走一趟了。”
陆清时低眸看着她。
姜浅鼓起勇气,假装淡定的笑,“我的手大小和姐姐一样,前几天我还和姐姐比过呢,每一根手指粗细都是一样的,你用我的手试试就知道戒指合不合适了。”
经理一听,忙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指环尺寸没有那么严格,要是这两位小姐手指差不多,倒是可以代为试试。”
代试戒指本就是个常见的做法,所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陆清时看了她两秒,也点了点头,“也好。”.
经理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将那枚足有十克拉重的戒指拿起,放在掌心,又看了下姜浅的手指,笑着说,“这样粗看着,这指环的大小应是正好合适,先生,您试试。”
陆清时默了片刻,拿起经理掌心的戒指。
姜浅呼吸骤然开始发紧。
她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此刻她心跳的有多快。
她看着陆清时拿过那枚戒指后,挺拔的身躯站在她跟前,他的目光落在她清秀的脸上。
停顿了几秒。
姜浅努力装着淡定。
不敢被他看出一丝一毫的忐忑和紧张。
然后,陆清时握住了她的手。
他微微俯身,迁就着她的身高,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枚戒指,缓缓的,套进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中。
戒指的冰凉贴着她的肌肤,寸寸推进,他指腹是温热的,可她的血液却是烧灼着的滚烫。
姜浅眼眶不争气的发红。
纤长的羽睫止不住的颤动,在她羊脂玉般白腻的小脸上扇下一排排抖动的阴影。
如同她此刻如飓风席卷,翻江倒海般的心情。
又如同她无法言说,却早就疯狂滋长不能遏制的情思。
她闭了闭眼。
咽下内心的苦涩。
在这一刻,她告诉自己,够了,什么都够了,她毕生所求,不就是眼前这一刻。
尽管是假的,是虚妄的。
可这一刻,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他手里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她可以不顾世俗道德,可以大胆的幻想,此刻他们正站在教堂的舞台上举办着婚礼,那些珠宝店的导购和客户,都是观摩他们这场婚礼的嘉宾。
陆清时在给她套上戒指之后,就会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就像看着姐姐的那种温柔目光,然后会拥她入怀,亲吻她的额头,对她说着一生一世不分离的誓言。.
她多想和他一生一世。
她做梦都想和他一生一世。
可是现实不允许,世俗不允许,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允许她对他的爱意,连陆清时自己都不允许。
胸腔里万千种情绪在歇斯底里的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