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边的尽头,一座古老的山门矗立在群山之间,直插云霄。
山门前,一块斑驳的木牌上刻着“至高道场”四个大字,古朴沧桑,透着一股庄重与威严。
门后,没有连绵的灵山和华丽的殿宇,只有淡淡的雾气和绵延不绝的山岭。
一位身披金色长袍的老者,背着手立于云端,白发飘飘,眼神深邃,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叫齐道临,是至高道场最后的传承者。
因为师父提前离世,他未能学习自家的道统法门,只能博采众长,自创“八九天功”,也算成就了一代宗师。
但他不懂至高道场的法门,也不会镇教的“六道轮回天功”,所以不便自称当代道场之主,只能自降一级,称为至高道场的主人。
至于他为何独自叹息?
千年前,他心血来潮,好不容易招了一批弟子,想延续至高道场的辉煌,却被各大道统得知,派人驱赶。
甚至连他亲自教导的两个弟子,也消失无踪。
这些年,他也想过再找一个好苗子悉心培养,但至高道场每一代只有一个传人,每个传人都有超凡的资质,这样的天才又岂是轻易能找到的?
“嗯?仙骨道胎,妙极,正是我至高道场的传人,这孩子与我有缘!”
齐道临正感慨间,远处一道身影跃入眼帘,他乐得拍了拍大腿,立刻走出山门。
“就是这里了吧?那个臭名远扬的家伙建立的山门?”
在那高耸的古木牌楼下,石昊抬头看着“至高道场”四个大字,这道场在天仙书院早已闻名,一打听就知道。
“小友是慕名而来吗?”
一身金袍的齐道临突然出现在石昊身旁,风吹衣摆,仙风道骨,颇有世外高人的风采。
“阁下可是齐道临,齐道场主?”
石昊拱手行礼,相当有礼貌。
“果然是慕名而来,看来我至高道场后继有人了!”
齐道临强压内心的激动,假装不在意,潇洒地捻着胡须,淡淡地说:“是的,我就是齐道临。”
“哦,你就是书院弟子口中的那个臭名昭著的恶棍,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连山门牌匾都偷的人。”
石昊的下一句话让齐道临差点把胡子扯断,他气急败坏地说:“这是诽谤!这是对我这位道场主的严重诽谤!”
“这牌楼是我凭本事偷的,怎能算……呃,小友觉得我的山门如何?”
到嘴边的话,齐道临猛地收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骄傲地指向那雄伟的山门。
石昊运转武道天眼望去,一切虚妄都被揭示。
雄伟的天阙破败不堪,宛如仙境的山门杂草丛生,到处都是坍塌的宫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衰败气息。
“脏、乱、差,连狗窝都不如。”
石昊收回武道天眼,如实回答。
“武道天眼,连我都未曾开启的武道天眼,这小子果真是个绝佳的修道苗子!”
齐道临内心狂吼,丝毫没有被看穿底细的尴尬。
“你看,这三千州都是我至高道场的地盘,想要什么宝物天功应有尽有,你自己拿去便是。”
他拉着石昊的手臂,一步跨出,出现在山门内一座破败的灵山之巅,展开手臂,兴致勃勃地介绍。
说完,齐道临满怀期待地看着石昊。
他料想自己一震虎躯,对方就会立刻俯首称臣,哭着喊着要拜他为师。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抢劫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石昊撇了撇嘴,说:“你是想收我为徒吧?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来晚了,我已经有了师父。”
“呃……”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成为我齐道临的弟子,成为我至高道场的传人,来,随我立下无上道誓,永不背叛师门!”
被一语击中的齐道临脸色渐变狰狞,顿时怒火中烧,拉着石昊的手就要强行结印起誓。
“齐道场主,别怪我没提醒你,乱改师承是要死人的,就算你是宗师级巨擘也抵挡不住。”
石昊并不着急,缓缓开口。
“呵呵,老子这些年抢过造化书院的牌楼,偷过天仙书院老院的玄孙女,夺过天人族的天阙,甚至把仙殿的一座宫殿挖来当厕所,还不是没事?”
齐道临冷笑,难道他是吓大的?
但当他用力拉着石昊的手结第一个印时,心中突然一慌,仿佛大祸临头。
他咽了口唾沫,不信邪地继续结印。
那种挥之不去的大祸临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天罚随时会降临,将他这个触怒天道的人劈成灰烬。
手印结到一半时,异变终于发生!
“轰!”
一条贯穿古今的晶莹河流滚滚而出,那是无情的大道之力,哗啦,一只晶莹如玉的白色大手从时间长河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