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小区的门前,有一个女人站在阴暗的树底下。
那张阴森森的脸抬得高高的,仰望着上面高高的楼层。
紧抿的嘴巴隐隐可以听到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你们这些祸害,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落得这种凄凉的境界?白洁芸,即使你死啦!我也要让你们的孩子不得好过!”
恶毒的咒骂从这女人的嘴巴里响起来。
这个人除了贾娅然还有谁?
她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个小时多了,忍着所有的不耐烦。静等着小叙儿和小曼的回来。
当看到他们两个人蹦蹦跳跳的从对面的街道走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想迎上去的。
但却没有料到两个保安陪着孩子进了住宅区,而她想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进去,却被保安拦下了。
原因是她说不出她要去的业主住在哪一栋楼房?
社区里的制度是如此严格,这是她意想不到的。
没办法,她只好躲开市区的监控,耐心地站在大树底下等待时机。
因为这次不管如何,她也要趁着两个孩子留在家里的机会,斩草除根,不然无法消她心里的恨。
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都是白洁芸害的,乖乖做一个百依百顺的女人,为什么不行?非得闹得人人皆知?
最后自己所作所为却成了老公陈福的把柄,才让自己落得这样的地步。
当她来到州城的途中,早已经在内心把白洁芸咒骂了千万遍。
老天有眼,她亲眼看到肖凤琼姨孙俩把她推下了深渊。
在庆幸的同时,却也有把柄落到了肖凤琼的手上。
而她却没有悔改,在她的心中,这一切的起因都是白洁芸导致的。
所以即使白洁芸现在生死不明,她不但不同情,反而打起她两个孩子的主意了。
因为发生在深城的一幕。就像恶魔一般纠缠着她让她难以释怀。
——
深城北岭村荔枝花园的楼房里
陈福愤怒的撕着手里的文件,把撕碎的纸片狠狠的扔向坐在沙发上的娅然的头发上,地面上已经撒了一地的纸屑,就像雪花似的被风扇一吹,满屋子飘荡着。
“你告诉我,这些文件,还有合同,还有这些借款到就怎么回事?分明是我的房子,你却把它们全部都抵押出去,这么多的钱,叫我去哪里找?这可是个无底洞啊!你让我即使用几辈子的时间去赚钱都无法还!你这是断了这个家所有人的活路啊!”
“你机关算计太聪明,最后却算不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你一心以为背后有个任你算计的弟弟,可以帮你撑下所有的祸事,可你迷上赌博的坏习性,却把你给毁了,难道你不知道时时彩这种东西,一个小时内就足可以让你变得一无所有,人心不足蛇吞象,本来你获得的一切都可以让你收手了,但是贪婪的心,让你走上了自毁的路!”
陈福气得在屋子里团团乱转,在痛斥娅然的同时,除了痛心还有厌恶。
“你染上了这些坏习性也就罢了,还在背后背叛了我。我这是错娶一个人毁了一辈子,错信几个人会毁了多少辈子啊!”
坐在沙发上的娅然一声不吭,面对着陈福的怒火,只是睁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两眼茫然的望着眼前正卷起风暴的陈福。
看着他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用没有一点温暖的声音开口。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把我怎么样?杀了?还是报警抓了?”
语气里都是无所谓,好像那些文件及陈福口中的背叛,跟她一点都没有关系。
两眼不在乎的朝地上的那堆纸屑瞄了一眼,拿起放在桌上,已经被一堆纸屑覆盖住了的茶杯,拂开上面的纸片,拿起来慢慢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这才慢吞吞的开口:“你怕什么?那些借款写的又不是我身份证上的名字,他们想告的话,也无法告倒我,那是我吗?那个名字,根本不是我!”
“而背叛这种事情我们不是相互的吗?有什么会觉得羞耻的呢?”
说完裂开嘴角,得意的笑了。
“我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会把把柄落在人家的手上,我又不傻!”
“你不傻,我傻!人家不找你,找的是我,被嘲笑的也是我,头顶上顶着一片大草原的也是我。!”
陈福被她这些歪理气得差点两眼一翻背过气去,瞧这个女人干的错事,还敢在这里撇开关系,还是个人吗?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些借条上写的是那个名字,你可以不承认,但住在这座庙里的人,可是遭大殃了,能逃得了吗?就不怕出门就被人家剁了!
“为了让你有悔改之心,我忍气吞声,眼睁睁的看着你把所有的家财都送给别人,现在还让我也背上了一屁股的债!你说即使我容得下你,其他人会容得下你吗?好好反省吧!应该怎么应付后面那堆讨债的人!”
“噗嗤!”
这些话在娅然的耳朵里听来,是多么的讽刺又没智商。在这个世界上,能借到钱就证明你有手段,她平时交友能力那么强悍,只要她勾勾手指,帮她处理麻烦的人一大堆,小小的几张借条,怎么能够把她给难住?这个陈福真是既白痴又胆小怕事。
不屑的翻起眼皮白了他一眼:“好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废话了,他们又不傻。谁都知道,我姐在教书,我弟每年赚十几个亿,你五哥名下一大堆资产,都巴不得把钱借给我,赚点利息呢!你在这里发什么愁!”
“你!贪心的女人啊!你就坐等着报应吧!”
抖着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怒气冲天地泼向娅然,娅然一躲,水撒满了她整个头部,立刻成了落汤鸡。
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阳台的方向,用那只已经愤怒得无法冷静的手,指着东南角的方向。
“看看!你看看!你告诉我?那东南角的方向,住的是谁?四年多了,我总是装成哑巴,聋子,瞎子。假装看不见,本以为你就会对我好一点,对所有的人善良一点,谁知道?原来我是在助纣为虐啊!”
娅然被推得跌跌撞撞的趴在阳台栅栏边,头部刚好对着东南角的方向。
望着那个方向,心里有点虚,但又不肯承认,只好硬着头皮反驳起来。
“住着谁?还不是几个邻居,街头不见街尾见,有什么好疑问的?”
一脸无辜的望着陈福,打算装傻装到底。
“呵呵!”
陈福望着她那张淡定又无辜的脸,还有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只觉得娅然简直是无耻得无法言喻。
“你不用嘲笑我,你不是也跟我是同类吗?”
娅然冷冷的甩开陈福的手,往客厅的方向走过去。
“你也不是清白的,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一点你很明白,我可没有瞎也没有失忆,所以在指责我的同时再想想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