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汉克诺夫主视角——
那个叫库博的突然发话,问我们要不要看表演,虽然不懂他是啥意思,但是这段时间的经历,包括和娄鸣他们之间畅聊的那些往事和经历告诉我:如果一个恶棍突然放出奇怪的邀约,不用想了,那就是憋着坏陷害对面的兽呢!
我■■可不能让这小子得逞——于是,我快速挪步到那三个兽的面前,对它说道。
“啥表演啊?我告诉你,不管啥表演,这里是博物馆,不是剧院,你要有那个闲工夫就去剧院表演去吧,别■■在这儿!听见没有?!”
“果然是庸俗的家伙啊,哼哼,居然连我的弦外之音都听不出来,可见你果然是个初中辍学的兽,水平未免也太低了点。”
“别■■■拿学历压兽!■■■我初中辍学怎么了?吃你家饭了还是踹你家坟了?!怨气咋那么大呢?!呵,还弦外之音,你以为我不懂你想干嘛吗?指定是憋着坏坑我们呢!”
“哼,好吧,那我承认,你也不算是太傻,不过,和你这种兽浪费口舌无异于浪费生命……那你们就瞧好吧,我将实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一个伟大的奇迹,然后,你们就会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了……尤其是自诩很懂伟大全能的『炼金之术』的你,萨拉德?所帕斯!”
“所以说半天,他是冲你来的?”
只听我身后的约瑟夫王子问萨拉德道。
“嗯,我看不惯这种脏东西,所以跟他结了点梁子……”
随后,一股猛烈的力道把我推开。
大概是萨拉德吧——我心想,转头一看还真是这老小子。
“如果有什么私兽恩怨,请冲我来,别带着约瑟夫殿下!他是无辜的,本就不该卷进这场纷争之中!”
“切……”
库博不爽地“切”了一声,然后右手抬起,下一秒,殷红色的法阵从他手中飞出。
“萨拉德……你只是一个庸俗的士兵,能坐拥王子的护卫这个位置,也只是因为你运气好罢了,像你这样庸俗的兽,竟然也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已很懂『炼金之术』,不管那是否是真的,都让我很不爽啊……不过,我要说清楚一点,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与我们之间是否有私兽恩怨无关,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罢了。”
“职责?你是被派来这片森林做什么事情吗?是父皇的旨意吗?”
约瑟夫王子问道,而库博立刻回答。
“首先,这不是森林,不过你既然这么说,我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大抵是因为一些未知原因,导致二十多年前与现在的时空重叠了,之所以我如此推测,是因为这里在二十多年前的确是森林,只不过十五年前就被推倒并开发成这座国家博物馆了,在你们那里看,这确实是森林,可在我们看来,现在的博物馆正和这片森林重叠拼接,一片乱糟糟的样子,其次,这根本就不是祖斯国王的旨意,那个老东西现如今已经没什么活头了,谁会听他的话?”
“那……”
“无需赘言,我自然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约瑟夫王子!你想问我到底是谁派来的,对吗?我可不会那么轻易透露什么,总之,我不妨就在这个时候,让你入土好了,只不过就是离你该死亡的时间……早了那么一点,不过你不用担心自已死得憋屈,因为这样一来,你会死在我的实验成果之下,死在这个不可能的可能,绚烂极致的奇迹之中。”
旋即,我感受到有什么声音在作响,而且声音很大。
不过,如果说是“声音”的话,有点不对劲。
另外,好像这种所谓的“声音”,只有我和约瑟夫王子能够听见,不管是那个小个子也好,还是萨拉德也罢,他俩听都听不见。
[共鸣?]
斧子猜测道,经它这么无意间的一提醒,我也反应了过来。
这■■哪里是啥声音啊!分明就■■的是魔力的共鸣!
虽然我对魔法的掌握程度可能不像娄鸣,甚至于说不如路杰那么深刻,但是,在教我好好使用自已身体里面的魔力的时候,我的养父保尔神父曾经也教给了我这样一个知识。
就像是磁铁的不同磁极会互相吸引一样,有的时候,魔力之间也会互相吸引,只不过它们并不会以吸过来吸过去这么明显的表现形式,而是会产生类似于某种声响,但却根本就不是声响的“共鸣”——像路杰他们用魔力探测有魔力的事物的原理就是和这个差不多,只不过会再经历一步用魔力将探测到的魔力源的具体形象传达到自已的视觉之中的步骤。
而一般来讲,共鸣的动静并不会太大,但是会很特殊,如果大到现在这种有点吵的地步的话。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个地方有相当规模的魔力场,而且至少是布置了十年以上的魔力场!
嘶……
难不成,这个博物馆,就像桦林郡的那家孤儿院一样吗?
表面上或许是一家博物馆,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巨大的魔力场?
要这么想的话,好像,从一开始,我就踏进了一座名为危机的泥潭里,只不过这座泥潭看起来就像是平地一样,当踩上去的时候,或许不去看,那么就不会察觉自已此刻的处境,但这种自欺欺兽的把戏要是被戳穿了的话,那么等待着我的,应该就是像此时此刻这样,像是被无数双眼睛恶狠狠盯着的,深渊一样的恶寒,以及是否能成功脱险的不确定性。
唉,这下可坏了。
如果是我一个走入这样的泥潭,倒也无所谓,可是路杰咋办呢?还有尼古拉,他们又该如何从这里脱身呢?
更何况,在这基础上还有个不知道为啥非要弄死路杰的鲁比,这家伙现在在哪儿我也不清楚啊,■■■,真够烦兽的——咋还真就应了那句话,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呢?
希望那个鲁比还没有找到路杰,希望如此!
不然的话麻烦可就更大了,我可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一点都■■■不希望!
……
——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我问伊尔亚道,尽管对于『炼金之术』的事情很震惊,但是,我的脑子里还是在不断回味着之前看到的场景。
刚才的场景,莫非是『神启现象』吗?
但是为何会不像平常那样有歌声呢?有关这点我有点不理解。
或许那根本就不是『神启现象』?可是那个场景实在是有些怪诞?莫非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亦或者是……
思考着这些的我终是被伊尔亚的话打断。
“接下来怎么做?不着急,我倒是能察觉到那东西的所在,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有些飘忽不定。”
“飘忽不定……呃——”
唐突的耳鸣就像是一辆火车脱轨驶入了机动车道里一样,让我的脸上在那一瞬之间爬满了痛苦的痕迹。
随后,我全身的毛发就如豪猪兽人受惊时一样炸起。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捂着耳朵,但是声音却并没有减低几分。
然而伊尔亚呢?他却不像我这样,反而是歪着头问我发生了什么。
可这也真是太奇怪了——因为捂住耳朵的缘故,他说话的声音是有所降低的,可是那个让我有些耳鸣的尖锐声音,却丝毫没有减低。
旋即,红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亮起。
这是什么?红外线吗?难不成是汉克诺夫的那个同事拉起了这家博物馆的警报系统?!
“啊,这……”
随后,伊尔亚神情大变,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与此同时,我捡到的那半块『戒律念珠』——大抵是那两个小子的其中一个,也在发光发热,由于它的温度急剧升高,导致我不得不放手,任其落在地上,晃了几晃然后静止不动。
“发生什么事了,伊尔亚?!”
这下这个问题轮到我向伊尔亚提出来了,而伊尔亚看起来有些失神,说道。
“那样东西……困住我的那样东西……它,它……”
“那样东西到底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原先这股气息一直都是飘忽不定的……”
“那现在呢?”
“现在,我,我很难形容它现在的状况,但是,这东西的气息变得浓烈了不少,以至于浓烈到让我感应不到它了……而且,这气息的浓烈程度,似乎是随那些『炼金之术』的法阵的数量增加而呈现攀升的趋势。”
“也就是说……那样东西可能要现出原形了吗?”
我小声猜测道,随后摇摇头说“不对”。
比起这个,更应该让我感到不妙的不应该是为什么会有『炼金之术』的法阵,不是吗?!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些红色光芒的真实面目——是我想多了,那东西其实就是『炼金之术』的法阵,而不是诸如红外线警报系统之类的保全措施。
原本,我认为我们结束了帕尔村的行程,那一时之间就应该是摆脱了『皇家炼金学会』和那些『炼金术士』的纠缠,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要与之会面了——再次感叹着的我叹了口气。
看来是只要我们在这个国家,就不可避免地与之打交道吗?
凝望着那些被我错认为是红外线警报的微型法阵,一种奇怪的行动力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缓缓地冒了出来。
我开始试图分析现在的局势:首先,现在肯定是有一个会使用『炼金之术』的『炼金术士』在施法,其目的应该是想通过『炼金之术』把困住伊尔亚的那样东西炼成出来——也就是说,只要我要找那样东西,那么我就必须会与之会面,兴许他会对我们没有恶意,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其次,伊尔亚说那样困住他的东西和我找到的这半块『戒律念珠』是相似的存在——不管他说的正确与否,我想困住他的那样东西多半应该也是另一件『神明信物』了,这是母庸置疑的一点。
再次,汉克诺夫又一次与我失散,现如今到底在何方亦不明确,他的安危也是我要考虑的点……此外,还有这半块『戒律念珠』,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两个小子之中的一个,我也需要把另外一块回收才行,并且,我可以排除困住伊尔亚的是另外半块『戒律念珠』的可能性,毕竟他说了他是被困在这里好久了,而那两个小子,也就是这颗念珠的两个化形在折磨我的时候透露了自已是跟在我后面进来的……难怪那阵子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最后,现在要是想依靠伊尔亚来找困住他的那样东西的话已经是不能够了,因为它说了那样东西的气息浓烈程度激增到他已经无法感受到的地步了,所以,必须要另想办法,侦测那东西的所在位置才行。
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呢?
分析的内容卡壳了——是啊,尽管我知道这些有关信息并结合实际分析起来了,可是,我又到底该怎么找到那样东西呢?
无意之间,我看到了那地上的半块『戒律念珠』。
我还记得,娄鸣在游轮的时候跟我说过,当年在封印『天外来物』的时候,『戒律念珠』作为联合其他『神明信物』的最关键的『神明信物』,曾承接了一部分其他『神明信物』的力量。
那么这样的话……
说不定,有办法能够通过这半颗『戒律念珠』,找到哪样东西的所在呢?!
灵机一动的我从口袋里翻出了那本小小的书籍,这是娄鸣为我准备的东西——考虑到我也算是魔法的初级使用者,一个完完全全的新手,所以他特意将一些比较简单的魔法咒语都写在了上面,防止我在一个兽的关键时刻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还真是谢了,娄鸣——原本我是很开心的,非常的喜出望外的,但念及此处,却又生出了一种对娄鸣的愧疚感。
我很清楚,自已到底在愧疚什么。
很清楚,很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