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汉清的津津有味和伍北的面无表情,形成一道鲜明的对比。
不算大的问询室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咀嚼声和喘息声。
“伍哥呀,不是兄弟说你,你好好的招惹程锁东那种流氓干嘛,人家可是十多年前就敢雇佣杀人的狠手子,到目前为止都查不出来丁点证据,真当他混这么多年是玩呢,你着急想要扬名立万的心情我理解,可咱总得一步一步的来,对吧?”
曹汉清扒拉几口米饭,故意拿舌头舔舐干净嘴角的油渍,幽幽的叹了口气。
“所以呢?我现在属于什么罪名?”
伍北懒得听他哔哔赖赖,毫不客气的打断。
“罪名谈不上,但是组织和挑起的名头应该跑不了,程锁东有你们的对话录音,你曾试图强制把他留下,这在法律上叫非法拘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具体如何量刑交要给法官。”
曹汉清晃了晃脑袋回应。
“行,啥时候开庭?”
伍北咬牙又问。
“我的好哥哥,你怎么又着急了呢,我刚刚才说完,需要具体的侦查和立案,别焦躁,且等着就好。”
曹汉清晃了晃油光锃亮的碗底,惬意的打了个饱嗝道:“真不来点?”
“给我一颗烟吧。”
伍北抽吸两下鼻子说道。
“烟有的是,等着啊。”
曹汉清从兜里摸出烟盒,慢悠悠的取出一支,当伍北伸手准备去接时候,他突然丢在地上,接着虚伪的撇撇嘴:“哎呀,你看这不争气的手,怎么一看到伍哥就紧张呢,一定是当初您逼着我签下方合同时候,我形成了肌肉记忆,对不住啊伍哥,我腰疼,没办法替您捡起来。”
瞟了一眼脚边的香烟,又看了看自己腕子上戴的铁铐,伍北不怒反笑,翘起一根大拇指道:“你让我对篮子这个词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谢啦曹组,这轮只要没把我判死,我出来肯定第一个找你!”
“伍哥,您这就不对啦,兄弟一直尽心尽力的帮你,怎么你还威胁我呢?”
曹汉清捻动手指头,发出“哒哒”的脆响,接着拿出手机贴到耳边,低声道:“四五六号的问询室监控设备是不是需要检修一下?好的,半小时足够我发挥的。”
放下手机,曹汉清从怀里摸出一本厚厚的大书和铁锤,先是左手将厚书垫在伍北胸口,然后右手攥起半米来长的铁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出瞄准状,最后“嘭”的一下砸了上去。
“噗!”
沉闷的一榔头差点让伍北背过去气。
“你说我怎么那么爱你呢?”
一下过后,曹汉清又是一锤落下,再次砸的伍北忍不住闷哼。
用厚书当垫子砸铁锤,疼痛感不会减弱,但是却很难留下明显伤痕,这玩意儿伍北当初在部队时候也学过,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经历。
连续暴捶伍北几下,曹汉清才呼哧带喘的停下,摇摇脑袋道:“伍哥啊,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就是那副宁折不弯的傲骨,当然最烦的也是这一点,你以为你让我跌入谷底我就再没办法爬起?错了,老子柳暗花明,枯木逢春!不光蹦的比原来更高更远,还会越来越好!”
望着曹汉清那张因为亢奋,而变的扭曲的脸颊,伍北嘲讽的摇了摇脑袋。
“笑,我特么让你笑!”
顷刻间,曹汉清被激怒,举起锤子就恶狠狠的凿向伍北的脑袋。
眼瞅带着破风声的锤头越来越近,伍北的脑袋突兀前倾,直挺挺顶在对方的胸脯上。
“诶呀卧槽!”
曹汉清被撞了个踉跄,一下子撞在身后的办公桌上,疼的呲哇乱叫。
“曹尼玛,你再碰我一下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搁这里头把你就地正法!”
伍北蹭的一下站起来,他的双手虽然锁着铁铐,但是下半身自由,如果他愿意,单靠两腿就能把眼下的渣子干报废。
“你想干什么!”
曹汉清吓坏了,忙不迭举起铁锤向后倒退。
“哥们,我劝你一句,能当人时且当人,别等哪天我把你腰骨抽走,再哭着喊着求我放你一马,上次我给了你一条活路,但下次绝无半点机会!”
伍北鼓足腮帮子,一口挂着血丝的焦黄粘痰吐在曹汉清的脑门上。
“日了!”
曹汉清恶心的慌忙拿胳膊擦拭。
“笃笃笃!”
房门这时被人猛然敲响,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曹组长,虎啸公司的法律顾问要求见伍北..”
“虎啸公司什么时候有法律顾问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曹汉清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有些歇斯底里的怒视伍北。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比如你爸是你妈表哥!”
伍北发出一阵“嘿嘿”冷笑,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害怕跟外界失去联系,只要有人帮他带话,曹汉清就是只随时可以捏死的小卡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