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震耳欲聋,在猛烈的弹雨袭击下,那些蛇藤寸寸断裂,第一波攻势被我们成功瓦解。
队员们熟练地更换弹匣,只见那些断裂的蛇藤掉落在地上,就像一条条小蛇,在地上扭动挣扎,断口处不断溢出墨绿色的汁液,腥臭难闻。
“快看呀!”刘佩佩指着冰面上的那些蛇藤惊呼起来。
我们探头往下看,冰面上的景象让我们大为震惊,只见那些蛇藤的再生能力非常强大,断口处迅速长出新的蛇藤。
不过眨眼的工夫,方才断裂的蛇藤全部再生。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也就是说,我们忙活了半天,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那些蛇藤没法被消灭,即使我们打退它们十次、一百次攻势,它们也会继续再生。到最后,我们弹尽粮绝,活活被耗死。
眼前这一幕,让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笼罩了一层阴影,众人脸上的表情也更加凝重。
唰唰唰!
很快,那些蛇藤对我们发起了第二次攻势。
这一次,参与攻击的蛇藤数量更多,从烽火台的四面八方疯狂爬上来,让人防不胜防。
老北突然喊道:“打蛇头!打它们的蛇头!”
叫喊声中,一条蛇藤高高窜起,在空中如S线扭动,然后蛇头张开,发出尖锐的啸音,嘴里密密麻麻的利刺清晰可见,让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这条蛇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老北凌空扑下,其势相当骇人。
老北立马举起猎枪,这时候,蛇头张开嘴巴,不偏不移,正好一口咬在猎枪的枪管上面。
与此同时,老北大叫着扣动扳机:“呀——”
砰!
枪口腾起一团火焰,那颗蛇头瞬间爆裂,墨绿色的汁液四散飞溅。
与此同时,老北被震得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背撞在烽火台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
这种猎枪的近距离杀伤力还是相当强大的,虽然远距离有些失准头,但是近距离的威力比突击步枪更大。
我伸手搀扶住老北:“老北,你没事吧?”
老北甩甩头,扶着墙站起来:“我没事!”
正说着话,就听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在背后响起。
我猛然回头,就看见三条蛇藤爬上烽火台,就像毒蛇一样,凌空盘着身体,高昂着脑袋,蛇嘴大张,那尖锐的啸声就是从蛇嘴里发出来的。
我们暗暗一阵心惊,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是植物吗?还是动物?也可能是介于植物和动物之间的一种神秘生物!
三条蛇藤扭动着身体,凌空对着我们激射而来。
我闪身挡在老北面前,右手一扬,嘴里大喝:“滚开!”
三张三昧真火符从我的袖口里飞旋而出,变成三颗火球,分别迎上那三条蛇藤。
以我的经验推断,世界上的邪祟之物,基本上都惧怕火焰。
果不其然,三颗火球缠上三条蛇藤以后,火焰立刻绕着蛇藤飞快蔓延,蛇藤拼命扭动着,发出痛苦的叫声。
看上去,就像是三条火蛇缠绕着三条青绿色的蛇,跳着缠绵悱恻的舞。
不一会儿,三条蛇藤在三昧真火的烧灼下,很快枯萎了下去,就像是三根烧焦的绳子,地上还留下了一滩墨绿色汁液。
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从头到尾就没有停歇过,但即便我们组成了猛烈的交叉火力网,依然会有漏网之鱼。
忽听“啊”的一声惊呼,我们回头看去,就看见一条蛇藤缠上了胡刚的手臂。
那条蛇藤的力道极大,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胡刚就被那条蛇藤嗖的一声扯飞了出去。
胡刚就像一只断翅的鸟儿,自空中翻滚坠落,重重跌落在坚硬的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胡刚的身体受到极大的震荡,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们所在的这座烽火台,距离地面有十多米高,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胡刚当场就爬不起来了。
而那些蛇藤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胡刚,胡刚才刚刚一着地,立马就有一条蛇藤爬过来,唰地一下穿透了胡刚的肚子,然后咕咚咕咚吸食胡刚的血液,就看见胡刚的身体迅速枯萎下去,胡刚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叫声。
我们惊惧地瞪大眼睛,浑身的鸡皮疙瘩哗啦啦往下掉,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些蛇藤竟然是这样捕食的,实在是太恐怖了!
“胡刚!”队员们见到这一幕,全都瞪红了双眼。
可是,瞪红双眼又有什么用呢,这种情况,没人救得了胡刚。
唰!
又有一条蛇藤从冰层下面钻出来,然后穿透胡刚的后背,从胡刚的胸口冒出来,那颗蛇头在空中扭动,发出尖锐的啸声。
在两条蛇藤的双重夹击之下,胡刚七窍喷血,嚎叫着断了气。
王侦件举起突击步枪,愤怒地吼了起来:“啊!去死吧!”
哒哒哒!
一梭子弹飞过去,精准无误地点爆了那两条蛇藤的蛇头,但是胡刚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泥,捡都捡不起来了。
王侦件铁青着脸,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们之中,再有人被蛇藤抓住,就引爆身上的光荣弹,要不然会死得很痛苦!”
队员们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刚刚胡刚的死状给队员们的心里留下了极其严重的阴影,包括我在内的每个人,心里都堵得难受。
如果真的不幸被蛇藤抓住,那么,引爆光荣弹一了百了,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其他蛇藤闻到血腥味,从四面八方爬过来,将冰面上的那一堆血泥(胡刚的尸体),吸食得干干净净。
不一会儿,冰面上已经连一点血肉渣子都没有留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倒吸一口凉气,站在烽火台上,看见下面的冰地上,全都是蛇藤在爬来爬去,方圆至少二三十米的范围都被蛇藤覆盖了,那些蛇藤相互交织,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如同一张在冰地上铺开的大网。
而我们一行人,则像是被困在网里的蚊虫。
每个人都紧皱着眉头,谁也不知道,我们该如何闯出这张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