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黑得如同来自地狱,斜睨了阿珠一眼,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大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哎呦!这人被我们讽刺了这么多,还有脸在这里,这不要脸的样子是想膈应我们吗?
阿珠私下撇了撇嘴,也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干起了活,反正两天后他就不是自己的老板了,为什么得去看他的脸色办事?
洁芸看到阿珠的态度,无奈的暗暗叹了一口气。对面的这只甲虫很明显是带着不善的来意来的。简单来说,就是趁着自己还没有离开的这48小时里,光明正大的找茬。
本来想再讽刺他多几句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吧!跟一个瞎子讲道理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手下意识的把那堆像小山一样高的文件推了推,阻挡了某人的视线。
“怎么?这就是你们财务办公室的待客之道吗?”
贾榕自得的在洁芸的对面坐了老半天,本来存心想刁难他们一下,对面的两个人不但没有继续受他所干扰。而是工作得不亦乐乎,那心里的温火很快就变成了灼火。
这两个木头人,他一个大活人坐在对面,居然没有受他所影响,还敢把他当成透明人。是活腻了,是不是?
火大的屈起五个手指,敲了敲办公桌:“诶,你聋了吗?我跟你说话说听不到啊?”
“那你想怎么样呢?”
其实当贾榕开口刁难的时候,洁芸的眉头已经轻轻的跳了一下。不是她不懂待客之道,而是所有的待客之道到了贾榕这里,都变成了无理取闹。那他又何必用一张热脸去蹭人家的冷屁股呢?
双眼冷漠的望着他那攥紧的拳头,用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口气回答。
“哼,怎么样?”贾总重新坐正身子,翘起了二郎腿。
“给本总裁来杯茶!”叫了老半天依旧没有人回答他。
“这……”
放着洁芸那只握紧笔刷刷作响不停滑动的手,一下子怒火又重新回炉。
“啪!”一群锤在桌面上,顺手抢过她正签字的文件,往天空中一洒,文件从天上像落叶一样飘洒而下。
“你……”洁芸抬起头来,意外的望着面前这个心思让人难以理解的男人。
都不想搭理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以前见到我的时候你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一副不屑搭理的样子。今天仅然想蹭我一杯茶喝,不会刚才进门之前被扳砖拍到了吧?
“怎么?这就生气了?”
看到洁芸终于有所反应了,眼睛里也有了自己的影子。贾榕这才找到了一点点存在感。
得意的弹掉飞落在他膝盖上的一张文件:“早乖一点,你不是就可以好好的办公吗?现在啊,地上的这些纸够你捡的!”
话说完不但没有收敛,还挑起了落在他的脚边最近的一张文件,姿势优雅的一张一张撕成了长条,拿在手上冲着洁芸摇了摇。
“瞧,这一条一条的真好看!”说完像把长条又撕成了碎屑,紧接着冲着手掌心的那一堆纸屑吹了一口气。
纸屑像雪花一样飘飘扬扬的飞到了半空中又落下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旁边的阿珠目瞪口呆,这个贾甲虫生起气来好像眼睛就瞎了。难道他是之前没有看那文件上写的几个大字吗?
望着那从天空上飘飘扬扬挥洒下来的纸屑,洁芸不但没有生气,而是干脆拿起两本文件递到了贾榕的面前。
“贾大总裁,这两本是那本的后续本。你如果撕得开心,那把这本也撕了吧!”
“什么?”
这么大方的举动,反而把贾榕给震住了,他本来想不理洁芸的挑衅。但是跟洁芸对视的那一刻,却被洁芸眼里的嘲讽惹怒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说完与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抢了过来。
发泄式的打开文件夹:“撕就撕,怕了你吗?反正这些文件都是我的,上面还有我的签名呢!”
那发狠的样子的确像阿珠所说的,眼睛瞎了。望着他那如坠疯狂般的样子。洁芸有点幸灾乐祸乐祸的看戏感。
但同时也不仅在心里暗暗叹息,分明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却把自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怪不得人家说:想要成为一个有德性的人,必须靠一辈子去修行。想要成为一个恶人,却只用一秒钟的时间就行了!
把手里查看的文件合了起来,坐正,眼角余光都不望一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贾总,撕的时候麻烦先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以免后悔!”
“什么?”
正想动手大撕一场的贾榕,听了洁芸的话手有了一点迟滞。
快速的低头拿起一看,瞬间脸黑得无法形容,嚣张的架势一下子消失无痕。
抖着嘴唇,说话时语言都无法连贯了:“你,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这……这……”
“9000万。”
“什么?”贾榕两眼几乎裂开,抓着文件的手,也渐渐发抖。
“9000万是这四个月来仅有的利润,四个月的时间就只赚了这9000万,其他的钱都无法回款……”
“怎么会这样,那其他的钱哪里去了?”
贾榕一下子坐不住了,站了起来,脚撞到了桌角,差点站不稳。
“不可能只有这么少的钱,一定是你想要离开公司把这些钱都吞了。”
怒火冲天的指着洁芸,几乎戳到了她的脸上。
“说,你就是这样的包藏祸心的吗?我已经给你一半的钱让你离开,你觉得还不够吗?非得把一组HR公司整垮?”
这说的哪跟是哪啊?这人不但没脑,而且根本就是丧失理智了。难道他不明白,这两年多来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酒醉心迷里面。
眼睛早被那些花花草草给遮敝了,哪里看得到公司的盈亏?也不想想当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是谁帮他在支撑着公司,难道好几次的公司危机都跟他没有关系吗?
坐在一旁胆战心惊的观望已久的阿珠,看到洁芸遭受了又一次的冤枉,再也坐不住了。
“总裁,你不能够这么说……”
“阿珠!”
看到阿珠冒冒然就开口,洁芸马上呵止了她。现在的贾宗并非善类,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阿珠如果敢插足他们之间的话题。很明显就变成了贾榕疯炸的对象。
“可是,芸姐,明明不是那样子的……”
面对着洁芸的呵斥,阿珠还是停止不了,想帮洁芸辩白的心。
“别说了,一边坐着去!”
顽固的阿珠,让洁芸声色俱厉了起来。
“那,好吧!”阿珠本来想在反抗一下,但迫于洁芸那坚持的眼神,最好悻悻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是担忧的双眼还是不时的瞄向了洁芸和贾榕对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