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堂。
堂主梁自在负手而立,站在议事殿中。
在他身前,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
年轻人同样负手而立,一身威严之气格外浓重。
而在两人身周,则聚满了仁义堂的那些高层。
此时,仁义堂那些高层全都盯着那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在他们脸上,有着非常明显的怒气。
如果不是有梁自在压着他们,他们恐怕已经直接对那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动手了。
他们才不管那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惹恼了他们,天王老子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这时,那个年轻人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梁自在。
“梁堂主,总部的意思我已经传达到位,你总不会违背总部的意志吧?”
“柳公子说笑了,我身为仁义堂堂主,仁义堂又属于洪门盔下,我自然不会违背总部的命令。”
梁自在望着身前那个年轻人,笑着说了一句。
那个年轻人见状,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梁堂主让开!从现在开始,仁义堂的堂主,便是我柳长志了!”
柳长志话落,直接迈步前行。
他很是嚣张地撞开了站在他身前的梁自在,然后走到了堂主宝座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的举动,看得仁义堂那些高层又是一阵怒目相向。
诸如阮邢一般的梁自在心腹,此时此刻,双眼更是要喷出火来。
柳长志实在是太过分了,即便他是洪门总部安排来的人,也不能这样对待梁自在。
梁自在这个仁义堂堂主,可是他们仁义堂的灵魂。
哪怕洪门总部免去了梁自在堂主的职位,把梁自在降成了管事,在他们心目中,同样是以梁自在为尊。
毕竟,他们没觉得梁自在做错了什么。
总部用来罢免梁自在仁义堂堂主身份的理由,简直就是在胡扯!
如果他们按照总部的意思来办,仁义堂必然损失惨重。
梁自在一心为仁义堂着想,却被总部罢免,根本就没办法服众。
本就对洪门总部命令非常不满的仁义堂那些高层,再看到柳长志那副嚣张跋扈,小人得志的模样,自然是更加难以忍受。
也就是曹平不在此处,否则以曹平的脾气,肯定早就已经闹开了。
不过就算曹平不在这里,议事殿里的那些仁义堂高层,还是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边沿。
他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哪能允许一个黄毛小儿骑在他们头顶拉屎拉尿。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视线全都望向了梁自在。
只要梁自在一句话,他们立刻就一拥而上,把那个柳长志赶下来。
“堂主,这件事您难道就这样认了?”
“那个柳长志取代您的位置,成为我们仁义堂的堂主,您真就心甘情愿?”
“堂主,您看看他那样子,他凭什么做我们仁义堂的堂主!就凭他是总部安排来的么,总部这些年来根本就不管我们仁义堂,凭什么在这个时候安排一个人过来夺您的权?”
“堂主,您不要沉默,您说句话啊!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把那黄口小儿从堂主宝座上赶下去!总部的命令,我们不听也罢!”
“没错!在我们心里,堂主您才是我们仁义堂的领袖,至于其他人,爱谁谁,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事殿里一下子就闹翻了天。
这让坐在堂主宝座上的柳长志,面色变得极为阴沉。
他没想到梁自在这个仁义堂堂主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他的那群手下,却是如此的不识抬举。
梁自在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却在那里瞎闹腾,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还是说,那些人知道他是从总部来的,在这里势单力孤,所以觉得他好欺负?
如果是这样,他今天肯定得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瞧瞧。
要不然,他以后怎么管理那些人?
现在那些人敢在他面前跳脚骂娘,之后那些人就敢在他面前动手动脚。
他已经取代梁自在成为了仁义堂堂主,作为洪门的一方封疆大吏,岂能忍受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柳长志抬手便是一掌落在了身侧的桌子上。
桌子应声四分五裂,议事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放肆!”
“你们这些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如果你们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们,这里是洪门仁义堂中的议事殿。”
“什么是议事殿?议事殿就是洪门仁义堂用来商讨大事的地方!”
“你们如此在这里喧哗,简直就是罔顾洪门的威严,罔顾仁义堂的威严!”
“你们若是还不收敛你们的举动,接下来本堂主可就要行使堂主职权,对你们进行惩罚了!”
柳长志话音落地,视线极其凌厉地在议事殿中扫视着。
议事殿彻底安静了下去,柳长志见状,有些志得意满。
他虽然是初次担任洪门一堂之主,但一直都是洪门之中的核心成员。
他对自己身上的威严之气,还是很满意的。
瞧瞧,他还以为那些人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他只是稍微显露了一点威严之气,就把那些人给吓住了。
现在那些人乖乖地,挺好!
柳长志心里正这样想着,没想到议事殿里,却在瞬间爆发出了更大的抗议声。
梁自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仁义堂里的那些高层,一个个却都指着柳长志的鼻子,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黄口小儿,在这仁义堂,还轮不到你来对我们进行说教!”
“就是,你算个屁啊!即便是你来自洪门总部,又怎么样?在其他地方,你这个洪门总部来人,或许还是个人物!在我们仁义堂,你就是个棒槌!”
“哈哈,说得没错!就凭你,还想惩罚我们,做啥春秋大梦!你最好是夹着尾巴做人,别在我们面前嚣张,否则小心我们收拾你!”
……
刚刚还很志得意满的柳长志听见仁义堂那些高层的放肆言语,面色顿时阴沉似水。
他再次抬手,拍塌了另外一侧的桌子。
然后直接从堂主宝座之上,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请你们搞清楚一件事,我现在可是你们仁义堂的堂主!”
“在这仁义堂内,我的话就是命令,你们必须要无条件地对我进行服从!”
“你看看你们,不仅不服从我的命令,还用言语对我进行挤兑,你们气死我了!”
“梁自在,你能不能站出来管管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