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再次来到醉花楼。
在那老鸨看到大师兄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明显有了些变化。
“这位公子哥,不知你是对我们醉花楼感兴趣呢,还是对头牌感兴趣?”老鸨很快就收敛了讶异的神色,眉眼间重新流露出了风情万种的笑意,然而,不想下一刻大师兄却是朝着她轻轻笑了笑:“对你感兴趣。”
——她一瞬间就懵了。
“哟!这位爷您逗我呢!”老鸨很快反应过来,拎起丝帕遮了遮脸作娇羞状,而后用丝帕轻轻扫向大师兄——随即便被他一把夺过了,笑道:“谢啦。”
随后,大师兄便就这么拿着老鸨的丝帕和我们进去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噫。”师姐看着他把玩着的丝帕,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怎么了?”大师兄把丝帕搁在了桌上。
师姐:“哥您口味还挺重……”
“……哦。”大师兄只挑了挑眉,不以为意,说回了重点:“我们运气还不错,等下她应付完客人应该就会来找我们。”
不出他所言,不到一会儿,那老鸨就带着满溢的笑容一摇一摆地走向我们。
“怎么样,这位爷,可以把丝帕还给我了吗?我这儿各样的美人儿都有,您又何必逗我玩呢?”老鸨说着,语速忽然放缓了些许,“我这儿醉花楼,虽然不到五年,但里边的美人儿可都是质量保证的,尤其是我家的头牌,从开业起就一直是门户担当呢!”
“怎么样,满足您的好奇了吗?”老鸨笑道,见大师兄也意会地点点头后,便一手抽走桌面上的丝帕转身走了。
就在这时,忽然闯入醉花楼的不速之客吸引了她的注意,使得她不能闲下来——
那是个穿着粉色襦裙的高个子姑娘,一头披散的黑发,一眼看过去有点凌乱,她的相貌就……有点难以形容,感觉应该算是相貌平平吧,但五官有点过于硬朗了,总感觉和她身上的粉嫩裙子搭起来有点违和。
她刚进来就大吼:“这里的头牌是谁!给老娘滚出来!”
她吼的声音竟粗犷地宛如男人,我不禁又仔细地看了看她,她身材很丰满,不知怎的,我竟还感觉甚至能用“魁梧”形容了。
她这胳膊比我的还粗呀……
“唉哟!怎的啦大姑娘!”老鸨立即走了过去,同时用丝帕往身后挥动:“秀秀,有人找你哩!”
就在秦淮秀悠悠地走过去时,那大姑娘已经忍不住又吼了一嗓子:“你他妈把我相公还给我!”
“姑娘,你怎么在我这儿找相公?”秦淮秀温和地笑了笑,眼角眉梢尽是柔媚。
“哼!还不是因为你!我相公都好几天不回家了!你还我相公!”大姑娘吼道。
秦淮秀闻言,笑意敛了些许,没作声,只看向了老鸨——老鸨接过目光后,立刻就是对那大姑娘冷笑一声:“我说大姑娘呀,你自己没本事留住你相公,反倒怪到青楼上来了?”
“你!你说谁没本事!”
老鸨便继续冷嘲热讽:“不是我说,姑娘你呀也不照照镜子,别说是我们家秀秀,要是你相公不爱你了,就算街上哪个长得还过得去的姑娘,都有可能把你相公的魂儿给勾去~”
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位大姑娘被气走了。
但是,我的关注点落在了她身上的粉色襦裙上——
这条裙子,就是昨天我和师姐看到的价值一百两黄金的那条!只是去掉了外套!
以致于我回去后,一直思考着裙子的事情。
那件衣裙,分明是让一个土豪老爷买走的,但现在穿到了这个大姑娘身上,而大姑娘却又在醉花楼控诉她相公好几天未归家。
土豪老爷不是她相公,加上她在醉花楼的控诉,他俩的关系应该也不是幽会情人之类的。那么,他们之间会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我忽然有了个大胆的假设。
“你们说,这大姑娘会不会是土豪大老爷派到醉花楼里试探的呢?”我说,“以这条昂贵的裙子为奖励,请她到醉花楼演一场戏。”
“那样的话,这土豪大老爷可能跟我们一样怀疑醉花楼——那他会是什么人?这么关注这种事的人,一是官府的人,而是闲的蛋疼的有钱人。”大师兄接过我的话分析道,“先想第一种,官府中有没有一掷千金的土豪?似乎没有,那么,有没有帮着官府的,一掷千金的土豪?”
一阵沉默后,三个人同时道:“有!”
临京城的沐临,沐老爷!?
就在我们三个人沉浸在讶异之中时,房门忽地就被一把推开,紧接着的是一把冷冰冰的声音:“师兄,死了。”
“……?”大师兄转过身去看着推门而入的二师兄,瞪大了眼睛,颇为认真地“呸”了一声。
“……我是说,那个小厮死了。”二师兄说,“在一条暗巷里死的,身上有两枚核子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