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代价，丑陋事实的代价。
“咚咚咚……”门忽然被敲响了。
莫起轩起身打开了门。出现在门口的是左倾。
“嫂子。老大他想见你，有事跟你说。”左倾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他人了？！”莫起轩问道。
“嫂子。老大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吐了一口鲜血后，就把自己关在浴室里自虐，然后就发烧了……”左倾说道。
莫起轩猛地颤了一下。半天才缓缓问道。“……怎么会……吐血？！”
“嫂子，你失踪的那三年，他很自责，吐血那个毛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但是这俩年好多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又……”
“带我去看看看吧。”莫起轩说道。虽然他想和雷震从此一刀两断，但是，他们还是可以做到彼此关心的这种简单朋友关系吧，莫起轩这样想着。
左倾立刻带莫起轩来到了雷震的病房前。
果然，那个不可一世，总是嚣张不要脸，十分混蛋的雷震此时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插着针，挂着水。
“轩轩……你……你来看我了？！”雷震停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莫起轩又惊喜，又惊讶。
“嗯。”莫起轩点了点头。
“你们都出去……”雷震喜极而泣的看着陈云和左倾说道。
左倾和陈云离开了，然后关上了门？
“怎么……打击这么大？！都病成这样了。”待他们都走了之后，莫起轩嘲讽的看着病床上的雷震说道。
“轩轩……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没有保护好你。”雷震不敢抬起头来老莫起轩。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当初选择的路，我……不后悔。”莫起轩打断了雷震的话。
雷震上前想将莫起轩拉过来，可是莫起轩距离病床有些远，莫起轩也没有打算往前挪步。
“你需要什么？我去叫陈云和左倾来帮忙。”莫起轩看着雷震说道。
“我需要你。你自己过来就好。”雷震立刻说道。
“看你还能耍嘴皮子，应该是没事了？！那我走了。”莫起轩说着，立刻转身。
“莫起轩。”雷震忽然高声的喊着，“不管你是否跟他们在一起过，我都不在乎，我雷震发誓过，要守护你一辈子，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尽管我做的不够好，可是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的，你别想说那些话，就以为我会离开你，莫起轩，在你心里……我难道就只是那么肤浅的一个人吗？！”
“你不肤浅，你绑架我做什么雷震？！你说我只配得到泄欲，雷震你已经把我只当做泄欲的对象而已了，你还想我不把你想的肤浅吗？！你是最虚伪，最肤浅的人。你他妈竟然绑我那么久……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何曾顾及到我的尊严？！”提到以前。莫起轩忍不住爆发，冲雷震吼着。
果然憋在心里这么久。喊出来好多了。
莫起轩也不想看到雷震那个虚伪着跟他谈肤浅的人，抬脚就往外面走。
“轩轩……别走……”雷震看莫起轩要走了。顾不得其他的了，快速的拔了针头鲜血四溅也顾不得，直接奔下床，抱住了准备离开的莫起轩。
“你骂我吧。吼我吧。都发泄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不要不要我。你以前说过的，我是你的雷小二。我怎么二。你都不会不要我的。”雷震抱着莫起，漆黑的眼睛深情的看着莫起轩。
莫起轩本来想直接就走，可是看到雷震有些站不稳，还是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把将雷震抓住，刚刚准备扔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到了雷震的体温真的很高，就将雷震全部扶住，慢慢向床上挪。
而雷震使劲的往莫起轩的身上靠，他是没什么力气。可是还没有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可是看到莫起轩这样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他内心狂喜，恨不得这才三步远的路，永远都没有尽头，一直都走不完，他可以靠在莫起轩的身上休息着。
“雷震。你知道吗……你二的……太二了……太让我失望了……太伤我心了……我……忍你……忍得都累了，什么时候起，你可以不那么二了……”将雷震挪到了床上后，莫起轩也坐在了床上。想着一切，想着这条路来。轻轻闭上了眼睛，如果雷震可以聪明一点，理解他一点，多少的风风雨雨又怎么样？！
雷震注视着闭着眼睛的莫起轩，此时，莫起轩满脸的脆弱，眼睑处慢慢溢出了眼泪。
第327章墓地的眼泪
327
“轩轩……”雷震手握住了莫起轩的手，他从来都没有看过莫起轩这样的流泪，很无奈，很累，很伤心，他让莫起轩很难过，很伤心吗？！
莫起轩站了起来，挥开了雷震的手，背对着雷震，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活着那么不容易，不要自虐了。”
说完，莫起轩就快步的走出了雷震的房间。
“嫂子……”陈云看着走出来的莫起轩叫道。
“好好照顾你们老大吧。”莫起轩看着陈云说道。然后就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关上了房门，莫起轩才尽情放纵的哭泣着。
他的累，他所想的，雷震会懂吗？！
他放了雷绍刚，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雷震和他一样，失去至亲而痛苦不已。可是雷震可以这样懂他，体会他吗？
雷震不会懂吧。
沈益达不管之前做了什么事，可是终究是他的父亲，终究为了他而死，雷震怎么可以那样说他的父亲，那样理解一份父爱。
在咖啡厅的时候，他把沈益达说的那么不堪，雷震把他对沈益达的那些情感，想象的那么龌蹉，雷震他是不懂的。
他永远都不会懂，他想为沈益达翻案，因为沈益达本就不是死罪的，更何况雷绍刚并没有死。而沈益达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雷震做的到吗？！
雷震一定做不到的。
不仅仅是因为雷震他二，是雷震不懂他，是雷震不会为了他想到这一点，他只是想要得到他，要他陪在他的身边而已。
一个公正，雷震都做不到给他的父亲，他做不到和雷震走一辈子，他也不要这样的雷震。
雷震一直都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看着莫起轩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面，他的手指上还有莫起轩的眼泪，明明，莫起轩是在乎他的，是还爱着他的，可是为什么，还是就那样离开了。
他和莫起轩之间到底欠缺了什么，还有什么抵挡在他们之间？！
三天之后，一切准备妥当，这天莫起轩准备和姚华丽还有欧阳梓一起回国。
飞机票早就订好了，莫起轩欧阳梓，姚华丽已经在飞机场了，雷震得知了莫起轩的行程，自然还是要和莫起轩同一时间回国的，于是也买了和莫起轩同航班的机票。
雷震看着远处的莫起轩。他还是那么傲然挺立在人群，他的容颜还是在人群里那么的耀眼。可惜身边有只癞蛤蟆。
“查理斯蒙赫，谢谢你来送我。”莫起轩看着面前的查理斯蒙赫说道。
“嗯，以后叫我蒙赫就可以了。”查理斯蒙赫看着莫起轩说道。
“好。”莫起轩点了点头。“你以后也可以叫我起轩。”
“如果你的设计完工了，你一定要来看。”查理斯蒙赫看着莫起轩说道。
“好，那是一定的。”莫起轩看着查理斯蒙赫说道。
“我们该走了。再见。”莫起轩听着大厅的广播的声音传来对莫起轩说道。
“嗯。”查理斯蒙点了点头。
莫起轩和姚华丽，欧阳梓一起进入了安全通道。
雷震也赶紧跟了过去。
莫起轩买的是头等舱，姚华丽和欧阳梓坐在前面，他一个人坐在后面。
莫起轩带上眼罩准备休息一下。
雷震悄悄的坐在了莫起轩的身边。
看着莫起轩似乎睡着了，雷震轻轻的将莫起轩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看着莫起轩的睡颜，那长长的睫毛将那双漂亮的眼睛给覆盖住了。
即使莫起轩睁开眼睛，他那双漂亮眼睛里的神色他却猜不透，曾经，他以为自己很了解莫起轩，可是现在，他才明白……莫起轩想什么，他并不能想到。
就比如，他想不到，莫起轩还是和他保持距离。
飞机在十二个小时后落地，而莫起轩直到飞机落地才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着一个胳膊。
在飞机上睡了很久的莫起轩，此时精神特别的好，送姚华丽和欧阳梓去酒店休息后，莫起轩就在车库里面去提车了。
雷震默默地跟到了车库。
莫起轩忽然转身，看着跟过来的雷震。
雷震也发愣，不懂莫起轩那个眼神的意思。莫起轩似乎是在思考，是在犹豫一件什么事。
“雷震，上车，跟我去一个地方。”站在车旁边的莫起轩忽然向雷震开口说道。
雷震一听莫起轩要带他出去，立刻开心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轩轩，我来开车吧。”雷震走到了莫起轩身边说道，然后就去拿莫起轩手中的钥匙。
“我还是先告诉你，我要去的是墓地，敏儿和沈益达的墓地，雷震你去吗？！”莫起轩绕开了雷震来抢钥匙的手，审视的看着雷震问道。
雷震愣了，定定的看着莫起轩，他没有想到，莫起轩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墓地。
是啊这才符合莫起轩的性格，他回来了，他是莫起轩，重情重义的莫起轩。
“不想去，就算了。毕竟你把他们当做情敌，当做我跟你的障碍。”莫起轩看着雷震犹豫的表情，冷冷一笑说道，然后直接上车了。
雷震回过神来，才赫然明白莫起轩话的意思，莫起轩是看破他的一切了吗？
当初他不肯救敏儿，主要是因为敏儿对莫起轩有非分之想，没有救沈益达是因为，沈益达作为莫起轩的父亲，却曾经那样伤害莫起轩，意淫莫起轩，所以……没有救。
而莫起轩看破他的一切。他心思狭隘的把他们当做情敌，然——对于莫起轩来说，他们是亲人。
雷震快速的跑到副驾驶的座位坐了上去。
“轩轩，我陪着你去。”雷震上来，看着莫起轩说道。
莫起轩没有理会雷震，冷着脸看着前面，甚至看都没看雷震一眼，系好了安全带，直接开车。
一路，莫起轩都稳稳的行驶着，期间，雷震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关注着莫起轩的每个细微的表情，他可以看的出来莫起轩有些悲伤。
离墓地越近，他的那悲伤的眼神越来越浓。
雷震坐在副驾驶座位，好想伸手去抚摸莫起轩的脸，抚摸掉那悲伤，要莫起轩不要那么的难过。
可是，他不敢……
很快到了郊区，莫起轩忽然猛地加快了速度。
郊区里没有红绿灯，没有交警，莫起轩开的越来越快，已经将油门打到了底了，前面的指针越来越快了。
车速的快，雷震自然是不怕的，他感受到的是莫起轩越来越浓的悲伤，莫起轩是在发泄着。
“吱”
猛地一个刹车。莫起轩将车停了下来。
原来墓地已经到了。
莫起轩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
雷震也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跟上了莫起轩的脚步。
墓园门口，有一个卖花的摊，莫起轩走上前去买了花，然后肤浅。
雷震紧紧的跟在莫起轩的身后，想了想也买了花。
去墓园有很高的台阶，莫起轩一步一步的上着。
“轩轩……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去……”雷震有些心疼的看着莫起轩那前行的背影说道。
莫起轩没有理会雷震，依然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雷震只好默默地跟着。
过了一会儿，莫起轩就停在了一个墓前。
雷震也站在了莫起轩的旁边。
这是莫旗敏的墓。
墓碑上还有莫旗敏的照片，莫旗敏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莫起轩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手，慢慢将墓地上的落叶都清理出来了，然后才将花放在了墓地前。
“敏儿。我回来了。”放下花，莫起轩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敏儿……对不起……”我终究没有为你报仇。
莫起轩蹲下的膝盖最终跪了下来，抚摸着照片的手都在颤抖着，漂亮的眼睛里的盛满了痛苦，悲伤，化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