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赶尽杀绝

话分两头说。

早上,高仁川和高仁龙去自家店铺。转手店铺比较容易,十万以内可以敲定。高仁柄带着高瀚渊出门,带他是因为他头脑灵活,并且具有察言观色的能力。高仁柄负责转手老宅。老宅的价高,出得起价又拿的出灵石,有购买意愿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几家大户,短时间内难以找到买家,与大户打交道,察言观色是必备的能力。因此,高仁柄带高瀚渊同行,目的是尽快的达成交易,拿到灵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圣城六大家族,分别是崔吕夏金曹朱。朱家与崔家走的近。吕家与曹家又跟崔家合伙,三家一起控制拍卖行与拍卖场的买卖。因此圣城只有夏家和金家跟崔家没有利益上的纠葛。因为这个原因,高仁柄选择的第一家是夏家,可是因为门第悬殊,可能大门都进不去。夏家在纺市有店铺,因此他们去坊市碰运气。见不到夏家人可以通过坐店的掌柜传话。

时值六月,灵草下山,坊市街里人头攒动,高仁柄和高瀚渊没有心情顾及,找到南山阁,看一眼店铺的牌匾便进入。正面的柜台围着客人,左手的柜台没人,右手的伙记空闲。高瀚渊归一眼去右边的柜台。

“兄弟,我手里有一笔交易要见掌柜。”

伙记见惯不怪。高瀚渊和高仁柄同时进店,他们进入,伙记就看见了,见他们是几十岁的人便相信高瀚渊的话。于是问了一句,“可否看一眼?”

“看不了,你做不了主。”

伙记点头,挪开柜台,带他们去见主事的人。

上三楼,推开门,伙记站在门口通报。

“前辈,有两位求见。”

“进。”

高仁柄进门才看清,里面坐着的是两个老头,看年龄可能突破凝宫。于是他犹豫了,生怕一开口就被拒绝……他带来的未必是他们需要的。

结果不等他开口,其中一位便问道:“两位,找到这里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高仁柄陪笑:“货是好货,要看有没有需求。”

“怎么说?”

“有一处老宅,不知两位有没有接收的意愿?”

“什么位置?”

高仁柄一听便说出高家老宅的位置及大小。

“那个位置的宅子……”另一位斟酌一下说:“位置是不错,可惜你选择的时机不对,这个时节都在收储灵草,谁愿意拿出这么多的灵石购买宅子?那个位置的宅子及你说的大小,少说,也要值八十至一百万。放在秋冬季……购买的可能性更大。”

“价位可以商量。”

“陈……你可以考虑。”

那人摇头:“现在……筹备的灵石都用来收购灵草。灵草可以赚回灵石。买一栋宅子摆在那里,无灵石可赚。”

高瀚渊插一嘴:“前辈,什么价可以考虑?”

那人反问:“好端端的住着为何出售?”

“生意失败,弥补亏空。”

“那也不至于……半年时间都等不了?”

“催的急。”

“那……就没有办法。你们多问几家,或有人愿意接收”

“前辈,打扰。”

高仁柄告罪一声,两人退出。

出门,高仁柄摇头说:“看来是过于乐观了,想转手也有一定的难度!”

高瀚渊不死心。

“二叔,再碰碰运气。”

于是两人去下一家。聚宝楼是金家的店铺,然而他们得到的答复是一样的,金家也不想错过今年的灵草。置屋是开支,买灵草可以赚取灵石。

从金家出来高瀚渊没有之前的自信。

“二叔,怎么办?”

“去店里看看,另外两家明天再去。”

……

高家的成衣铺,以前是卖杂货的铺子。几年前翻修店铺才改为卖成衣。

高仁柄和高瀚渊进去,店铺里的气氛没有变……三个师父在忙着制衣。

伙记站起来招呼:“瀚哥,二叔。”

高仁柄心不在焉的点头。

高瀚渊问:“任飞,今儿三叔和四叔来过没有?”

“三叔来过一趟。”

坐柜的小子叫宋任飞,父母双亡,流浪至圣城受人欺负,高瀚渊收留便在成衣店帮忙。因此两人的关系甚为亲密,宋任飞视高瀚渊为兄长。

高仁柄皱眉说:“瀚渊,看来要想想办法。”

“二叔,我出去一趟……”

“那这里就交给你,我去别处看看。”

“好。”

高瀚渊答应一声,两人又双双出门。高仁柄去另一间店铺。高瀚渊在街上闲逛。这条街上的店铺他熟,他准备一家一家的问,有人出价他就卖,哪怕半价也比砸在手里强。

问了几家店,高瀚渊走进正泰杂货,明知是曹家的店,且曹家与崔家……但是,他没有办法!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且卖店与卖宅有本质的区别。卖店是常事。但即使是卖自家的宅子,别人也要多方打听……宅子用来住,店铺可以赚取灵石。

进门,高瀚渊打量一眼才陪笑脸问:“兄弟,苗掌柜在不在?”

伙记回答说:“离开了。而今是陈掌柜,你怎么关心起这个?”

“不瞒你说,有事相商。”

伙记撸撸嘴,高瀚渊认出谁是陈掌柜。

“多谢!”高瀚渊道一声谢走过去说:“前辈,可否说一句话?”

“你说。”

“我家的铺子急于出手,想请前辈带句话……”

陈老头瞟了一眼问:“在什么位置?店面有多大?你打算什么价位山手?”

“在斜对面,相隔二十来丈。至于店面,有这间铺子的一半。当时是十万入手。现在加上布匹想十万出手。”

“做成衣?”

“对。”

“押了多少货?”

“三四万。”

“既然是急于出手,那么价位上应该可以谈?”

“看诚意。”

陈掌柜站起来说:“走,我去看一眼……”

“请。”

老头去店里看了一眼,走时说了三个字。

“等着吧。”

于是高瀚渊就留在店里。

过了两个多时辰,陈掌柜带着曹明礼来。此时天色已晚,高瀚渊赶紧迎上去。

“前辈,这么晚了,还让你亲自过来……抱歉。”

曹明礼瞟了高瀚渊一眼又看向别处。

“听说,你要十万?”

“看前辈的意思……”

“八万,可以,我接手。灵石当面交割。”

高瀚渊心里一喜,八万已经超出他的预期,这个主他作了。于是他连忙说,“前辈,交割完铺子就改姓。”

陈掌柜拿出一张纸,显然早有准备。高瀚渊填上名,价值十几万的铺子就易手。宋任飞心情复杂的看着,高家的铺子卖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断了……

“尚明,这间铺子交给你。”

老头的大名叫陈尚明。

曹明礼交代一声自语:“弄一间成衣铺也不错。”

“何止不错。”陈尚明陪着笑脸说:“曹家几百口人,每一年穿衣换被要花多少灵石?以后节省一半的灵石。”

“哼,就是这个想法。”

高瀚渊将灵石收进灵戒。正要说话突见两人冲进来,他下意识的向左边躲闪,一柄长剑将他的右臂削落……来不及发出呼声,人已经栽倒在地。

“可恶!”

曹明礼随手一挥,真气从指尖喷射出来,一招两式将来袭的人击倒。

“怎么回事?”

宋任飞腿一软瘫坐在地。

“家主……”

陈尚明也被飞来的横祸吓懵。

曹明礼突然想到一件事……宝剑?朱鸿轩几次三番上门,叶昌明上午离开,这小子下午找上门,难道说,崔仲行追查的剑在这家人的手里?去他娘的,不知会一声就当面杀人。

曹明礼心里不爽!对崔家他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怎么办?人死在店里……

曹明礼来不及细想,取出幽灵戒将两个凶徒的尸身收走。幽灵戒又称化骨戒。从此,人世间再没有两人的痕迹。

同时曹明礼取一包创伤药丢在宋任飞的面前,或许是出于一时的怜悯!他对高瀚渊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针对的是行凶者背后的人。

“起来,我不为难你,赶紧将他带走。这只胳膊废了,能不能活看他的造化。”

宋任飞抓起纸包将药粉撒在高瀚渊的伤口。接着取一件成衣将他包里,捡起残肢,扛着他从二楼的窗口出去。

……

高家灯火通明,所有的尸首仰面排列在后院里,请来辨认的人是左右的邻居。秦家四子在围墙边挖葬坑。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过来说:“小子我分辨不清,至于长辈少了两个,一个叫高仁柄,一个叫高瀚渊。”

“你们记住,少两个……要不惜手段捉拿。”

崔仲行心里疑惑,如此缜密还逃脱两个?交代完,他将一袋灵石丢给中年人。

接着,一个小子过来说:“三位前辈,我认识的人少了高明羽,高明天、高明卓、高明翔及高明惠、周家三兄妹、还有高明……记不清楚了。”

“很好!”崔仲行又丢出一袋灵石才怒问:“你怎么搞的?两个长辈漏网,小辈也漏网……”

黑衣人躲在暗处。

“查了,漏网的小辈没有在街上出现。”

“难道遁地?”

“或许是出门历练。”

崔仲行没话说。

每年的五月,凡富有的人家都支持小子出门历炼,而高家的情况正好符合。况且,杀戮开始,城门就紧闭。淌若在城里,那么是插翅难逃。更何况,小辈的修为低的可怜!

“继续、追查。”

“是。”

又过一会儿,另外两个过来回话。

秦家主默想一下,高家一共漏网五个长辈,三个是女人,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小子和丫头共漏网十三人。即便是历炼不可能同时出门。而且带着丫头。谁历炼带着自己的母亲?一定是高家人早有察觉。但这种话他不会说,问了一句题外话。

“你们是左邻右舍,高家有没有修为出众的小子?”

“据我所知,高明羽,高明卓与高明翔突破聚气。”回答的是一个中年人。

“对应的年龄?”

“十六七岁。”

“十六七……又怎样?”叶昌明插了一句说:“高家不在,等于没有根基,没有灵石灵丹就没有前途可言。”

“你们……”

崔仲行挥挥手,辨认的人才敢离开。

“好了,了了一桩心事。”崔仲行扫了一眼说:“这间宅子……你们说,可以做什么?出手是一锤子的买卖。”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但说出来又怕冲撞圣祖。”朱鸿轩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

“说。”

“不如再建一间拍卖场。各位是知道的,圣城里每天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仅有一间拍卖场已经不能满足。”

崔仲行转头问:“你呢,什么意思?”

“前辈,你决定。”

秦家主哪敢拿主意,说错话就讨不到好了,之前的承诺可能大打折扣。

崔仲行点点头说:“鸿轩说的有道理,我回去跟圣祖商量……这是其一。其二,这件事你们三个都有功,无论做什么,你们各占两成的份额。有不同意见可以当面向我提出。”

“我同意。”

秦家主立即答应。建拍卖场的收入不是一点半点,若有可能,秦家人可参与卖场管理。朱鸿轩没话说,之前他一番穿插已得到丰厚的回报。叶昌明,相当于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既如此就决定了。”

三人表明态度。

崔仲行才对叶昌明说:“你时刻留意高家,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扼杀。不管怎样,所有人不可以掉以轻心。”

“前辈放心。不过,我一个人可能有所疏忽。”

“秦家有人……你和秦家主商量着来。”

崔仲行撂下一句走了,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