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的两天,高扬一边赶路,一边用空闲的时间计划路线,并向客栈或食店的伙计询问,在他们即将行走的路途中有没有古遗迹存在?有没有神秘的地方,发生过无法解释的现象?结果,比较一致的说法是没有古遗迹。不过却听说,在飞来镇的飞来岭有一池灵泉,但无福享用。即便是白雪皑皑的冬天,水温不减,不能下水就无法吸收池水里的灵气。除此而外,听说洛郓州的郓城有一座符师塔,城里有一个符师公会,且符师塔是供修意念的人历炼的地方。
听了关于符师塔的传说,高扬心里很感兴趣!甚至在心里幻想,要是有机会进入符师塔,那么就可以测出他的意念修为达到的高度。于是便决定,飞来岭和郓城必须去。
两天后的下午,高扬和高畅出现在雪兰城的西门。一路风尘,一路颠簸,一路上说起雪兰城,他们听到的都是赞誉之词。此刻看着高耸的城楼,他们心里的高兴之情油然而生。
“大哥,今晚要犒劳一下。”
“先了解一下雪兰城的灵丹售价。至于吃是其次。”
一句简单的对白,两人便入城。
跟所有的城池一样,雪兰城的大街上同样是人头攒动。于是高扬心里又在想,这么多人涌入雪兰城,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一颗灵丹。可是,柳雪兰死了,已经是几百年前的古人。人们慕名而来,获得的不一定是幸运,可能是失望!毕竟,炼出伪上品的是古人。而今的炼丹师是在享受柳雪兰的余荫。因为柳雪兰,雪兰城具有如此的活力。并且持续了几百年,恐怕是柳雪兰生前始料未及,是他留下的名声成就了这座城。于是高扬想到自己,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入主圣城,带给圣城的是怎样的盛况空前?
路过第四家号称丹铺的店铺,高扬才走进店内。这一家的门脸较大,前三家他一看就不感兴趣。一条街几家丹铺,逐家看是浪费功夫!他要赶路,要将富余的时间留在最后。
“看灵丹吗?破壁丹不适合你,显然,你已经突破聚气。你需要的是金丹,我没有说错吧?看这里,十足的中品。你看看这品相,告诉你,这颗金丹出自丹会的刘丹师之手。”
高扬靠近柜台,伙计就啪啪啪的说了一堆废话。他所谓的中品,在高扬的眼里勉强算中品,说不堪入目就有点辱没刘丹师的头衔。不过价格还是要问的,他的目的仅限于此。
“这颗金丹卖多少?”
“四万。价格有点昂,但货真价实。”
高扬瞟了伙计一眼,心想,这种品质的金丹要卖四万。上品呢?五万、六万、还是七万?
于是高扬问了一句:“你们店里有没有伪上品?有的话又卖多少?告诉你,我是慕名而来。”
“莫说你,来雪兰城的人哪一个不是慕名而来?”
伙计反问一句笑说:“伪上品,在四万的基础上加两万,有价无货。你确定你要的是伪上品?没有必要。即便去丹会也无法提供。”
高扬咧嘴一笑,反身出门,他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高扬出门。
高畅便问:“大哥,怎样?”
“不怎样。”
“接下来去哪里?”
“找客栈,去拍卖行,去丹会。”
“这么急吗?”
“急。我们不能在城里久待,明天必须出城。”
两个人边走边嘀咕。只要不提到敏感的词语,即便是身处闹市,他们也不怕别人偷听。
“你看的是什么?什么品?什么价?”
“金丹,中品徧下,四万的价格超出我的想象。”
“比赤州城贵。”
“名气,盛名之下……另外不是人人都是傻子。有一句俗话叫什么,东边不亮西边亮。”
“呵呵呵。”
高畅轻笑一声闭嘴。他知道接下来高扬要做什么了,在赤州城待了半年,他对高扬的行为有所了解。或者说,他们之间已经形成默契。拍卖行是干什么的?去拍卖行的目的是什么?高畅已经猜出大概。去丹会就更不用说了,在流星城已经暴露高扬的目的。
兰陵客栈。高扬定了房,打听清楚拍卖行的位置,丹会的位置,换了衣便带着高畅出门。
琉兰街,一间不起眼的店铺,黑色招牌上嵌着五个金色大字,雪锦拍卖行。大门敞开,迎面是柜台,站在街上看不见柜台里面的人,看见的是两个孔。这种情形高扬在赤州城见过,柜台前立一块挡板的用意是避免交易的双方见面。想想看,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将好东西拿到拍卖行寄拍?双方互不见面,既避免了尴尬又避免麻烦。
高扬瞟了一眼,见高畅出现在他应该出现的位置,才走进雪锦拍卖行的门庭。看见洞口人影晃动,挡板后面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
“请问是寄拍还是出售?”
“你做不了主,找一个做主的人说话。”
高扬的口气有点大,里面的人也是见过世面的。
“笑话。”
此话一出,可见里面的人不服气。
“你多大的买卖?十万以内就不要麻烦你所谓的人。告诉你,经我的手送进拍卖场的东西不计其数。”
“哼。”
高扬嗤笑一声说:“先问一句,你手边有没有灵戒?至少一百方,没有就不要浪费口舌。”
高扬来拍卖行有两个目的,一是出售一颗金丹,换一枚灵戒。他手里的三枚灵戒加起来不足百方,而他需要储存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因此,他想交换一枚一百方的灵戒。按说,他应该去商行,可以当面讨价还价。他来拍卖行是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是谁。不然,即使戴着面具也会暴露他的体型特征。因此,他的第二个目的是打破柳雪兰的魔咒。自从听说枊雪兰以伪上品闻名于世他就计划,如何让伪上品重现雪兰城。
至于上品,在高扬的计划中,只应该出现在他认可的地方。比如,帝都,在拍卖场里进行拍卖,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以此达到传播的目的。第二种可能是让大人物看见。
“区区一百方算什么……想买的话去参与竞拍。”
“没功夫。”
高扬回答一声说:“你说过价,我满意就进行交易。”
“你拿什么交换?一百方,价值四万块灵石。送入拍卖场,竞拍的结果可能就不止四万。”
“那是你没有看见我手里的东西,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灵戒常见,但我手里的东西罕见。看见了就不是我求你,而是你求我了。因此,你一再的强调价格就没有意思。”
“那你说,用什么交易?”
“一颗金丹。”
“中品?”
里面的人问了一声说:“如果你用中品金丹进行交换,那么正好,一颗金丹挽一枚灵戒。”
“有没有大一号的?”
“一百五,七万。”
“要了。准备好灵戒,我在给你看我手里的东西。”
“……”
里面的人没有回话,接着听见有人起身离去。于是,高扬心里就在想,即将出现的会是什么人物?会问什么?那么自己将怎么应答?如果应对不好,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过一会儿听见脚步声,接着是一个苍老的的声音。
“灵戒准备好了。”
高扬将手里的金丹在洞口晃了一下。
“等等,你再来一下,老夫的眼睛是老眼昏花了吗?怎么觉得这颗中品……不像是中品。”
“这一次你看仔细了。”
高扬说了一句,再次将金丹在洞口前来回晃动两下。且身子一侧,让金丹充分暴露在明亮的洞口。如此伪上品的品质便一览无余。
高扬以为会听到一句成交,结果里面的老头说。
“小子,进来谈谈。”
“不必了,要就成交,不要我就返回。”
“那么可否问一句,这一颗金丹是出自谁的手?”
“我师父。”
“你师父。”
老头愣了一下问:“那么请问,可否给你师父带一句话?”
“你不要打歪主意了,我师父不是你请的起的。”
高扬故技重施。
“我知道,你的师父,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但我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以此满足他的要求。你将这句话带回,我等你回话。”
“好吧。明天我不来回话,那就说明我师父没有兴趣。”
“好。我将灵戒给你,你查实,再给我金丹。”
里面的人将灵戒递到洞口。高扬一手接过灵戒,一手将金丹放在那只手里,他相信老头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那只手拿着金丹缩回,高扬转身出门。走过街口,高畅跟了上来。见他欲言又止,高扬告诉他实情。
“一颗金丹换一枚灵戒。”
“价值多少?”
“七万。”
如此,高畅心里就有数了。
……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现在丹会门口。不巧的是,大门有人看守,没有正当的理由肯定进不去。于是高扬向旁人打听,得到的回答是,想炼丹,好办,去大门左边的店铺里预约。那是丹会的店铺,想买灵丹也去那里。
炼丹要预约?看来,雪兰丹会将姿态摆得很高!
高扬暗道一声心里有些犯难。他的目的是以炼丹作为借口,故技重施向丹会寻求玄生丹的丹方。他这样想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其一是柳雪兰,他名噪一时可能掌握着大量丹方,且他是几百年前的人,那时玄生丹的丹方可能存在。其二是依赖雪兰丹会的名声,以及投奔来的炼丹师,即使他们手里没有玄生丹的丹方,可能有这方面的消息。可是,见不着里面的人,那就意味着要通过别人传话,这件事的风险就增高。
至于拍卖行,伪上品出现的消息只在小范围内传播,没有帮助。而且,高扬心里清楚,他不能在城里久待,成与不成要尽快出城。可是他又矛盾,来都来了,因为惧怕,就此放弃,他不甘心!他准备观察观察再说。拿定主意,高扬走进丹会的店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