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有人敲门。
高扬一下座起,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又将他拉回现实。昨天第一天来陈家,第一次见长辈,长辈问出的问题敏感……高扬毫不保留的告诉他们……为此,见面的气氛比较尴尬!因为这个原因,高扬昨晚做出一个决定……因此他获得巨大的好处。
天亮了,他还沉浸在梦幻般的喜悦中……拉开门,见陈雨旋笑颜如花,昨晚留给他的不好印象又消失。
“天亮了还不去梳洗?等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吃完饭,我带你去丹堂。昨天说过,你忘啦?”
陈雨旋尽量表现出和颜悦色的表情。昨天,她为了高扬跟长辈据理力争,但她心里知道,昨天出现那样的场面,在高扬的心里已经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她将高扬送回房间,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独自生气。
高扬却说:“修炼一夜,你不敲门还在继续。”
“是我打扰你了,对不起,向你赔罪一声。”
“说什么……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高扬拿着盆和洗脸巾出去,见陈学仁站在院子里仰望天际便顺口招乎一声:“仁叔,在观天象?”
“我哪有那个能耐,你来陈家还习惯吧?”
“习惯。”
“可惯就好。”
陈学仁点点头目送高扬才去清洗。昨晚,他在修炼的过程中突然感觉灵气剧烈的波动,便意识到周围有人突破。一般情况下突破都是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进行,在城里突破容易被人打扰,且突破中断将造成严重的后果。出门他才发现突破发生在自家院子里,很快他就锁定是高扬突破了。于是,他默默的守在院子里。但奇怪的是突破很快就结束了。
过一会儿高扬回来,便跟陈雨旋去饭厅。
“高扬。”
陈浩喊一声招手,叫他过去同坐一桌。于是陈雨旋也跟过去,将陈雨新赶走。两人共坐一条长凳。
坐下陈浩又问:“你在家里也是这样吗?”
“怎样?”
高扬没有听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晚上修炼,早起练习武技。”
“我跟你们的习惯不同。无论是修炼还是练习武技。我的做法是先理解透彻……在进行。不是盲目的练习。”
“你有你的见解,我们有我们的做法。看来,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之处。”
于是陈雨旋问:“你认为他的见解不好,还是认为你们的做法比他高明?”
陈浩无言以对。高扬的年龄比他们小修为比他们高,这是他们的硬伤。
见此,陈雨泉岔开话题。
“今天你们要去哪儿?可以的话我奉陪。”
“你自己玩。”
陈雨旋不给他机会。
今天他们除了去丹堂还要去灵宝街逛一逛,昨天陈雨旋已经跟高扬商量好。另外,高扬去任何地方都轮不到他陪……要陪也是她自己陪。
于是陈雨泉作出一个大胆的预言:“今天可能有事发生……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说什么?你莫名其妙。”
陈雨旋瞪他一眼,陈雨泉才闭嘴。至于其他人,只觉得好笑。高扬一见心里便萌生一个疑问,陈雨泉说的考验肯定与陈雨旋有关,与她有关的是人,是人就好办。吃过饭,两人一起出门,路过一家锻器店,陈雨旋认识店主,于是过去跟他攀谈。
“黄师傅,你打造的是什么宝贝?”
老头瞟了一眼说:“我手里有什么货,你不知道啊?打造宝贝要有料才行。把你的好料拿出来,我给他打一把匕首,眼看着又要到闯山的季节。”
老头手里的铁夹正夹着一块毛坯。高扬知道,他要进行淬火的环节了。
“你说他啊。”陈雨旋两眼含笑的瞟高扬一眼:“他的本职是修习炼丹术,至于闯山,估计没有那个闲工夫。”
“不像你家兄弟,哪里来的?”
“保密。”
“你那点心思,路人皆知。”
“胡说。黄师傅,上次那事我还记着呢。”
“谁没有走眼的时候?”
高扬插不上话,但他看出陈雨旋对锻器的兴趣。显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很熟。
“好,我收回,我看你是越来越啰嗦。”
“这小子不错。”
“哪方面?”
“蓬头盖面,很有个性。”
“哎呀,不理你了。”
陈雨旋发现上当,说走就走。
走了半条街。
高扬才问:“看样子,你对铸器感兴趣?”
“不止于兴趣……”陈雨旋得意的告诉高扬:“我有一问铸器室,且是用丹火锻造。奢侈吧?不过是有限制。”
“装装样子还是?”
“嗯,你小看人!不说有多大的作为,小成就还是有的。”
……
两个人边走边说。街上拥挤时陈雨旋躲在高扬的身后,有时拉着他的衣服,生怕在拥挤的街道上走散了。不拥挤,两人又并排走。
忽然,陈雨旋说:“到了。”
高扬顺着她的手看去,看见左前方挂着一块招牌,牌匾上烙印着丹堂二字。门面半开,是一间两层的小楼。
进门前高扬说了一句:“在当街的位置设立丹堂……不如弄成一间铺子。”
陈雨旋回答说:“外面这间在卖灵丹。”
进店高扬才发现,左边是一张五尺柜台,有一个伙记守着,柜台里放着普通的丹药。灵丹可能掌握在陈家人手里。
“两位丹师来没有?”陈雨旋随口问一句。
“黄丹师有事出去,郑丹师在丹室。”伙记回答一声
陈雨旋带着高扬往里走。隔门进去是另一个厅,左右各开了两道门,门把上都上了锁。走过中厅是后院。而在后院左右两边各有三间屋。
高扬扫了一眼说:“想不到内有乾坤。”
“什么乾坤,城里最高最大的是城主府。”
“几层?”
“五层。”
“差远了。”
高扬如此说,是因为他在昨晚的梦境中见过大禹王朝的皇宫。
陈雨旋愣了一下问:“你见过比城主府大的府邸?”
“你没听说吗?一个王朝中最高最大的是皇宫。”
“咯咯,我以为你见过。”接着陈雨旋说:“皇宫肯定大,可惜没有机会进去浏观。”
“机会是自己给。”
高扬意味深长的笑。于是陈雨旋拉着他的衣袖,两人面对面的站着。
“我说以后,若是有可能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什么机会?”
“比如,你带我参观皇宫。又比如,你所谓的机会……”
陈雨旋这样说是因为她知道吴梦可存在。
“参观有什么意思?住在皇宫里那才舒服。”
“你随口一说还是当真?”
“而今的我随口说,以后的我可能办到。”
“我帮你!”
高扬愣了一下,听到陈雨旋坚定的表达……并且从她眼里看到的是真情实意。我帮你,三个字表达出她此刻的心情!而且高扬已经领教过她的聪明,他相信陈雨旋不是随口说说……带自已来丹堂是最好的体现。
于是高扬逗她说:“可惜,赤州城太小,而且偏僻。即便是流星城里的皇宫……也比不上大王朝掌控的府邸。”
见高扬摇头,陈雨旋好笑。
“看不上大楚,去高级王朝。”
“你的心比好大哦,去大王朝就意味着……”
“什么?”
“紧要的是修习炼丹术。”
于是陈雨旋松开他的手,转头喊了一声:“苗师兄。”
她听伙记说,郑丹师在炼丹室里忙话,苗正是他的徒弟,找他是想介绍他跟高扬认识。且他们俩可能成为师兄弟。
没人答应。
陈雨旋正要喊,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响,一股烟雾从窗口喷出。
“炸炉了。”
陈雨旋突然意识到。
高扬吓了一跳,炸炉,这么可怕……他从来没有听说,炼丹的过程中会产生炸炉,于是他立即意识到两个问题,伤人及炼丹的材料可能毁了。
两个人焦急的看着,只见房间门从里面拉开,接着一团白雾喷薄而出……烟雾里冲出的是两个狼狈的身影。
“咳、咳、咳……”
两人弓着身子,一阵剧烈的咳嗽,以至于脸庞通红,眼看眼泪都咳出来。可想而知,炸炉的瞬间房间里弥漫着多少烟尘,以至于透不过气!浓雾袭来,高扬感觉到浓郁的灵气。也就是说,即将炼成的灵丹化为灵雾。损失一炉灵丹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过一会儿中年人抬起头,只见他额上方的头发不见了,嘴角上带着血丝。另一个抬头嘴上同样挂着血丝,他更惨!衣服破烂不堪,有几处烧焦。脸庞通红不是憋气的原因,可能要脱一层皮。首当其冲的是他。
“蠢货,一开年就炸炉,你安的是什么心?我这条老命早晚葬送在你手里。”
郑丹师气不过,当着外人骂自己的徒弟。
“是她大呼小叫……”
苗正不满地顶了一句,小声嘀咕。
高扬听他说:“好丹方不用偏要改什么鸟丹方!怪我,这是什么道理?”
“你是干什么吃的?叫一声你的魂儿就没啦?”
“怪我,郑丹师你消消气。”
陈雨旋将责任揽到身上,不是因为歉意,而是想尽抉平息郑丹师的怒火。她带高扬来丹堂,郑丹师怒气冲冲的走了,那么他们岂不是白来?
郑丹师瞟一眼又回头骂:“你说你炸了几次?这次有借口以往几次你怎么说?”
见苗正低着头,郑丹师扭头就走。
于是陈雨旋上前两步,拿苗正当笑料。
“苗师兄,你真够狼狈,炸炉已经很惨了,你还跟师父对嘴?你是在作死。快,赶紧回家去换一身行头。”
苗正是气不打一出来,撇着嘴灰头土脸地向外走,按说改丹方是郑丹师自己的事,他亲自操作更有把握,叫一个徒弟上手,犯错的几率增大。
二人离开,高扬才问陈雨旋。
“你知不知道为啥炸炉?”
“害怕啦?”陈雨旋嬉笑一声才对高扬说:“我听说,炸炉是因为放错灵草,或者属性不合的原因才可能引起炸炉。又分两种,一种是验正丹方,不停地尝试,才能决定由哪种灵草配合丹方,这样一来就在所难免。而另外一种可能是认错灵草,将错误的灵草放入。没有炸炉是侥幸,炸炉是活该。你不会认错灵草吧?”
“不至于。”
“走,进去看一眼。”
过了一会儿,丹室里的烟雾已经散尽,里面一片狼藉,炼丹台受损,台面上铺设的玉石裂开,不能用了。陈雨旋转过身在墙角下找到丹炉,炉身没有妰裂,只是炉口炸变形。否则的话,苗正可能有性命之忧!
高扬捡起半截灵草,不经意的问:“你见过炼丹没有?他们是怎么操作?”
“这样……”
陈雨旋拿着变形的丹炉,站到炼丹台前比划。
“左手握丹炉,右手加灵草。炼丹最难的一步是提取灵液后,盖上炉盖,成丹的过程不可见,完全凭自己的经验……来掌控灵丹成丹的过程。
我听过一种说法,古时曾出现过一种炼丹术,炼丹的丹炉不是这样的,是一种透明可见的气炉。就这样握在手心,承担的过程清晰可见。”
高扬看她一边比划一边说,他的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一幕生动的场景,手持丹炉,丹火燃烧,在可见的情况下完成一次完美的炼丹的过程。
“可是……”高扬摇摇头,才问出他心里所想:“你见过什么东西是透明的?既经受丹火的烘烤,又可以清晰可见。”
“哎呀,我怎么知道?”陈雨旋撒一个娇说,“我已经表明,我是听说。不过你可以问问郑丹师,也可以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