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音乐节，现场
音乐节是露天的，正面是表演的舞台，后面是大半个广场连接着街道，可以轻松容纳近5万观众。
舞台两边是大大的幕布，晚上就会有摄像头投放舞台画面，供现场观众看得清楚台上的歌手。
音乐节还没开始，按理说现在是歌迷应援或者等待开场阶段。
要不距离喊口号给喜欢的歌手加油，要不几个同伴或者小圈子一起聊天，实在没人看，就去旁边的摊贩吃零食或者逛逛音乐节专门卖周边的区域。
但是今天洛杉矶音乐节没有那么多环节，基本上九成以上观众都聚在一起FXXX主办方家里的男女老少兼八辈祖宗………
FXXX完主办方后，大家又齐声高喊着那些有消息称会出现音乐节的歌手，以示抗议。
小甜甜布兰妮、埃米纳姆、绿洲乐队、治疗乐队等人。
后来连那些没被传参加音乐节的歌手也被喊了名字，包括麦当娜、牛姐、迈克尔杰克逊、林肯公园。
喊完了歌手名字，所有又FXXX一遍主办方一家老小，然后再喊歌手名字，再FXXX主办方。
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声势之大，连后台的曹轩都吵得没办法安心凡尔赛，专门跑门口听了十几分钟。
英文脏话和美国骂人俚语的水平直线上升，甚至还学了不少拉丁系和部分国家语言的“国粹”。
甚至他还听到了几句熟悉的以“某种植物”和“太阳”为开头对主办方家里女姓的问候语，明显有同胞在贡献力量。
梁宫就是少数骂的人，他是南加州大学的留学生，与几个同学一起过来看音乐会，被主办方放了鸽子，忍不住开骂。
其实梁宫对这个音乐节并没有太大兴趣，本身更喜欢电影和游戏。
但他在学校的朋友很多都是音乐爱好者，更关键的是他看上的白妹珊迪，也是个摇滚迷，梁宫为了合群和把妹，自然而然的也蜕变成了“歌迷”。
这次来音乐节，梁宫其实奔着和珊迪套近乎的目的来的，没想到碰见这么一档子事。
别人如何他不知道，反正梁宫自己跟着骂的挺嗨，中英文无缝切换，抽空还现场辅佐了一下几个同伴的“国粹”。
毕竟在骂人语言这方面，不说谁高谁低，但是的底蕴更丰富，花样更精彩………
………
观众就这么闹着，一直从下午闹到了晚上。
眼瞅着音乐节即将开演，很多人以为主办方就要宣布结束，给大家退钱走人。
连曹轩都这么认为。
刚开始他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歌迷都闹了几个小时，很明显这个场子已经崩了。
观众有明显的对立情绪，歌手上去很难压住场子，搞不好都能被人袭击，没必要进行下去。
但是资本家就是资本家，主办方很光棍，既然已经被骂了，钱就更不可能退了，不然被白骂一顿，岂不是亏大了。
所以，不管观众反应如何，反正歌手上去表演了。
看不看节目是你们的事，但音乐节没有取消，钱自然也不会退。
主办方很狡猾，从始至终没有公开声称哪些明星必须到位，都是小道消息，就算日后上了法庭，也有的掰扯。
不过这下歌手们不干了，你们两家斗气，上台的可是我们，如果观众气不过，攻击舞台怎么办。
扔个鸡蛋、扔个石头也就罢了，关键美国可特么不禁枪，碰见个莽种，说不好就直接见上帝。
主办方很明显早有准备，拿出了演出合同，所有歌手在应邀参加时签了合同，里面有个条款，如果不参加演出，违约金30万~70万美金不等。
全场哗然，曹轩都皱了皱眉头，直接打电话联系麦克。
麦克接了有点懵，赶忙打电话联系，不到几分钟给曹轩回话。
合同没问题，一般演出都是如此，违约金可能略高，但也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但是这次演出方有意算计，才故意请一些有可能掏不出违约金的歌手来。
这个音乐节明摆着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来圈钱的，华纳原来以为是正常音乐节，又有巨星坐镇，才会给曹轩加塞。
结果没想到被耍了，不过主办方后面的势力很复杂，华纳不想闹翻。
现在双方沟通过了，曹轩可以不用参加演出直接走，其他的华纳搞定，后续华纳也会因为这次失误而补偿他。
曹轩挂断电话，主办方那边有个白人老头对着他点了点头，很明显是接到消息了。
打电话求援的不止曹轩一个，在座的歌手乐队都开始联系，但很可惜，除了寥寥几个如释重负的，大部分脸色很难看。
其中包括艾薇儿，她所在的爱丽斯塔唱片公司虽然实力也不弱，但和华纳还是要差一点。
虽然还在尽力联系沟通，但是进展平平，经纪人也没有说出那句艾薇儿期待的“违约金我们掏了”。
30万美金不是小数目，艾薇儿潜力再好，也只是个新人。
最关键的是，就是一个表演，也未必会出意外，没必要急匆匆扔下30万美金。
艾薇儿号称小魔女，但终究只是个18岁的小女孩，直接就傻眼了，虽然没哭，但眼里的惊惶不安一眼都看得出来。
曹轩搞定了自身安全，心态放松，正准备离开，看到艾薇儿这模样，想到之前这个一脸崇拜自己的小迷妹，心下多少有些不忍。
不过他倒是没有大包大揽，而是让艾薇儿到自己身边，看看情况。
艾薇儿的演出顺序在后面，如果前面表演反应太激烈，直接导致音乐节失控，那么音乐节也直接结束，艾薇儿自然不用上台。
如果没什么事，所有人都正常表演，那艾薇儿也可以正常上台。
要是那种既不至于失控，但同时又有危险的局势。
大不了曹轩借这姑娘30万美金，反正艾薇儿6月份发专辑之后就红了，300万美金都还的起。
曹轩给艾薇儿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又给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支票本，示意不用担心。
听曹轩说完，艾薇儿直接就哭了。
一是心里的石头落下，再也忍不了心里的委屈，毕竟还是个刚成年的女孩，怎么可能不怕，另外她也是感动的。
危急时刻有人伸手拉一把，那种感觉简直让人铭记一生。
特别是她刚刚被信任的公司拒绝，心生绝望，结果让曹轩这个没多久的陌生人仗义援手，这个鲜明对比带来的情绪冲突太强了。
“小声点，别惊动其他人。”
曹轩提醒了一句，艾薇儿马上捂嘴，擦了擦眼泪，老实乖巧的待在曹轩身边。
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不时抽噎两下，可怜巴巴的，像个被刚刚收养的流浪猫。
不过，艾薇儿曹轩罩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待遇了。
曹轩又不是圣母，帮艾薇儿已经是看她刚才小迷妹表现以及后世滤镜原因。
但其他人嘛，要是人命关天，曹轩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但现在谁也不知道情况，那就再观察观察。
曹轩心里有数，主办方是为了钱，也不是为玩命，真出了人命，他们也兜不住。
所以，多半是大家虚惊一场，自己吓自己，场面应该还是能控制住的。
果不其然，在主办方的保镖隐隐露出了唉腰间鼓鼓囊囊的枪后，一个加拿大的乐队硬着头皮上台。
曹轩让张崇出去看情况，之后得知，观众确实没有什么特别过激的举动，也没有袭击歌手，但一直在嘘人谩骂，表演气氛很尴尬。
之后一个乐队和歌手出场也是如此，没有受到什么袭击，但是往往伴随着铺天盖地的谩骂以及起哄嘘声。
这倒是让后台众人心情放松了不少。
只要不涉及人身安全问题，嘘几下就嘘几下，指望这帮被骗了的观众叫好，难度太高了。
艾薇儿脸上的笑容又重新绽放，还拿出镜子补妆，她刚才因为哭，烟熏妆都花了。
曹轩心情也不错，未来天后的人情卖了，30万美金省了，哪怕这次耽误了半天时间，也不算亏。
刚才主办方和曹轩点头的那个白人老头也溜了过来。
“曹，你还上场吗？”
“为什么要我上场，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是公告牌上的歌手，还是亚洲天王，份量比他们大，会让音乐节更加名正言顺，如果他们起诉，我们也更好申辩。”
老头很实在或者说直白，曹轩上场音乐节有噱头，回头万一打官司有话说。
亚洲天王在美国，说不值钱可以不值钱，说值钱也可以变得非常值钱。
曹轩也很实在，反正他是“受害者”，锅甩不到他头上，不如趁机捞点好处。
“我能得到什么？”
“再加3万美金的酬劳。”
“太少了，加15万美金，我出场。”
“太多了，这都30多万美元了，出场费差不多够请一线歌星了。”
“那你去请一线呗。”
“8万，最高了。”
“10万，最低了。”
“…成交，曹，你真是一个出色的商人。”
“谢谢，但说真的，我们国家买菜大妈都比我砍价水平高。”
曹轩笑容真诚的和白人老头握了下手，10万美金加上他之前的演出费，换算下来，这场演出将近人民币小200万。
还是资本社会有钱啊，曹轩在国内最贵的正常商演也够呛能拿到这个价。
不过经过刚才那一遭，让曹轩根本不相信白人老头的人品，直接和麦克联系，确保拿到了钱，才准备和主办方准备的乐队一起登场。
艾薇儿眼珠子一转，也拿起自己的吉他跟着上了曹轩。
“我听过《Natural》和《nub》，可以给你伴奏。”
曹轩点点头，也没拦着她，反正这就是一个过场，无所谓严谨与否。
几人来到候场区不久，排在前面的黑人歌手下场。
看得出来，这哥们被骂得够呛，下台时止不住的喘出气，嘴里都是＊＊之语，放电视上都是消音器的哔哔声，看到曹轩，难得同病相怜的劝了一句。
“不要管他们，你唱你的，唱完下台。”
因为这句善意提醒，曹轩和这个黑人歌手撞了下拳，然后与一起乐队上台。
大家各自就位自己的顺序，鼓手在后，键盘手在右后侧，贝斯手在左后侧，艾薇儿和另一个吉他手站在曹轩两侧。
曹轩站在舞台中央，被摄像头转播在两侧的大屏幕上，现场所有观众看到新的歌手上台，顿时发出震天的嘘声。
如果是一般的歌手，看到台下密密麻麻愤怒的脸、辱骂的言辞和高举的中指，整个人可能都懵了。
但是历经考验的曹轩不但没有感觉到生气，反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经历过10万人的天坛演唱会，以及数次春晚，等闲的演出已经很难再让他感受到大量的紧张和激情。
但今天这个有挑战性的现场，让曹轩重新找到了几分当初开天坛演唱会时心里涌现的澎湃和颤栗。
一句话，状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