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除了一点对接工作之外就没其他事了,朱晓荟问陆喆要不要去Shopping,陆喆还要等一份吴氏传来确认的数据,朱晓荟就自己去逛。
坐在飘窗旁边,陆喆边喝着咖啡边看底下的平台上那些聚集的白鸽。这些鸽子毛色雪白,体型圆胖可爱,上百只凑在一起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有些互相啄羽毛,有些来了又展翅飞走,好不热闹。
看了一会儿他又去看不远处的广场,中心雕像区有喷泉,这个时间恰好是落日金光最盛的时刻,半空有一条水汽溅起的彩虹经久不散,周围的长椅上好些人都在拿手机拍照,他也拍了几张,挑了最满意的发给李致。
点开键盘,他想着跟李致说些什么,这时客房服务人员来敲门,将一大束暗红色的花双手捧给他,鞠了个躬离开了。
陆喆拿起花中间插的小卡片,上面用中文写着:这是深红蔷薇,你搜一下花语。
看到这行字,他就猜到送花的人是谁了。笑着关上门,他拿手机搜了一下,深红蔷薇的花语是【只想和你在一起】。
瞳孔里倒映着大片浓烈的红,就像感受到了热恋火热的温度,陆喆给李致发去消息:【花收到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李致没有回复,他把花放到飘窗上,调好角度拍了一张夕阳下的火红蔷薇,一起给李致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服务员来敲门,对方推着餐车,给他送了一桌佳肴美酒,还附带一对水晶烛台,两只白色的螺纹长蜡烛。
对着一桌明显一个人吃不完的法国菜,陆喆继续拍照给李致:【餐也是你点的吧?太多了,我哪吃得完】
消息发出去后,他拿起叉子,想尝尝那道摆盘最精致的芝士奶油焗蜗牛,敲门声便再度响起。
以为李致还有什么惊喜给他,陆喆过去开门,这次在看清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门外的人一身棕色的休闲风衣,同色的宽腰带在腰间扎了个结,下身搭黑色的西裤和系带皮鞋,手里拿着一支开得正好的深红蔷薇,开口问道:“Puis-je enter dans? 1”
李致这句法语发音还挺标准的,这身打扮也很像法国绅士,陆喆一下笑了起来,侧身让开道:“Entrez. 2”
李致跨进门来,那支深红蔷薇放在门后的鞋柜上方,门都没关严实就把陆喆堵在墙上亲了起来。
抱着他的脖子,陆喆在他的舌尖探进来时顺势勾住,缠了片刻就把舌头挤进他口中夺回主动权。
两人在门后亲得忘我,耳朵里都能听到湿黏的水声了。陆喆喘得越来越急,手指按在李致的后背上,李致的手则来到他腰际,顺着腰侧抚到后方,用力将他压向自己。
“嗯……”
控制不住的喘息声漏了出来,陆喆攀得更紧了,舌头被李致吮得又热又麻,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停下,左手手指滑到李致胸口,再滑到腰间,在宽腰带的结上绕了绕,最后被李致捉住。
松开他的唇,李致靠在他耳畔说:“我等等还要出去。”
灼热的呼吸灌进耳朵里,陆喆敏感得打了个颤,依偎着李致问:“你怎么会过来的?”
李致也抱紧他,两个人在门后互相平复着呼吸:“我来参加这边举办的国际建筑金奖。”
陆喆笑着拍了李致后背一下:“难怪你听我说要来这里出差没什么反应。”
“嗯,”李致也笑着说,“要瞒着你可不容易,憋坏我了。”
“憋什么?”陆喆一时没听明白。
李致站直了,垂眸看着他的双眼,而后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三天没亲到你了,是不是憋坏我。”
陆喆想说不信,刚张嘴就被李致封了口。这人将他抵在墙上,双手都扣到身侧,这次亲到了彼此险些擦枪走火才不得不停下。
到桌边坐下时,李致从口袋里拿了打火机出来点蜡烛,陆喆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感冒刚好就开始抽烟了?”
“我现在抽得很少了,你不在的那一年多抽得比较凶。”
“所以咳嗽断断续续。”陆喆做出总结。
李致叉起一块牛尾肉喂到陆喆嘴边:“现在真的好很多了,你没听我这几天都没咳。”
陆喆瞥他一眼,拿走叉子自己吃。
李致把椅子搬到陆喆身边,看着他说:“那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抽了。”
陆喆细嚼慢咽吃完牛肉,叉了一块焗蜗牛送到李致嘴边。
李致笑着张嘴吃了,拿起自己的餐具。
两人分食一桌美食,吃完了红酒还剩大半瓶。李致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说自己要走了。
陆喆把他送到门口,看他换鞋:“你晚上会过来吗?”
把鞋拔放回鞋架上,李致回头看着他说:“你想我来吗?”
陆喆没有回答,但是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李致脸上。
李致搂过他的腰,在他唇上亲了亲:“我不确定晚上几点能结束,今晚这个颁奖典礼比较重要,小唯有跟我一起来,王Sir也在,所以还不好说。”
陆喆愣了一下:“那他们人呢?王Sir知道你来这?”
“放心,小唯会帮我挡着,我们住隔壁的酒店。”
点了点头,陆喆帮李致整了下领带和衣领:“那好吧,你先去忙。”
送走了李致,陆喆叫来客房服务收走桌上的碗碟,去浴室泡了个澡。
吴氏那边的数据在一个多小时后传了过来,他和负责这次数据的对接员小苏讨论了许久,等到这份文件搞定后都过十点了。
伸了个懒腰,他走到窗边。
夜幕下的埃菲尔铁塔高耸入云,周身流溢着绮丽的灯光。这座铁塔和卢浮宫,凯旋门以及巴黎圣母院一样,都是法国的象征,同时也是巴黎街头最浪漫的地标。每一个到访巴黎的人都会想要近距离地欣赏它,将它巍然屹立的身姿记录在镜头里。
陆喆也不例外,这次出差五天时间,除了开头两天处理吴氏那批古董的事情,接下来他和朱晓荟都会跟着宋言豫去看巴黎当地的几场拍品预展。
如果今晚李致不来,他会去埃菲尔铁塔看看的。
可李致既然过来了,他就更想找个时间和李致一起过去。
靠在床头看了一会儿永乐瓷的资料,他接到宋言豫的电话,得知他在房间里,宋言豫让他开门,给他递了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
“刚才在酒店餐厅买的,听说很好吃,当夜宵吧。”
“谢了,”陆喆收下,问,“跟吴竞谈得顺利吗?”
宋言豫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左手插在西裤里,闻言笑了笑:“挺顺利的,事情差不多办完了,明天做我们自己的事。”
陆喆点头:“好。”
扫了眼他身上的睡袍和脚上的拖鞋,宋言豫说:“那你早点休息,明早七点我来叫你。”
宋言豫说完去开对面的房门,陆喆迟疑了一下,叫住他说:“李致过来了。”
宋言豫回过头,神情微愕。
陆喆说:“抱歉,我知道在出差这么做不合适,其实他也是刚好有事来的,不是专门来找我。”
“他来工作?”
“他是受邀来参加建筑金奖的颁奖晚会的,中楷主要的项目之一就是房地产,这个奖之前他也有参加过。”
宋言豫的脸色不大对,陆喆以为他会误会自己工作不专注:“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他耽误正事。”
视线越过陆喆看向房里,宋言豫问:“他现在在你房里?”
“没有,他去参加那个颁奖会了,而且他在隔壁酒店也有定房间。”
走廊上铺着厚重的地毯,能吸收走路的声音,但是掩不去不远处出另一扇打开的房门内的说话声,宋言豫默了片刻,道:“好吧,这是你和他的事,你自己安排就好。”
关上门,陆喆把蛋糕放到桌上,回床上继续看资料。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郁,连鸽子的叫声都在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翻完最后一页,他把平板放到床头柜上,拿起手机解锁。
都过十一点了,李致也没动静。发了条消息过去,他关上床头灯,打算先睡一会儿,睡意还没酝酿出来就又听到敲门声,于是下床去开。
门外站着两个人,李唯肩膀上架着李致的胳膊,看到他就松了口气:“喆哥快帮把手,我哥喝多了。”
陆喆赶紧从另一边搀住李致,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他皱着眉问:“你哥怎么喝这么醉?”
“没办法,遇到好几个熟人,挡不掉。”
李致的大部分身体重量都压在李唯身上,李唯把他扶到床边,跟陆喆合力把他弄上床,再帮他脱掉皮鞋。陆喆则去洗手间拧了一把热毛巾,仔细地帮李致把脸和双手都擦了一遍。
李唯在旁边站着,等他忙完了才道:“那我先走了,我哥就交给你了。”
陆喆回头看着他:“你住在隔壁酒店对吧?”
“对,隔壁的80013,你有问题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或者找谢延也可以。”
李致在床上翻了个身,一条腿直接滑到床边,陆喆帮他把腿放好,再回头时,李唯已经离开了,只剩一道关门声轻轻响起。
陆喆叹了口气,回到洗手间放下毛巾,出来看到李致坐起来了,等他也到床边坐下,李致手一捞就把他压到自己怀里,啃上他的嘴唇。
呼吸顿了顿,陆喆手指抵到李致的肩膀上,随后感觉到腰上的臂膀用了力,身体被一道惯性带着,天旋地转后,他被李致压在了身下。
李致刚才还醉得一塌糊涂的眼神清醒了几分,指腹在他唇上抚过,又低头亲了下来,陆喆松开牙齿放李致进来,手刚抱紧李致的腰就又听到了敲门声。
李致似乎没有听到,完全没停下的意思,陆喆却担心是李唯去而复返有什么事,他避开李致的吻,哄道:“我先去看下,你躺着别动。”
李致不肯放开他,陆喆硬掰开李致的手才下了床,整了整被李致抓得有点乱的衣襟,他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朱晓荟。
朱晓荟身上也穿着睡袍,一看到他就诉苦道:“小陆,你有没有昨天给我们按摩的师父电话啊?我逛了一天腿酸死了,想找昨天那个按摩师父帮我按按。”
“昨天是Mathis定的,我也不了解,要不你问问宋先生。”陆喆指了下对门。
“宋先生估计都睡了,”朱晓荟捏了捏酸痛的脖颈,“还是我让酒店随便安排个师父吧,你也早点休息。”
等她进了旁边的客房,陆喆才关上门,回到床边时发现李致又靠着床头坐起来了,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陆喆走过去,被李致一把拽到怀里,捏着下巴问:“昨天谁给你按摩了?按哪了?”
看李致眯着眼睛一脸不爽的样子,陆喆想解释一下,没想到李致直接动起手来,在他胸口上戳了戳:“这按了吗?”
挪到腰侧:“这里呢?”
“还有这个地方是不是也按了?”
腰敏感地颤了颤,陆喆立刻就去抓那只滑到自己身后的手,李致却翻身跨过他,抬起他的双手扣在头顶上,另一只手的指尖抵着他的腹部,在真丝面料的睡袍上轻轻打了个圈,往下来到他紧紧夹住的大腿上方,悬着的手指稍稍停顿后,挑开了睡袍的两侧下摆。
“这里呢?“李致贴近他的耳畔,喑哑的嗓音如蛊惑一般钻进他的耳孔深处,“有没有被按了?”
作者有话说:
“Puis-je enter dans?”我可以进去吗?
“Entrez.”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