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人间至味

“原来是这样,我对天香楼了解不多,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也会收药草。”玉致听完林婶子的话,一边点着头往门外走。

“嗨,你回去之后,叫你师傅带你去尝尝就知道了。天香楼的药膳真有两把刷子,不然也不能开这么多年。”林婶子乐呵呵的笑着送玉致出了门。

“行,那婶子,我就先走了。”玉致挥挥手,就背着背篓离开了林家。

整整一个上午,玉致走遍了附近七八个村落,终于收满了一背篓药草。现在不过正午,时间还算早,她并不着急回去。于是踩着藏锋剑来到了森林深处,开始修炼。

一直到夕阳落下,玉致才回了镇子上。

刚回到药铺,李奶奶就上前帮她拿下身上的背篓:“小玉累不累?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快把东西放下,去院子里吃饭吧,今天晚上你爷爷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呢。”

“奶奶我不累,今天没去两个村子,就收了这么多草药,所以我就早早的回来了。”玉致不让李奶奶帮她收拾,坚持自己把背篓提到了后院里。

刚进后院,就飘来一阵饭香,李爷爷正好端着一碗红烧鱼从烟台走过来。

“丫头回来了?快吃饭吧!”李爷爷笑呵呵的把鱼放在木桌上,招呼着玉致。

玉致应了一声,放下东西又去洗了个手,一家三口这才开始安静的享用晚餐。

“爷爷,今天去林大叔家里,他昨天在千里挖到一株野山参,已经有了人形。林婶子叫我回来问问咱家药铺收不收,如果不收的话,他们再去问问天香楼。”一边吃饭,玉致一边说着今天的正事。

“哟,有了人形,那怕不是千年人参了吧?”李奶奶一听,惊讶的放下了筷子,询问着老头子。

“恐怕真有一千年了。”李爷爷笑着点点头,回答着老伴儿的话。

“那咱们收不收呢?”玉致刨了一口饭。

“这么好的东西,错过可惜了,可是如果收的话……唉,怕是拿不出小林想要的价格啊。”李爷爷放下筷子,有些发愁。这样好的东西,对学医的人来讲是一种天大的诱惑。

“爷爷,那根野山参要多少钱啊?”玉致吃着饭,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她储物空间里有很多宝贝,随便拿一件去远点的城市里卖了就能拿到很多钱。

“唔……反正是咱们拿不出来的价格,小玉啊,你明天出去收药材的时候,顺便告诉你林大叔一声,叫他拿去给天香楼吧。”李爷爷沉吟了一下,最终决定放弃这株野山参。

李奶奶一听,就知道那东西是天价,于是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天香楼有那么多钱吗?”玉致好奇。

“天香楼有的是钱,你就别替他们操这份心咯。”李爷爷笑了一声,然后又给玉致夹了一筷子鱼肉。

吃着鱼肉,玉致听话的没有再问。河边镇就这么点大的地方,镇上除了李爷爷家的药铺之外,就没其他的药铺了。如果他们不收,那的确只能卖给天香楼了。

突然,玉致想到了什么,她又开口问道:“爷爷,镇上还有没有其他的药铺医馆啊?”

“呵呵,以前有几家,现在就只剩咱们一家啦。”李奶奶慈爱的摸了摸玉致的头。

一家?如果只剩一家药铺,要为何平时里很少见到客人呢?并非是她希望生病的人变多,而是客人真的少得可怜。

这里生活的人基本都是凡人,有病痛折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玉致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每天除了晒药收药以外,并没有其他事做,就连病人也没见到两个。来到河边镇半个月,玉致觉得自己摸到了一点思绪。

第二天一大早,玉致不用出门收药材,她趁着时间尚早,把所有的药材都拿簸箕晒好。然后撒谎说想出去玩,李爷爷就果断放了她出去。

凡人不可能没有小病小痛,河边镇这么多人,居然只有一家药铺也很奇怪。从昨晚李奶奶说的话里可以得知,河边镇以前是有好几家药铺的,那就是说明以前的人们对于药铺大夫是有需求的。

那为什么现在看不到病人了呢?

玉致随意行走在街道上,脑海中思绪不停,突然,耳边听到了两声吆喝。

“天香楼新菜问世,欢迎大家来品尝咯!”

玉致心中一动,好奇起天香楼的药膳来,于是她脚步一转,就往一旁的天香楼去了。

“婶婶,天香楼出了什么新菜呀?”玉致走到先前吆喝的那人面前。

吆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嫂子,长着一张喜庆的圆脸。见玉致上前询问,她爽利的回复道:“天香楼的大厨子前些天钻研出一道名叫保元九羹汤,味美鲜香,保管你喝了一次还想二次!”

保元九羹汤,一听就是药膳的名字。玉致满心好奇,跟着这位大嫂进了天香楼。

“陈嫂子,叫你出去揽客,你怎么带了个孩子回来啊,她有钱吗?”刚到天香楼门口,一个小厮倚在大门上边嗑瓜子边说道。

“哎哟,我把这茬儿给忘了!”陈嫂子一拍脑门,有些发愁的看着玉致。

“婶婶,我有钱。”玉致说完,从衣袖中摸出一串铜板来,细数来有百十个之多。

“小姑娘还挺有钱,别是偷你家大人的吧?”那小厮吐了一口瓜子皮调笑到。

“不是,这是我自己攒的钱。”玉致摇摇头,乖巧的回到道。

一听到这话,那小厮眼睛一亮,立刻把瓜子壳吐了出去,热情的上来招呼她:“感情客人是来吃饭的呀,快快,里面请!”

陈嫂子被他挤到一边,有些敢怒不敢言。玉致看了一眼,也没出言阻止,高兴的跟着这小厮进了大门。

天香楼虽然不大,但设置的颇有些雅趣。进门先看到一扇古色古香的屏风,上面描绘着百美图。

玉致仔细观察,图上的美女画的栩栩如生,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想必是一位画工不俗的高人所作。

绕过屏风,大堂一眼即可望尽,不过十来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形色各异的食客正在品尝着美味佳肴,两个伙计端着托盘在其中穿梭不停,十分忙碌。

闻着浓郁的菜香,玉致倒真的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了。

那个小厮带着玉致来到一张桌子前面,引着她坐下:“客人,您先坐,有什么想吃的您告诉我一声就成了。”

玉致点点头,然后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块块木牌,上面写着各种菜肴的名字。

“我要一份保元九羹汤,还要一个白斩鸡,其他的就不要了。”玉致一个人,随意点了两个菜。

“好嘞!一份保元九羹汤!一份白斩鸡!请您稍等!”小厮跟玉致确认过后,就下去点菜了。

等待上菜的间隙,玉致无聊的看着周围那些食客,男女老少都有,而且基本上每桌都至少点了五六个菜。看来这天香楼确实有两把刷子,饭菜得到了各个年龄段的喜爱。

菜还没上来,先前那小厮又引了两个客人进来。由于大堂已经没有位置了,所以他把人带到了玉致这一桌来。

“客人,小店客满了,这两位和您拼个桌,您看如何?”

玉致没有犹豫,点头同意了。

那两位客人应该是一对兄弟,五官长得很像,身量也差不多。两人坐下后,玉致主动跟他们攀谈起来。

“大叔,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呀?这里的饭菜口味如何?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点的菜合不合口味。”

“我们可是这里的常客了,隔三岔五就要来这里吃一顿。小姑娘,你算是来对地方了,这天香楼的饭菜远近闻名,附近十几个村落都经常有人来这儿吃饭。”一位大叔提到美食,眼神都变了,然后孜孜不倦的向玉致讲述着天香楼的饭菜有多美味。

玉致了然的点点头,看来这位大叔还是个粉丝。

“小姑娘,这里的菜你放心点,随便点,就没有不好吃的!你尝过一次过后,保管你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味道,天天想来吃!”另一位大叔也附和着自己的兄弟。

三人闲谈间,玉致点的菜先上来了,她敏锐的感知力先扫视了一遍菜色。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开始品尝起来。

一份白斩鸡,用的应该是三黄鸡,鸡皮黄润紧绷,鸡肉紧实弹牙。配上特制的葱油蘸料,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鸡肉的香味,果然味道鲜美无比。

玉致一连吃了好几块鸡肉,这才拿着勺子舀了一碗保元九羹汤品尝。这汤顾名思义,用了九种保元补气的药材做引子,然后汤底是用乳鸽熬制的。喝起来鲜甜中带着一丝微苦,细细品味之下又悠长回甘。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以来,玉致第一次尝到无限接近另一个世界的味道。这两道菜肴,味道吃起来和添加了各种鸡粉蚝油那些提鲜的菜品,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口感上略有不同。

“这菜真好吃!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厨师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做出这么美味可口的饭菜来。”玉致一边吃,一边和那两位大叔说话。

因为玉致先来,所以她的菜上来了,另外两人的菜还没上。他们看着玉致吃的香甜,喉咙不停滚动,吞咽着分泌的口水。

“这天香楼也是运气好,大概四五年前吧,老板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一位厨子,厨艺非凡。他钻研出来的药膳,更是人人必点的菜。我们这小地方,数来数去就那么些人,能有几个人经常下馆子?自从那厨子来了之后,天香楼原本惨淡的生意立刻火爆起来,说是日入斗金都不为过!”大叔回忆起以前,还颇有些感慨。

“原来是这样,这药膳确实好吃。”玉致点点头,然后又喝了一口保元九羹汤。

“嘿嘿,小姑娘多喝点,他们家的药膳可是好东西,疗效比吃吃药还显著呢!有时候,大家有个什么头疼头晕,体虚无力的小病症,只要来这里点个药膳吃吃,第二天保管好!”

玉致敏锐的从这位大叔话里察觉到了问题,她天真的问道:“生病了不应该去看大夫抓药吗?怎么都来天香楼了,药膳真的比药还厉害吗?”

“那你就不懂了,吃药贵,花钱多。就拿普通的风寒来说吧,去抓药看病起码要一百文铜钱,七八天才能好。但是你只要来天香楼吃一顿药膳,花个几十文钱,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了。既不用花钱浪费时间,也不用喝苦药,光是吃吃美食就能治病,你说,谁还去看病啊?”这时,大叔们点的菜也陆陆续续上来了,那小厮听到几人在讨论这些,也忍不住加入进来。

“客人,咱们天香楼一道菜,可比药铺十副药还管用呢!”

玉致认真听完,点了点头。难怪李奶奶说以前河边镇还有好几家药铺,后来就只剩他们一家了,感情原因在这里呢。

她是修仙之人,自然不会相信这些所谓的药膳会比吸收了天地精华,生长多年的草药有效果。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天香楼肯定有问题!想到这里,玉致决定晚上再来探一探。

在天香楼吃完饭以后,玉致结完账就回到了药铺当中。李奶奶正在翻着玉致早上晒的草药,佝偻的身躯动作十分缓慢。

“奶奶,让我来吧。”玉致上前,从李奶奶手里接过簸箕。

“小玉回来了,去哪里玩了,外面热不热?”李奶奶看着玉致动作麻利的翻了一遍药草,笑着问她。

“奶奶,我一点也不热,今天我听大家说天香楼出了新菜,我好奇去尝了尝。他们家的白斩鸡可好吃了,我留了一半带回来,晚上您也尝尝!”玉致翻弄着草药,时不时的回头和李奶奶说两句。

“哟,天香楼啊,他们家的饭菜可好吃了,上次我和你李爷爷也去尝了尝。那味道,回来我们惦记了好多天呢,老头子在家里尝试了好几次,也做不出来他们那个味道。”李奶奶说完,浑浊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她仿佛回忆起了那个味道,然后迫不及待的将玉致打包带回来的白斩鸡打开了。

看着李奶奶筷子也不拿,直接用手抓了一块鸡肉急切的往嘴里送,玉致心头一惊。太阳之力顿时演化出来,将李奶奶笼罩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李奶奶头顶有一道黑气飘散出来,被太阳之力焚了个干净。

黑气消失,李奶奶原本急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看着手里吃剩的半块鸡肉,脸上尴尬不已。

“一把年纪,倒是嘴馋了,小玉,还是你拿去吃吧。”

玉致笑着接过白斩鸡,尝了一口,味道还是和中午一模一样,美味十足。她手掌中太阴之力涌现,将鸡肉探查了四五遍,确定鸡肉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就把鸡肉放下了。

“剩下的咱们留着晚上再吃吧。”玉致笑意盈盈,把鸡肉再次包起来,拿去灶台放进了大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