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很快关上,只剩下贾榕一个人歪着头斜靠在椅子上,发出深沉的呼吸声。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很快天边布满了红色的晚霞。
“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一双做着精美指甲的手按在办公室门的把手上。
一个女人的身影闪进了办公室,看到歪斜着头睡觉的贾榕,脸色一凛,冷漠的双眼环扫了办公室一遍。保险柜跟地面上的狼狈马上就进入了她的眼底。
“哒哒哒……”
一阵疾走,来到了贾榕的身边。伸出手去,想拍拍他的头,但马上就停住了。
站在他身旁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往贾榕对面的椅子上坐上去。
两眼冷冷的盯着对面睡着大觉的男人。
“笨蛋!猪……!”
过了好一会儿,从她那双红唇中吐出了两个词。
声音虽不大,但是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听起来特别的清晰。
贾榕的眉头微微抖了抖,好像察觉到房间里有人,已经有醒来的迹象。
“阿榕!”
坐在对面的女人也察觉到贾榕快要醒过来了,轻吐红唇喊了一句。
对面的贾榕却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又睡死过去。
“猪……”
对面的女人拍拍胸口,一副余悸未过的脸色,刚刚好像要清醒的状态,让她有种差点逃走的感觉。
“怕什么?他可是我弟弟,从来都最听我的话。”
用染着红指甲的手往头发优雅的梳了一下,手指上的大钻石戒指在闪闪发光。
贾娅然欣赏着她那个大戒指,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刚才她在外面碰到了一个男人,看身影好像是陈福。
“这混蛋,难道带着他那个女人跑到州城来了?”恶毒的眼睛里随时都有杀人的光。
想起她在深城被陈福抛弃的情形,她就有种想把这对狗男女拆皮剥筋的兴奋。
“哼,最好不是你们俩,如果被我抓到。哼!瞧我怎么报仇雪恨。”
充满阴毒的眼睛里好似看到的沉浮和他的女人跪在地上的情形。
嘴角那丝残酷阴毒的狞笑,让精心打扮得雍容华贵的贾娅然,看起来特别的狰狞。
“咔嚓。”紧握在手里的塑料尺被她折成了两段。
“谁……”
忽然间响起的异样声音,把沉睡中的贾榕吓醒了。
顶着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睛,东张西望,终于看清楚坐在他对面的贾娅然。
“姐,你怎么来的?”
睨到贾娅然手里已经断了的塑料尺,脸色不由一沉。
“姐,出了什么事情了?”
话里不是一丝两丝的冷,而是差点把人给冻死。
他这个姐姐平时很会把心里所有的事情藏起来书,出现在他面前的从来都是那种看起来阳光高雅的笑容。
但是现在面前的贾娅然让他有着一种陌生感,心不由一沉。难道贾娅然和她老公又出事了?他们两个人隔三差五就冷战是经常的事情。
每次出现冷战的情况,贾娅然都会心情特别的不好。大部分情况下都会絮絮叨叨的找他这个弟弟倾吐心中的愤怒跟痛苦。
这让贾榕心里特别有成就感,所以他对初然那种浑身正气,只讲仁义道德的人是不欣赏的。
因为初然太不会拐弯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永远站在道德那一边,一点都不如他的意义。
有时候他都觉得这个大姐姐是被国家教育得太过于顽固不化了。不管什么事情,总是一板一眼的,那么正经干什么?
在他小的时候,他对初然是仰慕和钦佩的,事事以初然为榜样,跟初然反而合得来。
可是当他进入大城市工作之后,却质疑初然的满身正气是否正确?
慢慢的,他跟初然就疏离了。对贾娅然却靠近了,最后被贾娅然描述的那奢华的,时尚的,甚至时髦的生活所吸引。
所以最终他选择了,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以高档为好。事事追得上潮流的贾娅然的脚步。
最终迷失了自我,整天只懂得沉浸在酒色财欲里面,最终才会在贾娅然的操控之下认识了肖晓霞,Annie,欧初……以及其他吸引他平庸的注意力的女人,一步步走进了贾娅然设下的圈套,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她这位姐姐。
“哼!还有什么事情?当然是那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贾娅然几乎都把她那红唇咬得流血了,心中那个恨啊!无法平息。
那根本就是一个很平庸的女人,也不知道到底陈福图的是什么,居然会看上那种低档得无法再低档的女人。
“阿榕,你说说,你姐姐我保养得不好吗?生得不够美吗?”
气呼呼的从手提包里拿出化妆盒,对着镜子画眉描成扑胭脂。
“你再看看我是这张从小美到大的脸,为什么那陈福偏偏看不上?”尖尖的指甲几乎戳破自己的脸皮了。
“这……”贾榕望着激动的姐姐有意了一下。
他这位二姐当然是从小美到大的,小的时候圆圆润润白白的,村里的人都夸她长得好。
不然怎么会刚高中毕业的时候这朵花就被别人给采了?
哎!都怪那时候,贾娅然太过于轻信他人,看上了寨子里的那个男人,结果被他家里人反对只好不了了之。
那时候贾娅然也是够倒霉的,大冷天的就跟贾父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到村里的卫生院,活生生的把人生第一胎给流掉了。
不过他这个姐姐精着呢!后来就是凭着这个有利的因素。碰瓷那个男的获得了5万块钱,5万块钱啊!在那个时候可是很大的一笔款啊!
当年年纪尚轻的贾榕,听到姐姐受欺负只好无可奈何。
不过很孝顺的,后来这笔款的一半让贾父挥霍光了。当时的贾榕还在州城读书。
在那个贫穷的家庭里,还有两个儿女在读大学。父亲却把钱寻花问柳花光了。
当时的贾榕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是有一点点抱怨的。不过离家乡太遥远,也只是耳听不是眼见为实,他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父亲喜欢赌博赌光了,认为是可以原谅的事情。
当他走上了错误的路之后,他更加肯定父亲把钱花光的原因不是父亲的行为不当,而是母亲和大姐的处事方法不当,才会通得父亲走上了邪路。
以前他还同情母亲和大姐,现在他反而更加同情父亲,一个男人干男人的事情有什么错呢?值得女人絮絮叨叨不停的隔三差五的找茬。
“姐,你放心,陈福不要你,我养你。”一翻脚,坐直身子。
“你放心吧!等我找到他,一定替你出气。”
这时候的贾榕,看起来就是那个极端维护姐姐的好弟弟。一点也看不出他已经跟流氓地痞是同一个档次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