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算是过得安逸,师父让我们先别管宓罗门,看样子应是他们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暂时对我们没有威胁,我们出外小心点便是。
我身上的伤出乎意料地好得很快,大概是身体经过“锻炼”变得强壮了。
待我们休息了些许日子后,师父召我们过去,神秘地问:“你们相信方术吗?”
以前我是不太相信的,但经过云娘那次的事情后,我亲眼目睹那个哑巴是如何以血辅法,又是如何消失在云娘怀里,不得不信。
不过,师父怎么忽然这么问?
“哈,你们猜?”师父笑道。
“你猜我猜不猜。”大师兄扯扯嘴角。
师父倒是笑意更浓,“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大师兄:“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整个人都不太好,已经快不认识“猜”这个字了,不禁开口道:“好绕,你们的舌头还健在吗?”
师父:“还好啦,小崽子真是没趣,太呆板了,说好的活泼可爱呢?”
大师兄:“师父今天吃错药了?”
“为师不需要吃药。”
大师兄便勾了勾嘴角:“哦,原来是没吃药。”
师父直瞪着大师兄:“你这崽子真无趣。”
“好啦好啦!”花花师姐笑道,“师父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啊?莫不是要表演方术给我们看吧?”
师父神秘一笑:“不是现在。其实今天叫你们来时有个任务的。为师有一位故人,他最近到了沧云城,为师想让你们去沧云城一趟,把他请过来。”
“不知师父的那位故人是?”我问。
“他呀,号称洞世大师,是有名的方术士,只不过甚少向外施展,你们找到他可以向他讨教讨教,兴许他会教个一招半式的。”师父笑着解释道,“你们不是苦于没法找到宓罗门的踪迹吗?把他请来,为师的办法或许有效。”
“什么办法呀?”我问。
师父:“你猜。”
我:“……”
然后,师父交给大师兄一个玉佩,道:“若他问起,可以把这个给他看。”
于是,我们来到了沧云城,这时已经是午时了,烈日当空,照得街旁屋檐、树的枝叶都金灿灿的。
这城里繁华热闹,街上顶着烈日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不过,明明是从未来过的城市,我莫名地有一种亲切感,不知道为什么。
说实话,在这么大的城里找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加上师父所描述的洞世大师甚少向外施展方术,想必为人也低调,先不说挨家挨户问的可行度,就算是问了,也不一定有帮助。
绛湖离这里很远,落地后我们也没精力去找人,就先找了家名为“云月”的客栈投宿。到了安排房间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的队伍好像有什么不妥。
最先发现的是花花师姐:
“咦?卜渊?你怎么会在这?”
随后,是一连串的回音:
大师兄:“咦?姓卜的?你怎么会在这?”
我:“咦?卜渊?你怎么会在这?”
卜渊:“……你们不用强调这么多次的。”然后笑笑道,“我跟着我家美人来的嘛!”
他怎么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这时,心不在焉的二师兄才转过身来,看到那个红衣大男孩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原来我身后有人啊。”
“我跟了你这么久你都没注意到我啊!”卜渊惊道。
“或许,”大师兄笑着看向卜渊,“你可以想是小玉刚才根本没当你是人,这样会不会开心点?”
“……不开心。”卜渊说着,好像头上的马尾都要耷拉下来了。
“哎,那我也帮不了你呀!”大师兄说罢,就进房间了。
卜渊小声地:“你有帮过么……”
之后,我们也各自进房间休息去了。
繁华城市里的床铺就是不一样,软软的,睡着很舒服,颠簸了几天的车程,我带着满身的疲倦早早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起来洗漱穿衣后出房间,见客栈内竟没几个人,正奇怪,又见花花师姐正和掌柜的聊着什么,也过去凑凑热闹。
花花师姐看起来很兴奋:“比武大会?一定很热闹,在哪的呀?”
掌柜的笑吟吟道:‘现在还没开始,你跟着人流去吧!趁早占个好位置,那可是一年一度的大会,可热闹啦!’
花花师姐:“听起来很不错!”然后,她转向正坐在一旁喝茶的两位师兄和卜渊:“我们也去好不好?”
“可是我们这次来这里是有任务的。”大师兄说罢,皱了皱眉,“而且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二师兄留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对,便问道。
大师兄摇摇头,说他也不清楚,但这种感觉很强烈,他都感觉自己的眼皮在跳。
“左吉右凶,大师兄你哪边眼皮跳?”我问。
大师兄无奈道:“两边。”
“是不是没睡好啊?”卜渊问。
“不。”大师兄很坚定地,“不是这些原因,而是我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
“那怎么办?”花花师姐问,她的语气中能听出些许失望,“不能去了嘛?”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像心里有种力量驱使我去看那个什么比武大会,莫名其妙之余,还觉得心里堵得厉害。或许是没睡好?不对啊,我明明睡得贼爽了。
“大师兄。”我看向大师兄,“我们还有时间,可那个比武大会是一年一度的,我也想去看看,开开眼界!”
接着,我和花花师姐对视一眼,有了一种默契,同时眼巴巴地看着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无奈地笑笑:“这么大了,还撒娇啊?好啦,我们去看,不过要注意安全,人那么多,大师兄也不一定能看照好你们的。”
然后,我和花花师姐再次配合地同时说:“大师兄最好了!”
大师兄满脸无奈,可他看着我们的时候,他的眼眸里尽是温柔。
“小崽子。”
之后,我们便走出了客栈,走到了街上,又随着人流来到了他们所说的比武大会。
那是一个大擂台,中央有一个大擂鼓,鼓面上有一个大“武”字,鼓边镀了层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整个擂台不算华丽,围着擂台的就只有红色的绸缎和绸缎编成的花作装饰,可还是很好看的。
主持的人穿着红白的练功服,笔直地站在台上说话,说的是比武规则:为了公平起见,参赛者只能使用剑,且不包括双剑、重剑,最终胜者可获得三千银两以及获得大会所授“沧云最强剑客”称号。
听到不能使用重剑时,卜渊轻声道:“还不都是剑,搞什么歧视!”
“那不一样。”二师兄说,“别人那是把猪刺死,你那个能直接把猪拍死。”
“说得不错,不过为什么要以杀猪作例子?”大师兄问。
二师兄:“以人作例子太残暴。”
“哎!”花花师姐对大师兄道:“咱大师兄上去露一手,拿个最强剑客和三千银两下来?”
“不缺这钱。”大师兄说。
“那最强剑客呢?”
“没兴趣。”大师兄摇了摇头。
其实,我一直觉得大师兄就是最强的剑客,要是他上去参加的话,一定能拿到“最强剑客”以及三千银两的。但他没那兴趣,我想了想也应该能理解他,这么多年了,他和别人打斗的次数多不胜数,对于打斗切磋,应该没兴致了吧——又或者说,打了这么多年的架,还没有人赢过他,他已经没了兴致?
而且,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虚名。
擂台上的比武进行得很快,才过了不久,就有人挑战上一届的胜者了:
这个上届胜者看起来就不简单,一踏上擂台,我就感觉他气场十足,他上半身只搭了一条毛巾,露出魁梧的身材,满身肌肉,看得我羡慕不已,羡慕得想把他这身肌肉都铲下来炖汤。
师姐看了我一眼,说这不是羡慕,是嫉妒。
不过,我觉得还是挑战他的人厉害:那是一名身穿浅蓝色衣服的年轻女子,身材纤细,长得很漂亮,一头黑色的长发用水蓝发带绑着,额前散下几缕黑发。她的眼睛很水灵,黑白分明的,鼻梁也高挺,嘴唇粉润,就如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
她手执着剑,歪了歪头,对上届的胜者笑道:“小女子顾澜,初来乍到,还望阁下手下留情。”但在此之前,她已战胜了许多对手,从未败阵。
“顾澜?她就是顾澜?难怪长得这么好看,原来她就是顾澜啊!”周围的人开始讨论纷纷,我听着也好奇,就戳了戳前面的人,“请问顾澜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