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郡主?使来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麽麽,姓葛,人称葛麽麽。据闻是安陵郡主?的奶麽麽,十分得她的信重。
葛麽麽长相憨厚,一进来就对徐莺行了礼,然后笑盈盈的道?:“早就听?我们家郡主?说过,选侍娘娘长得如天仙一般,如今一看娘娘,果真?如同天上的仙女下凡。”
徐莺对葛麽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很是佩服,若说以前在郧阳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长得还可以的话,在进了东宫之后,这点自信心早就被打击得不剩了。比美?貌,东宫的赵婳、柳嫔和江婉玉都比她漂亮。特别是有?赵婳这个能?惊为天人的珠玉在前面比着,她哪里敢说自己是仙女下凡。她不信葛麽麽没有?见过赵婳,就是没有?见过也?可能?听?过,但人家就是能?将你夸成天下第一美?人,而且不仅夸,人家夸得好像还跟真?的一样?,实在不能?不令人佩服……但也?一听?就让人对她产生好感。
话说来,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长得漂亮,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徐莺自觉是个俗人,就是这么肤浅。
徐莺微垂头羞涩的道?:“哪里,哪里,麽麽过誉了。”
葛麽麽含笑不语,接着才继续道?:“我们郡主?自己还没有?孩子,见着孩子就会?多喜爱几分,特别是三郡主?满月礼那天见了三郡主?,更是喜爱到了心坎里去?,回去?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的,天天都念叨得很。后面郡主?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玩具都还留着,便让奴婢们都翻了出来,说是要给三郡主?送来,留着给三郡主?大些的时候玩。”
说完便对身后的宫女使了使眼色,让人将两个樟木大箱子抬了上来。
徐莺一开始听?她说是送东西给三郡主?,原本以为只是一两件,没想到人家是论?箱装的。徐莺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道?:“这怎么好意思,让郡主?太破费了。”
葛麽麽抿唇笑着道?:“郡主?说了,她的孩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这些东西留着也?是生尘,如今给了三郡主?,也?算是物有?所值了。若是娘娘觉得为难,他日她上门拜访的时候,娘娘让她多抱三郡主?一会?就好,说不定能?沾点三郡主?的福气,给她带个孩儿出来。”
人家话既然已经?说到这样?了,徐莺也?只好道?谢道?:“代我向郡主?道?个谢。”
葛麽麽笑了笑,又道?:“我们郡主?听?说娘娘升了选侍,还让奴婢给娘娘带了一份贺礼来。”
说着从身后的宫女手上接了一个长宽三寸的匣子,亲手交到了徐莺的手中。
徐莺打开匣子看了一下,里面竟然是个有?五岁孩子拳头大的夜明珠。徐莺得太子的赏赐多,不是没有?见过夜明珠,但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这东西就跟现代的钻石一样?,体?积越大,价值也?是跟着翻倍儿增大的。
徐莺在心里惊叹了一下,心道?,安陵郡主?这么大手笔,只怕所求不小。
但直到葛麽麽送完东西告辞,徐莺都没听?到她说起想求的是什么事,仿佛她真?的只是来送礼的,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葛麽麽走后,徐莺让人将她送来的两个箱子打开,里面放的一应都是小孩子的玩具,什么绣球啊、弹珠啊、棋子啊、九连环啊、不倒翁啊、风车啊、白釉彩绘陶猫啊,陶娃娃呀,文房四宝啊,都是有?些旧的东西,看着倒真?像是安陵郡主?小时候玩过的。
徐莺在那里还发现了不少名贵之物,比如说一副棋子,就是用冰花芙蓉玉制成的,通体?淡粉,通透温润,十分漂亮,还有?一套文房四宝和一本开蒙用的千字文,看着像是前朝的古籍。这样?的东西越旧越有?价值,且不是用银子可以衡量的。
徐莺看着这些东西很是叹了口气,然后令人将芳姑姑请了过来,说了安陵郡主?让人送东西来的事,又说了三郡主?满月礼那天发生的事,再将她送的东西指给她看,然后问她道?:“你说安陵郡主?送东西来,究竟是什么用意?”
芳姑姑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应该是为了春王府过继的事情吧。”
然后芳姑姑跟娓娓说起道?,春王没有?儿子,现在年纪大了也?基本生不出儿子了,自然就要从旁□□里过继一个儿子来继承香火并承袭爵位。春王只有?皇帝一个亲兄弟,他的亲侄子全?都是皇子,这些他是不敢肖想的,他便打算从堂兄弟那里过继一个儿子来。
春王看中的是自己的堂兄弟桓郡王家中的一个小儿子,也?跟桓郡王说好了,报到了皇帝那里,春王跟永安帝的关系还算亲和,原本以为很快就会?有?圣旨下来的,结果事情拖了几个月,皇帝一直不给答复,春王旁敲侧击的追着问,也?没问出个结果来。春王和春王妃自然也?就急了,而春王府是安陵郡主?的娘家,娘家能?不能?过继到一个兄弟,能?不能?保住爵位,跟她由着切身利益的关系,安陵郡主?自然也?跟着关心。
徐莺问道?:“春王府要过继孩子,跟太子妃有?什么关系,我看安陵郡主?隐隐有?些针对太子妃的感觉。”
芳姑姑道?:“娘娘不知道?,春王过继的事情,便是被太子妃的娘家魏国公横插了一杆,这才耽搁下来。春王和春王妃原本是看中桓郡王一个妾室生的小儿子,刚一岁,打的是年纪还小能?养熟的主?意。但当年太宗为怕王爷越封越多给朝廷留下负担,规定了亲王要降等承爵,像桓郡王,其父是太宗的亲兄弟,原本封的是桓王,等现在的桓郡王承爵,便只是郡王,再等下一代时,便就只是国公了。
桓郡王妃生有?两个儿子,除了长子以后继承爵位要当国公之外,次子的前程现在还没着落呢。桓郡王妃怎么愿意让个庶子过继到春王府去?,以后做个比她长子还高一级的郡王。桓郡王妃想将次子过继给春王,找了春王妃来商量,但桓郡王妃的次子已经?十几岁快娶亲的年纪了,早就养不亲了,春王妃没同意,后来春王妃便找了魏国公。
魏国公便以桓郡王庶子若过继春王府,以后爵位上要压了嫡出兄长一头,要乱了嫡庶为由,请求皇上下旨令桓郡王嫡次子过继。”
徐莺仍是不解的道?:“春王要过继桓郡王府的孩子,这都是春王府和桓郡王府两家的事,关魏国公什么事,他为何要横插一手。”这样?简直是白招人恨。
芳姑姑继续道?:“这位桓郡王妃,是魏国公府亲表妹。”
徐莺“哦”了一下,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春王府以后就是降等了,那也?是郡王府,若是能?得这样?一门亲戚,那对自家也?是一个助力。桓郡王妃是次子就是魏国公的表侄子,他若继承了春王府,他对他又有?帮佐之恩,他以后会?向着魏国公简直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了。
而对于春王夫妇来说,一个一岁还不记事以后能?慢慢培养感情的养子和一个已经?十几岁了跟生母已经?有?了深厚感情,再怎么养怕也?养不亲的养子,该选哪一个也?几乎是不用考虑的事情了。就是安陵郡主?,想要的自然也?是一个以后可以养得亲的弟弟。
也?是因为魏国公在这里面横插一脚,让春王府过继的事拖到了现在,所以安陵郡主?才会?恼恨上出身魏国公府的太子妃,甚至不惜故意喊她“小嫂嫂”来刺她。
那安陵郡主?送她和三郡主?的礼又是什么意思呢?想让她帮她在太子面前说话?
徐莺并不觉得太子会?喜欢自己插手他外面的事,所以问芳姑姑道?:“您说,我是不是应该将这些东西退回去??”
芳姑姑想了一下,然后道?:“娘娘不如将安陵郡主?送东西的事跟殿下提一提,看殿下是什么意思,若殿下说可以将东西收下,那娘娘便将东西收下来,以后也?可以继续和安陵郡主?相交,不说别的,能?留下几分情谊也?是好的。”
徐莺却觉得这有?些并不妥当。
芳姑姑看出她的担忧,劝道?:“娘娘,您如今得太子的宠爱,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很多,以后求到娘娘这里的人,娘娘不如看着殿下的意思,能?交好的就交好了,留下一二分香火情,这以后就是娘娘的人脉。”
徐莺明白芳姑姑的意思,世人信奉枕头风,她得太子的宠,以后想求太子办事的人,很可能?就会?走她的路子。这些来走她路子的人,她不用急着拒绝,先告诉了太子,若太子愿意帮且不忌讳她相交的,那她就收礼相交,若太子不愿意帮的,那就退礼拒绝。这样?的想法不能?说不对,但总有?种?她做了之后,她和太子的感情就不那么纯粹了的感觉。
芳姑姑继续悄声劝她道?:“娘娘,殿下是还没登上那个大位,东宫现在也?是四处受敌,各位娘娘们为了大局着想,行事都会?克制,免得给太子拖了后腿。但是等殿下荣登大宝之后,大家的行事可就不会?那么多的顾忌了。娘娘总要为以后打算,娘娘没有?娘家依靠,无论?宫内宫外,总要有?几个人能?相帮的。”这也?不是说让她为了去?害别人,而是为了别人来害她的时候,总有?几个为她说话的人。
徐莺知道?她说得都对,但心里总过不了那个坎,于是便道?:“让我想想吧。”
芳姑姑也?知道?这种?事总要她自己想通才行的,别人再怎么劝,反而要让选侍厌烦或嫌她插手太多,便也?不再多说。
在芳姑姑看来,徐选侍哪里都好,就是将太子看得太重了些,都说皇家的女人,总要冷血无情才能?走到最后,徐选侍这样?深情的性子,也?不知道?能?走多远。
但转头她又一想,徐选侍对太子有?情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心中无情,哪怕装得再像那也?是虚情假意,太子在宫闱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难道?真?的就能?随意被几个女人瞒骗而看不出来,只要徐才人对太子的情谊是真?的,就不怕太子看不到。
徐选侍在东宫并不算多么出彩的人,但却能?得太子喜欢,未必不是因为她对太子一心一意。女人只要有?男人护着,就胜过别人使出千种?手段。只怕到最后,这位徐选侍反而是活得最长久最好的人。
等到了晚上,太子来西院的时候,徐莺便将安陵郡主?来送礼的事情说了,另外还说个芳姑姑跟她说的话,只是略过了要她利用这个跟安陵郡主?相交的事。
太子听?过后,跟着便道?:“春王叔既然是给自己过继儿子,自然要从自己这边考虑,何况孩子过继给了春王叔,那便是春王叔的嫡长子,与?桓郡王叔家的两个小公子便就只是堂兄弟关系,又哪里来的身份压过他的嫡出兄长之说。”没道?理?孩子都过继出去?了,你还将人当成自家儿子看待。
太子继续道?:“魏国公的手实在伸得太长了,这说起来不过是我们皇家的家事,便是在普通人家,他一个外姓人也?不能?随意伸手。”
太子转头又对徐莺道?:“安陵既然说东西是送给昕儿的,那你便替昕儿留着吧,等她大一点再给她。春王叔就安陵这一个女儿,给她的东西必定都是好的。过后你再回一份礼过去?,不用重了,免得安陵反而不安心。”
徐莺听?他的意思,那便是愿意帮安陵郡主?的了,于是便听?话的点了点头。
太子又道?:“安陵虽然有?些小性子,但人还是不错的人,你以后也?可以和她多走动走动。”
徐莺再次听?话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太子见她不像是高兴的模样?,脸上反而有?些愁意,便走过来拉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安陵,不想和她相交?”
徐莺摇了摇头,其实她对安陵郡主?还是很有?好感的,怎么说,她都是第一个喊她“小嫂嫂”的人啊,虽然那句小嫂嫂是故意用来气太子妃的。
徐莺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特别是对太子,她有?事从来不瞒着她,心里装着事不告诉他,她总觉得不得劲,好像心里装着一块大石头一样?。于是她干脆将芳姑姑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跟太子说了。
太子还以为她是在为什么为难,没想到是为这件事。太子不由笑了起来,问道?:“那你不想按芳姑姑说的话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徐莺道?:“我总觉得,好像我这样?做了,是在利用殿下,会?对不起殿下对我的好一样?。”
太子笑了笑,道?:“芳姑姑说得不错,你确实需要几个相帮的人。”说着抱了她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道?:“那这样?,以后你能?跟谁相交,不能?跟谁相交,我帮你划出来好不好。这样?你就是听?我的命令去?跟她们相交的,你也?不用感觉是在利用我,觉得对不起我了。”
徐莺抬着头想了想,好像真?的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太子只觉得她这个样?子十分可爱,不由又亲了下。
他就是喜欢这样?的莺莺,无论?何时都会?珍惜他对她的情谊,不轻易挥霍,也?不会?利用他来得到什么东西,一心一意只将心用在他身上。她们总是看不满他对她的宠爱,可她们自问有?没有?莺莺这样?纯粹待他的情谊。
有?时候站得越高越难得到真?心,所以他珍惜莺莺对他的心。
过了半个月之后,春王府过继的事情终于有?了旨意,皇帝下了旨,春王最终还是过继了桓郡王那个妾室生的幼子。
孩子被过继了的第二天,孩子的生母就提出了自己尘缘已了,意欲出家为尼,出嫁的地方就在京郊的老姑庵。
徐莺听?到消息的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位妾室,她为了自己儿子,真?的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孩子以后长大了,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过继的,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倘若她还留在桓郡王府,以后难免和孩子有?交集,春王夫妇不肯能?不顾忌她生母的身份,以后难免会?和养子有?了嫌隙,还不如此时脱离红尘让春王夫妇消除了这个担忧,这样?便能?一心一意的对待养子。
更何况,因为过继的事,桓郡王妃不可能?不记恨于她,她又不能?跟着儿子到春王府去?,留在桓郡王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遭了桓郡王妃的毒手,出家了,说不定反而能?得个善终。
所以说,那位妾室也?是聪明又能?豁得出去?的人。
春王府过继的事情了了没几天,安陵郡主?上门来找徐莺,还给她送了一副字画做谢礼。
徐莺对字画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安陵郡主?送的这幅《千山飞鸟图》是前朝名家张端所画的。张端是个怪人,一生画画无数,但死前却将自己所画的画全?都烧了,唯留下来的只有?三幅,这幅《千山飞鸟图》就是其中之一,价值万金,十分珍贵。
徐莺嫌这份礼太贵重,不想收,安陵郡主?却将画塞到她手上,道?:“我娘家的事多亏了你,比起能?过继的事,这幅画算什么,所以这都是你应得的。”
徐莺道?:“这件事其实我没帮什么忙,帮忙的是殿下,我实在受之有?愧。”
安陵郡主?无论?说话还是行事,都比上次要爽朗了许多。她道?:“我知道?,但这件事要不是你帮着在殿下面前提起,殿下也?不会?出手帮忙。我安陵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也?是知恩图报的性子,你帮了我娘家这件事,我记你的情。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帮忙,只管跟我说一句话,我安陵能?帮得上的,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徐莺道?:“郡主?说得太严重了,我哪里敢受郡主?这样?的恩惠。”
安陵郡主?道?:“你只管将这句话记着就是,我安陵说到做到。”
徐莺还要再说,安陵郡主?却打断她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三郡主?呢,我进门后还没见过她呢,不如将她抱出来让我看看。”
徐莺只好跟着转了话题道?:“小孩子觉多,她还在睡着呢。”
安陵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等吧,等她醒了抱出来让我看看。”大有?一副不见到三郡主?誓不罢休的态势。
徐莺有?些意外,安陵见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你以为我说喜欢三郡主?是跟你说着玩的或是为了讨好你?”说着顿了顿,又道?:“虽然是有?点,但我也?是真?心喜欢三郡主?,不说其他的,就说我让葛麽麽送给三郡主?的那两箱东西,那可真?的是我小时候玩的,有?些东西,像那个白釉彩绘陶猫,那可是我父王亲手给我做的,要不是因为喜欢三郡主?,我才不舍得送她呢。”
徐莺笑道?:“那可真?的要谢谢郡主?了。”
安陵摆摆手道?:“你们不嫌是我用过的旧物就好。”
等三郡主?醒了之后,徐莺让奶娘将她抱出来。安陵一见到她,一双眼睛都在发亮,伸着手道?:“来来,快将三郡主?抱到我这里?”
奶娘去?看徐莺的脸色,在得到徐莺的点头之后,才将三郡主?给了安陵郡主?。
安陵抱着她,轻轻的晃着。三郡主?仿佛还记得她,对着她笑了起来,“啊啊哦哦”的抬着手要去?够安陵的脸,可惜手不够长,最后又想将头抬起来,可惜脖子的力气还不够大,没有?抬起来。
她试了几下之后没试成功,最终像是失望的叹息一样?,“哦”了一声就躺回了襁褓里,脸上表现得十分失望。
安陵看着她的脸,眼睛亮亮的,脸上皱起像是失望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爱,不由亲了亲她的脸,高兴的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说着又抬头与?徐莺道?:“来跟我说说,你生孩子有?没有?什么秘诀,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让我学一学。”
徐莺道?:“哪有?什么秘诀,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安陵却道?:“不是,我见过大堂嫂家的孩子,长得呆呆的,一点都没有?我们昕儿可爱。”说着逗了她一会?,又叹口气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福气,生个像昕儿这样?的孩子。”
徐莺是知道?她成亲几年,但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的,不由安慰她道?:“郡主?不用急,生孩子也?是讲究缘分的,郡主?是个有?福气的人,等缘分到了,一定能?生下麟儿的。”
安陵郡主?却摇了摇头,不像徐莺说得那样?放宽心。
她母亲的子嗣艰难,一辈子就生了她这一个女儿,到最后连个继承香火的儿子都没有?。而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像了自己母亲的体?质,成亲之后,到如今也?有?三四年了,可一直都没有?怀上。
哪怕是怀上了小产了呢,也?好过现在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至少表明自己还是能?生的。
安陵在心里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些事强求不来,然后便低头继续去?逗手上的孩子。
安陵又道?:“可惜我没有?儿子,要不然就跟你定个娃娃亲,以后孩子进了我家的门,我定将她当成亲闺女一样?疼。”
徐莺笑笑,不说话。
安陵抱着孩子几乎是不肯放手,半天下来,连奶娘都插不上手。一直到了傍晚,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她才依依不舍的将三郡主?交给徐莺,然后告辞离开。
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徐莺道?:“我过几天再来看她。”
徐莺得了太子的话可以跟她来往,便也?道?:“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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