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这个行为睿智的大师兄是假的吧?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我一个趔趄往后就倒,还好有人扶了我一把,我转头看去,是师姐。

“刚才那人打自己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碍于有人堵着没有赶过来。怎么回事?”

“这有点复杂,迟些再跟你解释吧!”我回她一个微笑让她放心,站稳了拿好竹笛,见老家伙已经在和大师兄打斗着了,正要再奏起摄魂笛曲,却被老家伙抢先一步:“各位不要听那小子的笛曲!”

接着不知他和他手下用了什么方法(似乎是以内力暂封了听觉),我吹了好几声都没任何效果——这也太伤人了吧?虽然我吹得不怎么好听你们也不至于这么打击人啊……

看来吹笛子没有用了,我和师姐对视一眼,而且默契地同时挥动起手里的家伙扫起狂风扫叶,一同扫向周围进攻的人,趁着他们躲躲扛扛的空档,再默契地实行她攻下我打上的攻略,几招下来,十多人就这么被放倒了。

而后,我和师姐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已经差不多被放倒了。

周围没了阻障,我和师姐停下动作歇口气,再顾四周,原来卜渊和他兄弟的效率很高,几近清场了——在没有老家伙的阻挠下。

只见老家伙正被大师兄牵制着,但他的神情还有几分不迫,也不知道是大师兄放水没出全力还是这人的实力真的非常浑厚,两个人竟僵持不下,可照理说这种局面大师兄就不应该放水了啊……

碍于他们俩打斗时产出的强大气流,我没法靠近,但随着卜渊又砸下一个天地无归,我们人数就占优了。

可我总觉得奇怪,我看着他们俩的打斗,还是感觉大师兄的武功是在对方之上的,无论是招式的流畅度还是出招时产生的防御破绽——甚至,大师兄的攻击根本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放水,可为什么能打出这种僵持局面?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喃喃着。

这时,看来老家伙也察觉到人数优势已去,几下子跃到门前的飞檐上,利落地一甩袖收起了攻势,转而威胁道:“各位小兄弟,当真不怕我把人质给撕了?”

“你好像不怎么清醒,没见着那么大帮人就在你面前?还哪来的人质?”大师兄没有追上去,只是轻轻扫去衣上的灰尘。

奇怪的是,那老家伙收起攻势的时候,原来因为两个打斗而形成的气场也一瞬间就消失掉了,仿佛那气势的形成完全只是因为老家伙。

“呵,卜小兄弟,怎么不见你家保镖呀?”老家伙不紧不迫地,我下意识就看向卜渊,他握剑的手在颤抖着,我忙过去按了按他的手让他冷静点。

“我说,老兄弟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赖啊!”大师兄轻笑一声,“说得好像还真有这事的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他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似乎是说给卜渊听的,“我们家的保镖,只要是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成为任何人质。”

卜渊便如被醍醐灌顶般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可明明找不到……”我见状便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冲他一笑,关心则乱吧?虽然二师兄不知去哪了,但他一向有分寸,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不会有事。

老家伙似乎被戳穿了后还是面无波澜,很是平静:“是么?可你们家保镖看起来不抗毒哦?”

大师兄直接回应:“那又如何?反正你抓不到就是了,对不?”

“你怎么确定我抓不到?”

“废话,我抓了十多年都抓不住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你给抓了?”大师兄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静,仿佛只是普通的陈述句子,但语毕,全场一片沉默……

“呵。”老家伙冷笑一声,不知有何含义,只是我们都知道他这些伎俩已经不适用了。只不过,有几个卜渊的兄弟随即提醒我们要小心点,因为他们之前见过老家伙特意安排的杀手,就置于前院。

张潋却摇摇头,语气肯定:“没有杀手了。”

我一想也是,一来刚才我们乱斗时期就是杀手最佳的下手时机,要是有的话不应该人影也没见着一只,二来老家伙这装出的一副人质在手天下我有的模样,说实话是挺虚的,不见得有什么底气,要是还有杀手,应是不会用这种伎俩的。

那么,我们可以做什么?

张潋的提议是:“逮着揍。”,接着,只见他弯身拾起一颗小石子,神秘地笑笑,随即“嗖”地一声把手里的小石子掷向飞檐上的老家伙——似乎是出于本能的,老家伙立刻一跃而起,他身下的飞檐一下子有了空位,大师兄就看准了时机一手把有刚剑甩了过去,瞬间就把老家伙逼了下来!我们立马就围了过去,依照“逮着揍”方案办事,手里的家伙直招呼过去……

期间产生的打击声挺大的,纵使这老家伙能躲,但碍于我们已经把他堵死了的情况,他还是挨了重重的几下,可不到一会儿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劲,还没来得及退开,这股气劲就在我前面爆开了!原来那是老家伙蓄力之后的掌劲,竟一下子就把我们都退开了!就连卜渊也是被打得一个趔趄,而我甚至险些就摔倒!

——然后我神奇地发现原来大师兄在那门前飞檐上捡有刚剑,才刚捡完下来就看到我们被老家伙一掌推得东倒西歪的模样……

这不是我记忆里的大师兄!我家大师兄不可能这么蠢,反射弧也不可能这么长!你是谁?你把我们家大师兄藏哪儿了!?

这时,我听到了老家伙奇怪的笑声,转头一看,只见他露出一排牙齿,笑得有点阴森,他不知何时右手里多出了一个东西,在我们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我心里奇怪,细细一看,这是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玉佩,形状有点奇特,看着像是个字,一个“卜”字……诶!?

“卜小兄弟,你看这是什么?”

“玉佩啊,你白痴啊?”卜渊眼皮也没抬,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老家伙要耍什么把戏,可我几乎是颤着手去拉了下他的衣袖,让他看仔细点的——接着,重剑狠狠地往前一砸:“你哪来的!”

“哦?你觉得呢?”老家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凝固了——不用眨眼的功夫,一道白影划过,不过片刻回神后,老家伙手上空空如也。

“原来在你这。”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不掺杂任何感情,我循声看去,正是二师兄,翩翩然然地站在一旁,一身沾染了血花的白衣,右手上拿着夺过来的“卜”字玉佩。

见过白衣染血的次数多了,便也觉得他那一身“白衣”没什么奇怪的了,奇怪的是他散着发,一束长发绑着弯月青玉,但绑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玉绳材质的关系,要松不松的,打的结也很复杂,而且他手上也没提着剑,那把君玉剑连剑带鞘的用白布捆着背在肩上,右手拿着刚抢回来的玉佩正在腰间鼓捣着要系回去,但只是单手捣弄的动作,另一边的手空闲着没有动作。

他总不会闲得挑战单手系玉佩这种高难度动作——“师兄,你没事吧?”

意料之中,二师兄摇摇头——死倔也得有个限度啊,你的玉佩还没系好呢!我正纳闷着要过去帮他系好算了,可卜渊比我快了一步,他贴过去一手拿过玉佩:“我帮你。”

“师兄,你左手怎么了?”我道。

“没什么。”那你怎么不按照一贯作风推开那个卜渊?

“那动一个看看?”我继续道。

“……”二师兄沉默了一会儿,知道死撑不了,招了:“麻了。”

“啊?不要紧吧?”卜渊关切地,“那你累不累啊?我肩膀借你靠靠?”想了想,又纠正道:“不,送你靠靠?”

二师兄:“……”

“……呵,原来卜小兄弟是这么体贴你家保镖的啊!也难怪那么卖命,还真是会收拢人心。”老家伙笑道,然而这时,我却不禁屏住了呼吸——拿好剑的大师兄就在那老家伙身后,正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逼近,虽然动作有点滑稽,但他神情却是严肃的……

“唰!”老家伙猛地一个转身就是一掌劲甩过去,大师兄的偷袭计划宣告失败之余还被这掌劲打得后滑了两步——怎么回事!这不像大师兄的作风!

我还在奇怪的时候,只见那老家伙就直接古怪地笑了两声:“你一个没有内力的废人哪来的自信?”

什、什么!?没有内力?我惊得脑子里都“嗡”地一声乱成一团,完全不知所措,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综合刚才大师兄各种蠢蠢的表现来看,又确实像是那么一回事……甚至我想到刚才我被老家伙盯上了打的时候他居然也没过来,实在不符合他的护短属性,现在看来他是用不上轻功了。

“可你却害怕一个没有内力的废人。”大师兄抬手抹掉唇边的鲜红,我这才看见他身上的一片血迹,衣服上的翠绿竹纹完全被鲜红遮掩着——他没有内力就和那么一大帮人搏斗,甚至和老家伙打了那么久!看清楚之后我才有了一种迟来的触目惊心感。

“我?怕你?”老家伙依旧是笑,“你们似乎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

他这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对劲!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身后看去:就在这午时烈日照耀下,一排排披盔戴甲的人逼近过来,他们的盔甲和手里的长.枪在烈日下闪着刺眼的光——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