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跟我爹翻脸

我妈年轻时染上了毒瘾,

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鬼混,滥交,直到现在,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

“苟旦,你是怎么跟龙哥搭上线的?”

回家的路上。

苟圣开始对我变得殷勤。

他不是忌惮我,而是忌惮我背后的龙哥。

不过我没有搭理他,而是一直想着家中,我妈那十万块是哪里来的。

下午,天快黑了。

我跟苟圣带着一身的伤,推开了家门。

家里,四个男的聚在桌子面前,打牌,抽烟喝酒。

好不热闹!

就连我的房间里面,也躺着两个醉鬼。

不用想我就知道,这些都是我爸妈的酒肉朋友。

哐当

我猛地用自己的脚踹响了自家的大铁门。

剧烈的响声,让躺在床上的醉汉都醒了三分。

一旁的苟圣更是惊讶地盯着我看。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魄力的。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时,我开始大吼起来。

“都给老子滚!”

我不再像个懦弱的少年,更像个坚强的男人。

面对乱糟糟的家庭,我没有办法改变,只有一点点去改变。

果然,我的父母不会维护我。

反而,他们会狠狠地打击我。

首先是我那醉得天旋地转的爹,他照旧,抄起家中的铁棒,就要往我身上砸来。

可惜,他喝了酒,使不上劲儿来,我一把接过铁棒,翻转过来当作自己的武器。

“狗儿子!反了你了!”

我爹开始大骂。

我拿着铁棒,往桌子上一敲。

咔嚓

上面的啤酒瓶直接破碎,冒着气泡的啤酒,顺着桌子往下流,直到停到我的脚边。

“都特么聋了?非要老子动手赶你们走是不是?”

屋子里聚集的酒鬼,脸上开始害怕起来。

我爹疯了一般,开始朝我大吼大叫。

“狗儿子,你个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了?敢对我的朋友指鼻子瞪眼?”

狗儿子,白眼狼。

是我爹对我的称呼。

我不觉得“白眼狼”这个词是个贬义词。

狼,肉食动物,食物链的顶端,通常成群行动,有组织有计划!

我觉得用“狗儿子”形容我,不太贴切。

首先,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是狗,我不是狗。

其次,我不喜欢狗这种生物。

狗,食屎动物,被人驯化的宠物,没有独立能力,一辈子被人圈养。

我要当狼,我不会当狗!

“养我?你什么时候养过我?你知不知道我退学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你除了喝酒打人,还养过我?”

“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儿子,我不是你的儿子!”

今天来,是跟他们彻底翻脸的。

我已经,打算跟这个垃圾家庭彻底决裂了。

我爹听到我这么说,脸气得通红。

他想开口反驳些什么,但用他那锈迹斑斑的脑袋仔细一想。

的确,我都不是他儿子,他也不是我老子。

凭什么教训我?

被我这么一吆喝。

屋内的酒鬼,赌鬼们,纷纷不吱声地离开了。

只留下屋内的一片狼藉。

“儿子,别这样说你爹,我们一直在等你回家。”

里屋内,我妈带着虚假的母爱走了出来。

“你不是去认亲爹了吗?怎么样,沈临风是不是打算把你接过去过好日子了?”

我白了一眼我妈。

嘲讽地说道:“我亲爹是不是沈临风,你心里不是最清楚了吗?”

沈临风,压根都没有上过我妈的床。

我妈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但她还是支持我去认沈临风当爹,理由无非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想借着我,去找沈临风要钱!

吸血鬼,毒虫,卑鄙小人,这些词全部叠加在一起,都形容不上我妈。

“苟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突然,我爹开始注意到苟圣身上的伤口。

虽然,我身上的伤,明显要比苟圣身上的伤更加严重。

苟圣得意地盯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我说道。

“都是苟旦弄的,这小子翅膀长硬了,连亲哥哥都打。”

我听后,不禁冷笑。

你特么还掏刀子打算刺我,这事怎么不说出来呢?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爹只是想找个油头治一治我。

听见我打了苟圣,他抄起地上的酒瓶子就往我的脑袋上砸去。

咔嚓

他用的力气很大,看得出,他的心中很愤怒。

我的脑袋恍惚了一下,往后推了推,能支撑我身体的,只有背后冰冷的大铁门。

“你给我滚!不想当老子的儿子,就给我滚!”

冰冷的话语,跟脑袋上的伤口比起来,让我更加刺痛。

“老苟,他是我儿子,你没有权力让他走!”

突然,我妈走了过来,抱住了我。

我妈脱下自己的外套,连忙包住我的脑袋,然后贴脸朝我关心地询问。

“苟旦,疼不疼,别怪你爹,他人就这样,脾气跟牛一样。”

我低头看着我妈,在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射下。

有那么一瞬间,我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对我的母爱。

但我知道,她是演的!

她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丢下我不管,就不会当一条毒虫,就不会连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我将自己沉重的脑袋,埋进了我妈的怀中。

我是装的。

装出一副软弱的样子。

因为我现在离开了,她那十万块我就拿不到了。

“老苟,你今晚睡客厅,我跟苟旦睡,好久没看到我儿子了,我要好好跟他唠唠。”

我妈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抚摸着我的脑袋。

我多么希望,她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深夜。

我妈将我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以后,指了指温暖的床上。

“苟旦,你先躺好,我去给你打热水。”

她说着,脸上还散发出温柔的笑容。

虽然她的脸蛋,早已因为吸毒,变得跟枯树皮一样苍老,但我心底还是有些触动。

我妈走后,我就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她的手机,她的包包,她的衣柜。

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我不能让她再吸毒了。

还有那十万块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手机有密码,包包除了一些零钱和套套没有别的,衣柜里全是我爹喝光的啤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