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南半球海域发生的爆炸事件在霍衡的推动下依旧在持续发酵,但破冰船上的众人可没时间关注那几条宛如过街老鼠一样的破冰船跑到了哪里,他们此时早就已经把关注点转移到了会议室里的那些那脆资料上。
除了要在这数百份资料里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之外,距离会议室不远的医疗室里,经过几天的恢复,丹尼尔也终于勉强能下床了。
“基本上就是这样”
丹尼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我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被送到了一个原始部落里,这几个月连饱饭我都没吃上一顿,每天还要负责教那个原始部落里的孩子学英语。”
“上次给佳雅打电话又是怎么回事?”石泉稍稍把椅子拉远了些,重新坐下问道。
“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丹尼尔撩开t恤下摆,指着肋骨上的伤疤说道,“就因为我打电话求救被他们发现,那些混蛋就折磨了我整整一天的时间。”
石泉敲了敲座椅扶手,“我没空听你卖惨,继续说说你又是怎么被送到那个废弃潜艇里的?”
“我也不知道”
丹尼尔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勺,“本来我还在教那些光屁股小孩子英语字母,然后就有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冲进来把我带走了,他们和绑架我的人发生了很激烈的交火,但在上车之后我就被打晕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在那里了。”
石泉揉捏着太阳穴,“合着一问三不知呗?那你这几个月的罪不是白挨了?”
“又不是我想去的”
丹尼尔嘀咕了一句,随后近乎哀求的说道,“石泉兄弟,把我送回加拿大怎么样?或者华夏也行!我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了,另外能不能把我脚上的手铐打开?我现在连翻身都做不到。”
“你再忍几天吧”
石泉看了眼在门口朝他招手的艾琳娜,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警告着对方,“在你的嫌疑没洗清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做任何让我们误会的举动,否则我不介意把你送回那艘潜艇里的不锈钢床上。”
丹尼尔张张嘴,哭丧着脸老老实实的躺回了松软的病床上,这几个月的折磨早就磨平了他的棱角,相比被解救前的别残遭遇,只是不能翻身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
“问出来了什么吗?”艾琳娜换成俄语朝石泉问道。
“没有”
石泉摇摇头,“这个丹尼尔说了多少实话都不确定,而且就算他刚刚说的都是实话,除了能知道把他送到潜艇里的人和当初绑架他的人不是同一批之外,也根本没有任何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倒是有个好消息”艾琳娜说话的同时推开了会议室厚重的大门。
“什么好消息?”
回答石泉这个疑问的,是大伊万递过来的一个档案袋,“这是我们刚刚在那些那脆成员资料里发现的。”
“什么东西?”
石泉好奇的从档案袋里抽出一沓a4纸,带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立刻瞪圆了眼睛,“安全屋?!”
“一共有12座安全屋”
大伊万咧着嘴笑道,“从非洲、南美到北美,还有澳洲和欧洲部分全都有他们的老鼠洞,而且这些安全屋大部分都分布在两国甚至三个国家边境交界的位置或者交通便利的港口城市。”
“最近的在哪?”石泉将手中的资料快速翻阅了一遍,这沓薄薄的资料里,每一个安全屋仅仅只用了不到一页纸的内容做了极短的介绍。
但即便如此,也清晰的标出了每座安全屋的具体位置、负责人是谁乃至里面都储备了什么物资等所有关键信息。
“惠灵顿”大伊万不怀好意的怂恿道,“我们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肯定要参观一下”石泉从资料中抽出一份递给了大伊万,“但不是去什么惠灵顿。”
“维堡?”大伊万扫了眼资料上的地址,诧异的问道,“我们回俄罗斯?”
“难不成在这儿陪着它们打渔?”
石泉拉着艾琳娜找了个位置坐下,“先回俄罗斯,顺便去维堡看提到的安全屋是不是真的存在。到时候万一有埋伏,在俄罗斯境内也比较好应对。
但如果是真的,我们就可以找个机会把其余资料全都送给犹太朋友们,到时候趁乱,咱们再把剩下的11座安全屋都洗一遍。”
“这个主意不错”
大伊万瞬间明白了石泉的意思,“只要抓到这些安全屋的负责人,说不定就能问出来那位马丁到底是谁的手下。”
“而且每座安全屋的收益也不低”
石泉晃荡着手中的资料,“这些安全屋里,储备最少的也有一百万美元的现金,这可是块肥肉。”
“总之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这就回去。”急着去抄家的大伊万立刻按动手台通知了头顶驾驶台里的苗船长。
就在平头哥号破冰船返航的同时,穿着一身工装服的黑人马丁也拎着不多的行李抵达了肯尼亚境内的一座破旧的酒店。
按照纸条上的指引找到对应的房间,马丁拔出钥匙拧开房门之后,立刻便看到了摆在床上的卫星电话。
谨慎的看了眼门外的楼道,马丁轻轻反锁了房门,随后抽出一支中看不中用的沙漠之鹰手枪把这个不大的套间里外里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没有危险,他这才拿起卫星电话拨了出去。
“老板,计划只成功了一半。”马丁咽了口唾沫忐忑的说道。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在电话另一头儿说话的男人似乎格外的宽容。
马丁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几乎在这句话传到马丁耳朵里的同时,他的眉心和正对着的玻璃窗上几乎同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弹孔。
“噗通!”
马丁的尸体和他手中的卫星电话不分先后的重重撞在了斑驳的木质地板上,直到这个时候,那支卫星电话里才传来那个男人的下半句,“只要帮我永远的保守秘密就够了。”
还不等电话挂断后的忙音结束,原本反锁的房门被一个中年黑人妇女用钥匙打开,这个肥胖的女人看都不看地板上的尸体,直接将带进来的高浓度酒精浇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塑料桶里的酒精全部泼洒干净,她这才将其重新塞进了裙子里。
只不过还不等这女人重新拉开方面,两枚穿甲燃烧弹便不分先后的打在了她的后脑勺和浸润了酒精的单人床上。
熊熊的烈火很快便从这凶杀案现场快速蔓延到了整座旅馆,慌乱的旅客蜂拥着跑出了旅馆。
满意的看了眼几乎填充满瞄准镜视野的冲天火光,几百米外的一座建筑工地上,藏在塔吊驾驶室里的男人这才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武器收好,优哉游哉的爬下了吊车。
马丁的遭遇,远在几千公里外的破冰船乘客们自然不知道,他们此时仍旧躲在会议室里翻阅着前者生前留下的那脆资料呢。
“第233份”石泉将看了一遍的资料递给了身边的艾琳娜,“没有价值”
“没想到那脆余孽竟然有这么多,而且有这么多的新生代。”
艾琳娜扫了眼手中的资料,她的德语可不怎么样,但至少能找到出生日期那一栏,而这位被石泉判定为没有价值的那脆成员还是个标准的90后。
“以萨迦都能把犹太复仇当作一份工作,这些那脆有这么多的年轻血液也并不奇怪。”
大伊万说到这里突然愣住,“吼吼!发现宝藏了!”
“什么宝藏?”众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了大伊万。
“看看这个小朋友的资料”
大伊万将手中的资料推给石泉,“真没想到,布丽塔竟然还有个女儿,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的父亲竟然是那位基米。”
“芬兰那个基米?布丽塔不是想杀了他吗?”
石泉赶紧拿起资料看了一眼,这份资料上的照片是个看起来格外漂亮的金发小女孩儿,从她的出生日期推算竟然还不到七岁。
“我们去找到这个孩子怎么样?”大伊万兴奋的说道,“说不定有这个孩子在我们手里,我们就可以和布丽塔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你真是毫无底线”
娜莎一把夺过两个男人中间的资料,“大人的事没必要把孩子牵扯进去,哪怕她的妈妈是个那脆。”
“说的没错”艾琳娜立刻赞同道。
见大伊万看着自己,石泉立刻表态,“我支持艾琳娜和娜莎。”
“我只是随便说说”大伊万苍白的反驳了一句,随后贼心不死的说道,“或者我们给这位小朋友安排个保镖?说不定运气好还能邂逅她的漂亮妈妈。”
“不如就派你去做这个保镖怎么样?”
娜莎将那位小朋友的资料仔细叠好递给了艾琳娜,继续笑眯眯的朝着大伊万说道,“顺便和她的妈妈加深一下感情,比如共进晚餐什么的?”
大伊万“咕嘟”一声咽了好大一口唾沫,干巴巴的说道,“我就算了,俱乐部这么忙,不如让尤里去吧,他们之前就有感情基础。”
艾琳娜收起娜莎递来的资料,笑眯眯的朝看热闹的石泉问道,“什么基础?放屁鼓包的感情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