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想到的是,我才跑了一会儿就一阵力不从心的感觉,脚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离了,腿一软就整个人往前栽去——还好我反应快立刻运功稳住身子,成功避免了扑街。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那冰冷的感觉直浸过衣料,钻骨似的吓得我顿时一个寒颤,心道怎么还没入夜就闹鬼了,差点就一拳头挥过去——还好他抓住我的同时也开口说话了,开口就是那辨识度很高的,一贯清冷的声线:“你怎么了?”
唉,是二师兄啊,手怎么这么冷……我舒了口气,也由着他扶我了,“估计是中什么毒了吧?”我朝他无力地笑了笑。
“你做什么去了?”
“从人贩子手里把孩子救出来。”我说,“我和卜大哥一起去的那个集中地,现在他们都救出来了。”
“……”二师兄听罢,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随即从袖子里翻出一个小药包,抖了些白色的药粉出来在掌心,对我道:“不要动。”——随即,一掌糊我脑门上!?
“……啊!?”我差点就被吓得往后栽去,虽说也不是疼,就是忽如其来的冰凉,刺骨的!这药粉还有那么一点点温度,可二师兄的手完全就是冷冰冰的,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有种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活人的错觉,冷得渗人。
“你手怎么这么凉?”我不禁地,“你做什么去了啊?”
“……天生的吧?”
“……天生冷血吗?”我不禁扯了扯嘴角。
“待会儿就不凉了。”二师兄很快就绕开了这个话题,不过也真如他所说的,很快,我就感觉到有丝丝暖流渗入我额间,药粉也渐渐融了。这一股暖流渐渐地把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感觉一点点地驱散干净,腿也不发软了,我便站直了身子。
很快,药粉都融化了,二师兄才撒了手。
“这药粉还会发热?”我感觉很神奇。
“……那是我运功的,药粉怎么会自己发热?”二师兄看着我,从他的目光里,似乎他也感觉我的思维很神奇。
“那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于是,我把话题绕了回来……
“……天生的。”接着,他也绕了回来……
“啊对了,这是什么毒?”这一次,轮到我把话题绕出去了。
二师兄听罢,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它里边还有苗疆的毒。”
“那这药粉?”
“我跟着那苗疆姑娘取的。”
“阿木札?”我惊奇地,“你们怎么认识的?她还那么好带你去取药?”
没想到二师兄还是摇了摇头,“不认识。”
“……喔。”我点点头,这时已经不需要他来解释这药粉怎么来的了,我想太多了,这不过就是个跟踪狂魔跟踪一个姑娘家的,还顺手顺了些东西回来的故事。
“你去哪?我和你去?”二师兄本想用手探一探我额头的温度,可还好他醒觉了以他这冰凉冰凉的手来碰我额头,除了会吓到我以外没有什么效果,转而向我伸出手。
我摇摇头,“本来想去药师堂的,不过既然现在没事了,也不用麻烦啦!”
二师兄便点点头,然后自己向着……嗯?药师堂的方向走了?
我一时好奇,也悄悄跟了上去。
……可我很快就醒悟了我也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也不是什么变态跟踪狂,就当只是走在他后面,恰好同路好了。
“刚好,对付这毒的药我配好了。”药师堂里的老先生见二师兄来了,就包了些黑褐色的药丸,递了过去,“虽然很苦,但效果比你那包药粉要好。”
“多谢先生。”二师兄点点头,接过药丸,一个转身就看到了我——当我意识到了什么后,开溜也来不及了,被他当场捉获,喂了颗药丸,理由是要根除我体内的毒……
在我咽下药丸后,我已经被苦得飞速去灌了几大杯水才稍稍缓和过来!
这件事给了我一个教训,千万不要出于好奇而去跟踪一个变态,尤其是跑得快的变态。
莫问,问就是苦啊。
我灌了自己都快十杯水了,口腔里还有一阵阵苦味挥之不去,就算我咽口气也觉得苦,扶着墙就是一阵干呕,天知道老先生到底用的什么药材来配的这个药丸,他配的药可是越来越苦了啊……
在干呕了一阵后,我便想找点甜食试着能不能中和下我满嘴的苦味,但家里也没有存粮了,找遍厨房也没看到甜食的踪影,于是,我想到了我的花花师姐——她那儿应该有甜的东西吃吧?
花花师姐的门没锁,我敲了几下后试着开了,随后便欣喜若狂——师姐在里边!
“师姐!”我差点就要扑进去了,但本来窝在床上看书的师姐看到我这么激动的反应后,愣了:“瓜娃子你咋回事啊?”
我便收敛了一下,尽量以“认真严肃”的姿态来说:“我被一个变态喂了颗超级苦的药丸,求甜食打救我。”
“诶嘛卧槽,哪只变态?姐帮你教训他!”师姐听罢一下子搁下手里的书,一手就抄起放在床头的银月棒,看来她对我这话的重点偏离得有点厉害……
我无奈地笑笑,按下了她手上的家伙,“先打救一下你的师弟呀!”
“……噢!嘿嘿!”师姐这才反应过来,把武器随手一扔,就到柜子里翻了一纸包出来,递给我:“喏,整包送你啦!”
“师姐最好了!”我兴奋地接过这一纸包,边迫不及待地拆开边问:“这是什么呀?”
“糖莲子。”师姐说着,伸手帮我拆开纸包一个角角,让我能看见里边一颗颗圆滚滚、沾着洁白糖霜的糖莲子,就眼看上去,我心里都被甜化了。
“甜是甜,但这莲子可是上好的,保准清甜不腻人。”师姐自豪地。
“多谢师姐!”我欣喜地包好纸包,收好,正要离开的时候,师姐却叫住了我:“等等,近来你是不是遇到一个叫阿木札的苗女?”
我闻言点点头,“嗯,师姐认识她?”
“我不知道,可能吧?”师姐说,“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你在哪儿看到她的?我想去看看。”
“绛湖山里头。”我如实地,“不过她好像不在这一带吧……诶,对了,你问下那个变态吧,他跟踪过。”
“……我好像明白瓜娃子你说的变态是谁了。”师姐不禁扯了扯嘴角,“也难怪你不让我教训他。”
“……我没有不让啊,你乐意的话也可以去教训教训他。”我笑道。
“滚,爷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