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和老婆孩子离开以后,我也稍稍松了口气,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走吧公孙大哥,咱们换个地方谈谈。”我继续持枪顶着公孙举的脑袋,抓住他的后领,往我的车拖去。
来到车边,我把车门拉开,公孙举却一步都不肯动了。
“怎么着啊公孙大哥,想让我在这里就把你解决掉?”我微笑着,眼睛里泛着杀意。
“差不多得了……”公孙举沉沉地说:“人你救了,风头也出了,赶紧走就行了,还带我去哪啊?”
“呵呵,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力?”我再次把手指扣在扳机上。
“我只知道跟你走了,命就肯定没了!”公孙举皱着眉说:“你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在这把我干掉,然后再被我的兄弟干掉……要么直接走人,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手指头!”
胡彪等人渐渐围了上来,个个杀气腾腾。
“这么着急死啊?”我的手指微微扣着扳机。
“打呗。”公孙举面无表情。
这家伙确实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要么死,要么走。
“草!”我突然骂了一声,狠狠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咣当——”公孙举被我踹了个人仰马翻。
“公孙大哥……”
一众人迅速扑了上去。
趁着这个机会,我迅速钻到后排的座位上,
“嗡嗡——”
与此同时,木小夕踩了油门,宝马x5发出愤怒的咆哮声,四个轮胎摩擦出阵阵青烟,如箭一般火速窜了出去。
“砰砰砰——”
数道枪声跟着响起,打在后挡风和保险杠上,子弹和车体刮擦出道道火花。
几秒钟后,我们就窜出了百米之外,将公孙举那干人彻底甩得没了影子。
知道他们肯定开车来追,宝马x5在速度上也没太多优势,好在我对襄县的地形极其熟悉,正准备指点木小夕一二,就见她已经在各种小巷之间穿梭。
不需要,根本不需要。
我靠在后座上,长长地呼着气。
不一会儿,我们就出了襄县,朝着黝黑的国道方向去了。
不能走高速,那地方都是单向的路,公孙举的人肯定记住车牌号了,想堵我们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还是国道安全,起码能随时岔进乡道或是县道。
“怎么样,救了你周海哥哥很开心吧?”木小夕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是挺开心……没拿下公孙举有点遗憾。”我轻轻咂着嘴。
“得了吧,哪有那么容易?”木小夕笑着道:“想好怎么和你周海哥哥解释没?”
“没有……”一说这事,我又觉得头疼起来。
周海能取“擒虎”二字做他的集团名字,可见他对我的恨意有多深刻。
“不管怎样,你都救了他和他的家人一命……按照常理分析,应该不会为难你了。”木小夕幽幽地道。
“再说吧,再说。”我又开始捏眉心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并州租住的别墅里。
当天晚上,我和木小夕躺在一张床上,就连睡觉都是手拉着手的。
半夜,我想换个姿势,刚想松开她的手,她又紧紧握了上来,眉头微微凝起,口中还嘟囔着说:“别走……”
这是多怕失去我啊?
没辙,只好继续这么睡着。
……
第二天上午,木小夕先起了床,在卫生间里“咣当”“咣当”地造。
我坐起来,打着呵欠说道:“大姐,起这么早干什么啊?”
“这还早啊,太阳都晒屁股了!”木小夕在卫生间里回应:“去钢材厂!”
“去那地方干嘛,也不赚钱!”
“你看看现在的时间!”
经她提醒,我才瞄了一眼手表,又在心里盘算了下,笑着说道:“公孙举要找上门了是吧?”
“对啊,一晚上了,顺着咱们的车牌号,先找到咱俩的身份信息,接着又顺藤摸瓜寻到钢材厂……也不算什么难事吧,不赶紧提前埋伏下,趁机会灭了他?”木小夕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她已经拾掇好了,涂了口红,还化了全妆,马尾高高束起,一身干脆利落的运动服,像个随时都能暴起的杀手。
“还是老婆想的周到!”我一跃而起,冲到卫生间里洗漱起来。
正刷着牙,手机突然响起,是夜枭打来的电话。
“哎。”我接起来。
等他把事说完,我便挂了电话,脑袋探出卫生间说:“老婆,咱们不能去厂里了……得改道去c市。”
“为什么?”木小夕坐在沙发上,正用软布擦拭我俩的枪,每一支都散发着油亮的光泽。
“先走吧,路上再说。”我将嘴里的牙膏沫子吐掉,又仔细地漱了漱口。
昨晚那辆车挨了好几枪,后挡风玻璃也破了,已经送到修理厂。
这次出发,我们换了那辆奔驰gle。
这俩车都是二手的,以后也不在这常住,肯定不至于买新车。
前往c市的路上,木小夕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所以,要杀掉c市的屠手坛主,方便那个夜枭上位是吧?”
“不是杀,是废……”我有些尴尬地说。
“夜枭怎么不自己动手?”
“他要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啊,不然怎么顶替上来?”
“明白。”木小夕点点头:“那个坛主的资料,说一下吧。”
“c市教育局的一个领导,名叫盛军,五十四岁,今天中午12点,要在喜家米线馆见朋友。现场没有监控,店里和店外动手都行。”夜枭早就把资料给我准备好了。
他帮过我那么多次,回报一次也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他做坛主,也是为了打听谢百川!
“店外动手吧……喜家米线馆,听名字就是小店,别给老板搞得血呼啦擦的。”木小夕说。
“你真是有爱心!”我点点头。
“确定不用杀掉?”
“……不用!”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便来到了c市。
两天,跑了两趟c市,早知道昨晚就不回省城了。
不出所料,喜家米线馆果然不大,也就三四十平米的样子,摆了六七张小桌子,随便坐在哪里都能纵观全局。
我和木小夕进去的时候,还不到12点,店里有几个人,但没看见盛军。
我俩随便找了一处位子坐下,又叫了两份米线,一边吃一边等。
夜枭提供的情报果然准确,距离12点还有几分钟的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果然走进店里,正是盛军!
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跟老板说老样子,便在角落坐了下来。
“看样子是个贪官,但好像过得很简朴……”我若有所思地说。
“……不。”木小夕目光锐利地说:“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哪看出来的?”我很奇怪。
单单以貌取人的话,盛军的面相也不是太差,最多就是胖了一点而已。
“……女人的直觉!等着瞧吧,他要见的朋友,肯定是个女的。”木小夕低声道。
“哈哈,那我倒要看看啦……”我微笑着。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走进来。
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脸上略施粉黛,眼睛很大,鼻梁也很挺拔,穿一身米色的风衣,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单看气质就像一名老师。
看到她的瞬间,我的脑子“嗡”一声响。
竟是姜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