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刺眼

姜芷太清楚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会脑补出自己所认为的真相。

与其被云半夏在背后恶意蛐蛐,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还不如她直接挑破。

众人一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云半夏眼神一冷,她本意是想让大家都觉得姜芷是个抢了她未婚夫的第三者,没想到姜芷会先发制人。

只能尴尬一笑,“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姜小姐和长风很幸福,我祝福他们。”

姜芷没有再说什么,从琴盒里拿出琴准备练琴。

这时,刘灿灿和几个女人走了过来,“姜芷,你也是新加入满天星的,夏夏都送我们包了,你是不是也该送点东西给我们?”

姜芷静静地看着她们,“必须送吗?”

众人被她的问题问得面面相觑。

送礼不是拉近同事关系最好的方式吗?

是个人都知道的事儿,她竟然还有脸问。

“当然了,我们大家当初进乐团的时候,都给老成员送了。”

姜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云半夏冷冷地看着姜芷,姜芷虽然长得漂亮,但人看上去很死板无趣,祁长风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哼,她一个穷鬼,哪儿来的钱送礼物,肯定是花祁长风的钱。

她倒要看看姜芷能送大家什么礼物。

第二天。

姜芷从口袋里拿出礼物,一个个送给大家。

每个盒子包得都很精致,看上去是个很昂贵的礼物。

大家满怀激动地打开——

里面竟然装着一双棉手套。

姜芷:“对于我们学乐器的人来说,双手是很重要的,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希望这双手套能保护你们的双手。”

姜芷长得清冷漂亮,说话的时候,语气又真诚。

再加上精致的礼盒,刘灿灿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你别告诉我,这些手套都是你亲手织的?”

众人看向姜芷的脸,果然看到她眼窝底下有着很重的黑眼圈。

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

姜芷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见几双破手套就让大家对姜芷的态度改观,云半夏牙都要咬碎了。

该死的姜芷,果然手段了得。

姜芷也送了云半夏一双,这礼物并不贵而且还是满满的心意,云半夏没有拒绝的理由。

练习结束后,姜芷背着琴刚出门,一眼就看到祁鸩的车停在门口。

天空中飘起了大雪,祁鸩穿着黑色的长大衣靠在车门上,身体和车身几乎融为一体,衬得脸庞素白清冷,一头浓密的发在风中微微掠动。

指尖一点猩红闪缩明灭,他幽暗冰冷的眸子冷不防地穿过雪花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姜芷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放缓了脚步。

自从那次在檀宫不欢而散后,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见到祁鸩了。

“阿鸩——”

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紧接着,云半夏激动地朝祁鸩跑了过去。

她跑过去的时候差点摔倒,祁鸩将她扶住,宠溺地责备道:“慢点,下了雪还敢跑。”

“咳咳……”

听到云半夏的咳嗽声,他将手中的烟掐灭,将怀里的袋子递给了她,“你要的糖炒栗子。”

云半夏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是煌记的,谢谢阿鸩。”

“上车吧。”

“好。”

姜芷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第一次觉得云半夏的笑容很刺眼,祁鸩更刺眼。

她轻轻地闭了闭眼,将胸口那股刺痛窒息的感觉压下去,才睁开眼睛,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离开。

车子忽然停在了脚边,车窗打开,露出了云半夏的脸,“姜小姐,长风还没来接你吗?雪这么大,要不我们送你一程吧。”

姜芷淡淡地看了一眼,祁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更是冷得可怕,好像在警告她识相点。

“谢谢云小姐,不过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云半夏微微一笑,“长风果然很爱你,都给你买了车。”

“开车!”

毫无温度的声音从车内响起,云半夏朝姜芷挥了挥手,“那姜小姐路上小心一点,我们先走了。”

云半夏察觉到祁鸩心情不好,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祁鸩一看到姜芷,火气就蹭蹭往上冒,“没什么。”

云半夏将姜芷送的手套拿了出来,“姜小姐还真是心灵手巧,怪不得长风会那么稀罕她。”

她的声音有些落寞,祁鸩蹙眉,“她送你手套?”

“不光是我一个人,她给我们乐团的每一个人都送了,说是刚进乐团,希望和大家交朋友。”

“只会用这种小恩小惠来笼络人心!”

云半夏微笑,“你别这么说姜小姐,人家为了这次的演出可努力了。”

祁鸩皱眉看着云半夏,“她是你情敌,你别傻乎乎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不会的,姜小姐人很好。”

祁鸩没再说话,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半夏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心里跟猫抓似的,挠心挠肺。

她也不是没向祁鸩告白过。

高一那年,祁鸩拒绝了第118个告白者后,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阿鸩,以后你要是没有喜欢的人,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们就搭伙过日子吧?”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说的这句话。

可祁鸩摸了摸她的头,“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妹妹在一起?那不乱n了吗?”

从一开始,阿鸩对她好,百般宠爱维护,只是将她当妹妹。

她试过忘记阿鸩爱上别人,可她做不到。

现在的她依旧爱着阿鸩,可阿鸩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拒绝女生告白的男生了。

他对别的女人有了欲望,跟别的女人上了床!

光是想想他吻别的女人,睡别人女人,她都快疯了。

突然,一个身影浮现在了云半夏的脑海里。

是啊,她怎么忘了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