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伍北再赤裸不过的恐吓,电话那头的宗睿瞬间哑火。
是啊!即便他再想捂住今晚今晚夜总会发生的一切,消息迟早还是会被注诸如伍北、豆家之类的有心之人散播出去,到那时候虎啸公司再搞点什么幺蛾子出来,譬如白家兄弟突然暴毙,亦或者他宗睿发生意外,这股风将会越吹越大。
真到大的不在他的掌控中,那么白老大的死极有可能将会成为一根将他瞬间点燃的引线,到时候别说他区区一个市南区的头子,整个宗家保不齐都得被牵扯进来。
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成为伍北强取豪夺的嫁衣,宗睿的心里又实打实的不舒坦。
“信号不好吗宗哥?”
看通话陷入沉默,伍北气死人不偿命的故意调高调门。
“这事儿我需要慎重考虑。”
宗睿强忍恶心回应。
“成,两个小时应该够用吧?凌晨十二点我会准时打给你。”
伍北哈哈一笑,随手挂断了通话。
“合着你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啊,跟我吹的天都快塌了。”
白锦不屑的冷笑。
“脸又不疼了是吧?”
君九猛然向前半步,强大的气势吓得对方立马后退半步。
“把握我肯定有,可问题是现在实在看不到一丁点的诚意,呵呵..”
伍北一手掐烟,一手故意做出搓钱的姿势。
“你先把我两个弟弟安全送出青市,我留下跟你谈众城公司买断的相关事宜。”
白河干咳两声说道。
虽然他这人一直都没什么领导力,也不具备他亡故大哥的气魄和心胸,可眼下他是白家最大的,于情于理都肯定要想办法替家族保全火种。
“当然没问题,大军、哈叔!”
对于他的要求,伍北似乎一早就预判到了,立马朝两人使了个眼神。
“你跟我走。”
裴海军伸手指向白锦。
“我负责送你。”
哈森则看了一眼白绣。
“二哥,伍北这个人又奸又狠,你独自留下的话,鬼知道他会不会又搞出来什么把戏,要走咱们一起走!”
“是啊二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正所谓血浓于水,或许平常这老哥仨之间并非太和睦,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没人会比他们更在意彼此的安危。
“你们想多了,伍总如果真想要咱们的命,完全可以把咱兄弟三个打包直接送给宗睿,宗睿有的是办法一毛钱不花把众城公司抢走,而伍北跟宗睿谈条件明显要比和咱俩聊更简单。”
白河毕竟年长一些,经验也要丰富的多,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自嘲的耸了耸肩膀头继续解释:“他之所以留咱们一条活命,说白了也是给他自己铺路,只要咱仨不死,宗睿从今往后就别想再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伍北自私至极不假,但终归是这场战场中最希望咱们存活的那个,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么伍总?”
“二哥老练通达,相信有你的带领,就算换个地界重新开始,你们众城公司也绝不会消亡。”
伍北微笑着竖起大拇指。
“漂亮话没用,对我们来说,宗睿是众城公司坍塌的罪魁祸首,而你同样也曾落井下石,但凡有一天我们卷土回归,我一定会找你要个说法,就在这里!我会如今晚你将我们逼的无路可走这般将你的虎啸公司连根拔起。”
白河轻咬牙豁,眼眸中尽是憎恨。
“好,我随时恭候大驾!”
伍北双手抱拳应允,接着沉声道:“宗睿不可能正儿八经的跟我认怂,这关系到他的脸面和往后怎么拉拢其他帮凶,这两个小时是我能替各位争取到最多的跑路时间,希望好自为之!”
“老三、老四出发吧!”
白河很清楚伍北绝对妄言,颇为无奈的叹口气摆手催促。
...
一个多小时后,伍北独自开车载着白河来到曾经的“众城公司”办公楼前。
“我很不理解,明知道时间有限,你为什么还要徒劳再跑回来看一眼呢?”
手里捏着有关“众城公司”所有资料档案袋的伍北好奇的望向旁边的白河开口。
在白锦和白绣离开后,白河就直接将公司的全部股权转让给了伍北,而报酬就是那不到一旅行包的八十多万现金。
“我和大哥白手起家,年轻时候也在各种各样的厂子里打过零工,那时候二道贩子抽成太狠,所以我俩才会发誓一定要开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公司,一家只挣少许佣金,让每个走投无路的打工人都能挣到更多钱的良心企业,可走着走着我们迷路了,我们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尤其是最近几年,甚至我们抽取的佣金在整个行业中都属于最前排的,呵呵。”
白河咬着烟嘴,望向早已漆黑一片的办公大楼缓缓开口:“可这栋大楼是我们兄弟实实在在盖起来的,是我们一砖一瓦添加的,有太多太多属于我们奋斗的回忆了,伍北啊,我知道以我们哥仨的能力,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再回到青市,所以请求你,一定要把这栋楼保存好,哪怕是作为耻辱,我也得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明白这里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