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离川的话,纪云舒总觉得心里不安。
总觉得这一趟会出什么事!
她虽不想离开他,但更不想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毕竟他们现在身处窘迫,若是再不进食,恐怕会活活饿死。
她便只好点头,这这里等着。
等到水源边上的那些人一一搭建好帐篷,入深休息之后,离川才下了沙丘。
唯有几个人在附近守着,但到底是有死角的,加上离川功夫不错,自然轻而易举的进去了。
纪云舒趴在沙丘上,担心的观望着那边的情况。
离川悄悄绕到了营帐的后面,打算先去顺走一些物资,再想办法去牵两头骆驼离开。
他瞄准的方位,顺利的溜进了放置物资的营帐里。
里面没有点烛!
唯有月光洒下时的一丝丝光亮。
这些人带出来的东西很多!
吃喝不少。
足足够他们用上还几个月的了!
他在里面翻了翻,有很多干粮和火腿,和一些适合放置许久的食物。
为了方便上路,离川就只是拿了够自己和纪云舒两人半个月的干粮,轻便易拿,不至于被发现!
正要出去时——
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大箱子,发出了一阵闷响。
在这静谧的深夜里,这小小的声音顿时引来外面看守的人注意。
“好像有声音?”外头的人张了张耳朵。
“没有啊!”
“我真的听到了。”
“这也太警惕了,这附近能有什么人?一大片沙漠的。”
“小心一点为上,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可担当不起。”
那人一听,赶忙点头:“走,进去看看!”
二人便朝着刚才发出声音的营帐靠近。
离川隐在里面,看着两道影子渐渐靠了过来。
营帐的帘子被人拉开!
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由于太暗,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谁?谁在里面?”
这话刚喊完——
离川手一抬,先后打在了那两人的后脖子处。
两道身影齐齐倒了下去。
却引来了动静!
惊动了外面的其他人。
大伙都是在刀尖上滚过的人,对一些风吹草动都比较敏感,何况此次运送棺材任务重大,就更加不敢马虎了。
纷纷朝刚才发出声音的营帐围了过来。
离川到底有伤在身,再如何厉害,也不能抵得过这么多双手。
方才自己应该小心再小心!
要是死了也罢!
但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主子的身份,到时候必定会惹来麻烦!
他眼看着外面那一道道的影子靠过来,屏住呼吸,打算拼尽全力搏一搏。
冲出去!
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外头传来了马儿嘶吼的声音。
打破了此时紧张的气氛。
外面的人一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赶紧转移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奔了去。
只见,那些原本安安静静捆绑在一起的骆驼和马匹不知为何缘故,竟然受了惊吓。
开始疯狂的朝着四周窜去。
沙漠这么大,要是没有马匹和骆驼就等于是送死。
所以,他们也顾不上刚才营帐里发出了声音了,赶紧去追!
在休息的人也都被声音惊醒。
那将领横着两道狠厉的眉出来一看,赶紧下令:“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那些畜生抓回来。”
“是。”一行二十几个人几乎全部出动!
趁此,离川赶紧带上那些干粮出了营帐,顺手就牵走了两匹还在原地的骆驼。
赶紧上了沙丘!
好在周围一片漆黑,并没有注意到。
可是——
当他返回原来的地方时,却不见纪云舒!
那女人去哪了?
这么晚,她不可能一个人走。
何况她也不可能走。
离川往那边的营帐看去,顿时恍然过来。
沙漠里的骆驼和马匹是最安分的,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失控,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
难道,是她?
若真是这样,她人或许还困在营帐中没有出来。
离川又着急又气怒。
明明自己再三叮嘱让她留在原地等待,但还是跟着自己进去了。
但若不是纪云舒,他或许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出来!此刻,他心里犹豫不决,自己本就不想她一路跟着,何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一走了之?即便,她真的落在那些的人手里,他们也未必会对她做什么,兴许,还会带她一程
,这样总比跟在自己身边好!
如此想着,将前前后后分析了一遍。
他便心一横!
牵着骆驼转身走了……
纪云舒确实被困在营帐之中!
她担心离川会出事,所以冒着风险跟了上来,正好看到那些人闻声朝离川所在的营帐靠近,她一时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那些马儿和骆驼惊动,好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确实有效!
她自己也无处可逃,只好立刻躲进了一个营帐里。
却不想那营帐内竟放置那口用黑布罩着的棺材。
棺材旁边点着两根烛!
她见惯了那些,自然没觉得害怕!
等外面的人从附近一一散开之后,她才准备悄悄离开,可无意间却勾到了那块黑布。
棺材上的黑布随着她往前走的东西而被掀了下来。
软绵绵的落在地上!
她赶紧将其捡起来,正要往棺材上盖去——
却看到棺材盖并没有合拢。
大概是之前那些人搬抬的时候不小心,将棺材盖挪开了一点点。
奇怪的是,棺材里并没有任何腐烂的味道传出来!
纪云舒出于好奇,便透过那小小细缝往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才恍然过来。
里面确实是躺着一具尸体。
只不过,并不是什么腐烂的尸体,也是不会白骨。
而是一具黄马褂加身的干尸!
从皮肉上干皱的程度来看,这具干尸至少已经有十几年了!
这还是她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见到干尸!
说不上是激动!
还是好奇!
大概是出于职业原因,她现在真想掀开棺材盖,好好欣赏一下这具干尸。
说不定,还会有大发现。
当然,想归想,死者为大,不可冒犯。
她一边将黑布重新罩上,一边心里寻思着……
黄马褂?
还死了十几年?
以及那面挂着“靖”的旗帜。此人莫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