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于梓汐瞥了他一眼，语气开始有些冷，“这一个月来你都没怎么犯，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纠正过来了，结果一激动就原形毕露了？就这么难改？”
当然，其实这事也着实无奈，纯粹是家庭环境造成的影响。
这孩子整个家族都是做走镖营生的。
据说因为信誉高，着实有些小富，所以才有那个财力物力为他请开蒙教习。
而走镖之人行南走北，自然什么三教九流都必须打交道。
久而久之，江湖黑话自然不少。
而小孩子的模仿能力历来都很强，即便不用刻意教，耳濡目染之下也就学了个实打实。
结果明明今年才十岁，说起话来就已经匪气十足了。
“我……对不起！”
陈江垂着眼眸，除了致歉不知该如何回应。
无可辩解。
“我先前说了，你并没有对不起谁，因为你有说话的自由。”
于梓汐神色莫辨地应了一句，转而却又道，“但是过去大家同处一室自然没问题，可从两天之后开始，我们将正式融入宗门。届时，你若还是这般习惯，觉得那些师兄师姐会如何看？”
说到这里，她也没等陈江应答，而是紧接着就看向另外几个，“还有你们。兰儿且不必说，知道在那些师兄师姐眼里，我们几个魁首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榜样？”
说话的，是梁善。
面对此时的于梓汐，其他几人心中都惴惴的，怕是都不知该怎么思考了。
也只有他能如此沉静的作出应答。
“对，就是榜样！也可以说是标的。再通俗一些，甚至可以称为‘出头鸟’。”
于梓汐朝着梁善点了点头，这才又继续说道，“在他们眼中，我们是这一批新弟子中最优秀的，一言一行都是所有人最高质的缩影。所以，一旦我们出了纰漏，他们首先想到的只怕就是这一批弟子也不过如此。”
说白了，他们承受着这批弟子的大部分关注点。
一旦他们中有让人乐于散播的缺点，那些人将会认为整批人都是这般素质。
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说的都是这般的情况了。
“……”
虽然大概都明白这个道理，可被如此直观地说出来，这些孩子的脸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白。
有这么严重吗？
陈江的脸色就更白了。
他已经知道于梓汐说这番话的含义了，于是更是对自己的一时口快感到后悔不已。
于梓汐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却并没打算这个时候心软安抚。
她只是顿了顿，便继续说着更戳心窝子的话：“不仅如此。一旦师兄师姐们给我们定了性，与我们同批的伙伴们自然也会不悦。只怕到时候为了明哲保身，他们反而会与我们站到对立面。一个两个我们不足为惧，十个八个我们也可以逐一反击，可若所有同伴都如此——”
“不！不会所有人都如此的！”
或许是被于梓汐的语气给吓到了，邱兰当即不合时宜地着急发誓，“兰儿就不会和冷姐姐你们站到对立面！永远都不会的！”
于梓汐：“……”
她应该感动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