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叶家大厦。
叶世豪的办公室,只有父子二人在。
“一直跟随着二叔的五个经理,昨天全部都已经离职,并且,当天离开了羊城。”叶文庭的神情流露着疑惑,“并且还是全家都搬走。”
叶世豪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让叶文庭留意叶世超手下的动静,可没想到,最初异常的,居然是叶世超手下五人,集体离职。
这是什么意思?
“这五个经理,都和正在与夏家合作的相关项目有关。”叶文庭忍不住猜测道,“爸,这会不会是二叔在向咱们宣泄他的不满?他想要对付夏家,可爸不同意。”
叶世豪仔细查阅资料。
“这五个人和你二叔的关系匪浅,就算你二叔想发发脾气,也不至于拿这五个人来开刀,更何况,他们连一天也不多待,直接撤离羊城,肯定是有问题。”叶世豪思索了一会,“这件事有古怪,你去通知你二叔,让他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叶文庭欲言又止。
“你怎么还不去?”叶世豪抬起头。
“如果真是二叔做的,他多半也不会在爸面前承认。”叶文庭道,“我们这么直接去问,二叔心里会不会更加不舒服?”
“心里有再多的不舒服也要说出来。”叶世豪说道,“你把你二叔叫过来便是了,剩下的,是我和他兄弟二人的事情。”
叶文庭点头。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大门敲响。
“进来吧。”叶世豪站了起来,将身上的西装脱掉,穿着白色衬衫,还捋起了袖子,示意叶世超将办公室大门关上。
从酒柜中挑了一瓶白酒。
叶世豪拿两个杯子倒了下来。
“这酒虽然不贵,但是,却是我们兄弟俩一起喝过最多的酒。”叶世豪看一眼叶世超,见他的精神有些恍惚,显然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也不多言,叶世豪端起其中一杯酒,递给了叶世超。
见叶世超迟迟不动,叶世豪不禁笑了笑,“现在连大哥的酒也不喝了?”
“不是。”叶世超连忙脱口而出,接过了酒杯,“我只是觉得,现在才刚到上班的时间,喝酒的话,似乎有点不妥。”
“这座大厦,咱们兄弟俩人说了算。”叶世豪和叶世超碰杯后,将自己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强调得非常清楚,是兄弟俩人。
叶世超暗暗咬牙,也将自己的一杯酒喝完。
叶世豪继续倒酒,在倒酒的同时,还一边开口说道,“李木和罗运诚等五人昨天同时辞职,不,可以说是不经过任何手续,直接离开了叶家,离开羊城,二弟怎么看?”
叶世超握着杯子的手忽然一紧。
沉默了下来。
叶世豪坐在了沙发上,“我们是亲兄弟,彼此之间的了解,不必多说,我想,你应该不会认为,五个经理同时离职这种事情,和我有关吧。”
过了一会。
叶世超抬起头,神情流露出苦涩,“如果真是大哥做的,那还好,我可以直接来质问大哥,甚至砸了大哥的办公室……可是,我就是太了解大哥了。”
叶世超说完这句话,忍不住仰头将杯中的烈酒再次一饮而尽。
他不是傻子。
身为天南第一家族的二号人物,他和叶世豪联手打下了天南这座江山,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小伎俩所迷惑。
可正是心如明镜,叶世超才感觉到心疼,沉默不语。
这件事,不是叶世豪所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想不到,离间计,居然会在你我兄弟两人的面前上演。”叶世豪看着叶世超,“五位经理都是叶家的核心人物,对方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离开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是光彩的。二弟,你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今天让你来,纯粹是喝酒,希望你我亲兄弟之间,永远不会有隔阂。”
叶世超看着叶世豪,重重地点点头。
兄弟二人喝了一瓶酒后,叶世超也离开了叶世豪的办公室。
叶文庭走了进来。
“二叔他……”叶文庭还是担心。
“你派人去见一见离开羊城的五个经理,查清楚,范家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在一天之内,主动离开羊城。”叶世豪的神情冰冷。
范家的举动,已经触及了叶世豪的底线。
这是损害叶家根基的手段。
叶世豪没有立即处理,完全是看在叶世超的份上。
毕竟那是叶世超的女婿。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可以有下一次。
今天的谈话,兄弟二人敞开心扉,没有隔阂,可有些事情,叶世超也非常清楚。
他的家事,必须要处理妥当。
回到办公室,泡了一壶醒酒茶。
叶文诗和范天弘走了进来。
“爸,听说大伯把你喊过去谈事情了?”叶文诗第一时间问。
“他该不会是恶人先告状,先来指责我们的经理离职吧?”范天弘说道。
叶世超喝了一杯茶,抬起头,“没什么,豪哥叫我过去喝几杯酒而已,并没有提其他事情。”
范天弘眉宇一掀,“看来他是心虚了?”
“爸为什么不主动质问大伯,反正咱们占着理呢。”叶文诗也道。
“你们都先别激动,喝茶吧。”叶世超看了看叶文诗,“文诗,你怀着孩子,更加不宜情绪化,这样吧,你和天弘早点回京城,好好调养身子,下个月,我再去京城看你。”
“回京城?”叶文诗愣了,没想到父亲突然间会来这么一句。
半晌。
叶文诗道,“爸,我和天弘是带着任务来的,任务完成之前,我们怎么能回去。”
“夏家交给我。”叶世超说道,“你们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反而会让人起疑心,引发非议。别以为夏家容易对付,夏家现在有柳殊站着,那就是站在舆论的风向口,范老爷子的寿诞将至,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好让范家承受一些不好的舆论影响。”
叶文诗和范天弘相视了一眼。
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妥。
但是,叶世超说的话,似乎又挺有道理。
夫妻二人一下子居然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