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收破烂?”
“扯犊子呢吧顺哥,咱堂堂黑涩会去吆喝冰箱彩电洗衣机,啤酒瓶子易拉罐?不得特么被人笑掉大牙!”
“虽然说收破烂确实挣钱,但不合适咱们吧。”
王顺的一句话,瞬间像是一块沉石丢进河里,激起所有兄弟们的不满。
其实不止大家,伍北也有点哭笑不得。
混社会走江湖的,不说走哪都耀武扬威,但咋滴也不能破衣娄嗖的走街串巷。
职业确实没有贵贱之分,但是人心有尊卑之别。
同样挣五千,公务员指定是比乞丐有面子,这就是现实。
“你们说的那些玩意儿都太低端了,现在大城市都管这行叫物品回收公司,好些成规模的,里面的职员照样西装革履,没有本科以上学历都进不去。”
王顺连忙解释。
“收破烂的要大学生干嘛?帮着算那三块五毛还是给他们写广告语?”
“顺哥,您说的这活真心不适合咱们,不瞒你说,我到现在都看不明白秤杆上头的刻度,出去收废品总不能估堆儿吧。”
哥几个再次七嘴八舌的起哄,当即把王顺整得哑口无言。
他本身嘴巴就笨,另外懂得也确实一知半解,根本没办法很好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行了,不能干就不干,别叽霸一个个碎嘴子,操!”
争辩半天,王顺被急得直接爆粗口。
“除去原有的配送装卸业务,大家都在考虑考虑别的行当,公司越来越大,吃饭的嘴巴也越来越多,哥几个跟着我,肯定不是只为了凑凑合合的活,人生路走一遭,要么富贵逼人,要么穷困潦倒,中庸之道不适合我们!”
看兄弟有点上火,伍北摆摆手岔开话题。
目前虎啸公司确实陷入了一个挺无奈的瓶颈期,崇市大部分的配送生意都被他们垄断了,再想继续百尺竿头,那就势必要向外扩张。
可扩张就意味着要和金光这类同行对上。
抛开挣钱与否,现在伍北如果掉头反咬,不光肯定大伤元气,还得落个“忘恩负义”的臭名,到那时候他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有个事儿,最近刚刚冒出来这个二阳,我完全吃不准他,你们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不然咱们特别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闲聊几句,伍北再次恢复正经。
“狗篮子一个,散会我就带人把他做了,搞不定麻烦,那就把制造麻烦的人搞定!”
作为家里的主战派兼采购小队队长的王亮亮粗声粗气的站起来表态。
“我来吧,说不准我还能再跟疯狗碰上。”
文昊摸了摸鼻尖吭声,侧脸的长发几乎挡住他的脸颊,让他整个人显得阴森压抑。
“那小子不能直接碰,他好像个浑身沾满开关的定时炸弹,不知道究竟会炸哪头。”
伍北摆摆手示意,随即将疯狗蹲守球球美容店门口和有人威胁牛哥家儿子的事情讲给大家。
“草特么的,真是个阴哔!”
罗睺瞪着眼珠子咒骂。
“叮铃铃”
就在这时,伍北的手机响了,看到是韩科的号码,随手接了起来。
“伍哥,石市医院那头给我来消息了,曹俊百分之八十可以治愈,不过费用很高,而且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你看需不需要跟曹建东联系一下?”
韩科声音不大的说道。
“这样”
伍北思索片刻后,皱着眉头道:“你让医院直接和曹建东沟通,但是伤情要往严重的说,治愈希望也渺茫一点、模糊一些,总之就是挑起曹建东的怒火,我下午再找他。”
“行,我知道咋办了!”
韩科何其聪明,立马心领神会。
“韩哥,你这次可欠我一笔大人情,前段时间答应我的事儿”
伍北若有所指的浅笑。
“放心吧哥们,我都记心里了,这几天不是忙活曹俊的事情来着,晚上吧,我摆酒局,介绍你和两个大主顾碰个头,还是那句话伍哥,我只负责牵线搭桥,能不能喜结连理得看你们眼缘。”
韩科笑嘻嘻的回应。
闫明手底下这帮人有个共同点,永远都不会把话说太满,哪怕是绝对能成的事儿,也指定应和的模棱两可,哪怕是伍北也一样。
这就是他们跟着老狐狸学到最重要的社会规则,毕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费心了,回头你和嫂子办事儿,说啥得给我朵证婚人的胸花哈。”
伍北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必须得!”
韩科随口打包票。
电话刚放下,就看到孙泽搂着二阳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会儿没见,二阳的眼镜不翼而飞,半长不长的剪发头也全跟被电击过一样倒竖起立,一边走一边不停“啊逑啊逑”打着喷嚏。
“咋滴啦阳总,头发咋支棱起来了?”
伍北好笑的面对二阳。
“去尼玛的,你们是一群牲口,他特么让我蹦了八次极!回回把我踹下去!八次啊!卧槽尼血奶奶!”
二阳声音沙哑的低吼。
“看来蹦极挺费嗓子哈,这算是搁我手里吃了一次瘪么?你敢说不算,我立马让他带你去坐过山车或者跳伞!”
伍北双手插兜,笑容暧昧。
“算!肯定算!”
二阳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来,拿着。”
伍北抓起烟盒递向二阳。
“什么意思?”
二阳迷惑的皱起眉头。
“烟拿稳了吗?拿稳了再向我提社会,记住昂,咱俩之间还有两回!”
伍北拍了拍二阳的肩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