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那边的贾榨已经用水把自己冲洗了个一干两净,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看起来极为不雅观。
把水管往贾娅然身边又一甩,想让她抓住水管把她拉出来,可惜的是贾娅然这个人已经养尊处优惯了,怎么也抓不住那条滑溜溜的水管。
气得贾榕站在已经被他们姐弟俩践踏成泥潭的旁边,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哎,我说,平时你不是吃那么多吗?怎么现在一点点力气都没有?而且身子这么不灵活,难道这么多年来都把自己养成了一头猪?……”
贾榕毫无形象的诅咒着自己的姐姐,甚至好几次想甩手就走。
“猪……!”
在不远处看笑话的阿珠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这两个人一个胖乎乎的动作迟钝,根本就是猪的代表。一个脑袋只有算计人的时候才会聪明,还敢互相讽刺,也是绝了。相撕相杀应该是这个家族的代表性特色吧!
“哎!如果还留在这个家庭里,那么一定是悲剧的典型。”
阿珠跟刚才那些职员一样有着共同的感概和欣慰,看来他们家总裁命运还是好的,不会把后半辈子都毁在贾榕的手上。
“人无自知,则自取其辱啊!”
嘴里连连叹息,把手里的瓜子壳往草地里一扔拍拍手就走了,她可不想让前面的两堆脏物弄脏了自己那双眼睛。
“阿榕,等等我!”
终于被贾榕从泥塘里扒拉出来的贾娅然,看到弟弟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连忙拖着浑身的泥浆追上去。
走过的地方是一条长长的泥巴痕,好像在讽刺着这个前一秒看起来还雍容华贵的贵妇人,现在却变成了乞丐都不如的泥巴佬。
“阿榕,阿榕,开门啊!”
贾娅然追到贾榕的车旁,本来以为弟弟还会对她言听计从的。但看到贾榕理都不理他,直接上了车,启动车辆就想离开。
这下子吓得她紧紧的追着车辆,拍着玻璃窗,满脸都是要被抛弃的惊恐。
“阿榕,阿榕,你别走,别扔下我。”
疯了一样猛烈的拍打着玻璃窗,把一个个泥巴手印,都印在了玻璃窗上。
脸色也变得极苍白,她现在可是像泥巴人一样满身狼狈呀!如果贾榕不把她带走,那她一个人怎么回去?
“呲……”
在贾娅然的苦苦哀求下,贾榕终于把车停了下来,望着堵在车头不愿意离开的姐姐,静静地把车子停在路边,不下车也不回应,更不搭理她,完完全全是采用了三不政策。
“阿榕,姐姐身上很不舒服,你让我上车吧!”
她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现在是什么状况,贾榕怎么舍得让她上车去污染他那内车厢呢?
虽然他也不是个爱干净的人。但是他基本上还是挺爱惜他的爱车的。
可是贾娅然堵在车头就是不走,苦苦哀求的样子看起来也挺可怜的。
最后两个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一个苦苦哀求,一个一声也不吭。就这样子对恃了大约有半个小时。
“叭……叭叭叭……”
半个小时后,贾娅然终于哀求得累了,滑倒在地上。但是身子却斜靠着车头,就是不乐意离开。
那带着抽泣的声音,还一下一下的数落着贾榕。
“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我都已经这么脏了,天气又寒冷……哈啾……”
哭骂的同时已经有了重重的鼻音,如果是不知情的路人,还真的以为她遭遇了什么惨事呢?
“当年你读大学的时候家里穷,是我用那一小点工资把你供完大学的,如果没有我,你那能够读那么多的书。那能够有能力开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啊?我好不容易挨到你出人头地了,想着你能够孝敬我这个姐姐了。谁知道你现在却把我扔在车的外面?
阿榕啊!姐姐从来都是为了你费心费力,做一切讨你喜欢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子啊?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挺惨的啦,那个陈福这样子对我,你也这样子对我,我不如去死了算了……呜呜呜呜呜呜……”
那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把脸上的泥泞冲成一条小溪了。
车厢里的贾榕把所有的车窗都摇了起来,尽量不听到他这位姐姐数落的声音。但无奈贾娅然痛诉的声音太厉害了,隐隐约约的他还能够听见。
想要冲这位姐姐大吼大叫,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使不出力气,这一刻他有着心力憔悴之感,只好既焦躁又烦恼的按着喇叭。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那刺耳又杂乱无章的喇叭声,基本上已经是在挠民了。
就连在三楼办公的洁芸也听得一清二楚,刚才贾榕没有出现,之前她是想到后面仓库看一下装修情况的,结果被贾榕姐弟俩这么一搅和。也没有心情去看装修情况了,只好回到了办公室里。
贴心的小秘书早已经帮她把窗户关上,所有的拉帘也拉上去。宁愿在室内开着灯,也不乐意去迎接外面灿烂的阳光。
本来洁芸以为堵住双耳,假装没有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就可以继续工作了。
而事实上也如此,她已经懂得收敛所有的心慌意乱,静下心来工作了。
可是贾榕那惹人厌的喇叭声,时不时的从窗户那边钻进来。
这让洁芸的心情又一次被拉住了烦恼的漩涡。
“这姐弟两个真是够惹人厌的,不死不休是吗?”
烦燥的笔扔在桌子上,按了一下内部电话键。
“秘书吗?请进来。”马上就响起了敲门声。
年轻的美女小秘书怯生生的探头进了办公室,怯生生的望着洁芸,连说话的声音都小小声的。
看来她也明白外面的情况不是什么好事情,洁芸能够看得出她的脸上有着对自己的一小点担忧。
“那个……”洁芸小小的犹豫了一下。
“外面那一男一女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虽然很不愿意问出口,但是毕竟那一对男女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果还继续这样子扰民下去,自己也脱离不了人言可畏,结果她还是问了。
“他们啊!”小秘书呲了呲牙。
往身上比了比:“就好像是两条湿哒哒的泥鳅,浑身都是臭泥巴!”说完还眯着嘴巴笑了起来。
唉,看来全公司上下的人可能都围在窗口,看着贾榕姐弟俩的笑话吧!只有自己唯恐避之而不及。
洁芸无奈地瞄向自己那厚重的窗帘,黑乎乎的,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两耳不听风雨声,风雨飘摇偏入门!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哎!世上就是有那么多脸皮厚的人,得寸进尺也就罢了,居然还不知道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