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臣服

大夫人恕罪!大夫人恕罪!奴婢刚刚太害怕了,所以才撒谎了,奴婢不是有心的,求您饶恕!”

白露疯狂磕头,泪流满面。

她是奴籍,不可与良藉成婚,未来也只能找个奴才嫁!

原本想着被送去昭阳院,做个通房,来日等大公子成婚,亦可抬为妾室,谁知陆清旭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戾面孔,无比骇人不说,她有一次亲自送上门去,还被陆清旭言语羞辱,说她下贱!

她心不甘啊!

她心里怨啊!

她心里恨啊!

为什么自己生下来就是奴才,未来也只能嫁给奴才,别说嫁给贵族,就是嫁给良人,那都是要坐罪的!

良贱禁止通婚,她不想永世为奴,想着能给贵公子做妾,也比嫁给一辈子是奴才的人好,来日添了丁,便不再是奴籍。

可陆清旭看不上她!

一个玩弄过这么多女人,流连烟花之地,脏得要死的陆清旭,竟还说她下贱!竟然看不上她!

她怨恨陆清旭,怨恨昭阳院,想着让这昭阳院这新进门女主人摔个跟头,出一口恶气也是痛快的!

谁知!

谁知.......

白露喉咙充血,哭得泣不成声:“奴婢是被翟纤云蛊惑的,她给了奴婢点银钱,让我去放个东西便可,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求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她好不容易被三公子看上。

刚有点能改变命运的苗头,她不要死,她不要死,不要.......

陆清旸看着白露卑微至极,磕头认罪,莫名想起,午夜寂静时,她跪在自己身前,情兴如火,百般搓弄。

他喉结微滚,小腹收紧,淡淡呼了一口气。

这婢子如今穷途末路,若自己开口求一句情,来日对他不得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无有不从。

眸中渐渐染上兴奋,他可太喜欢这些下贱婢子,对待他,像对待无上尊者的模样了。

那种感觉,满足,兴奋,沉迷。

没有底线的臣服。

没有上限的至尊。

太美妙了......

陆清旸淡红薄唇邪异勾起,睥睨了眼跪在地上的人,走到宋氏身边,掩耳轻声说了两句所有人都听不到的话。

宋白晴瞪了他一眼,深呼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说:“贱婢白露诬陷主家,杖五十,罚半年月钱,以后不可做近侍婢女,去家庙后院做除草拾柴的工活!”

白露眸光闪动,抬眸便看着漫不经心盯着她的陆清旸,心口砰跳。

是三公子保住了她。

是三公子。

三公子果然是在乎她的。

心口蜜糖冲击而入,泪水滑落,事情有惊无险,白露连忙磕头:“多谢大夫人开恩,奴婢,领罚。”

......

事情就此落定。

宋白晴还给了叶秋漓一银镶琥珀双碟钗,表示安慰,柔柔和和说了通抚慰之语,说委屈了她。

“母亲明察秋毫,秋漓不委屈,寒霜弟妹受人所害,才是真委屈,只愿她身子能快快好起来。”

宋白晴眸色微变,还是笑着:“放心,我会嘱咐府医好生医治,再送些上好的人参过去,你们年轻,如花似玉的年纪,孩子总会再有的。”

“秋漓替寒霜多谢母亲。”

“如今我身子也爽朗了些,这管家权我先收回,再过一月是侯爷寿辰,要宴请上京名门贵族,以及远近诸亲,诸事繁杂,且不可有一处差错,你性子沉稳,到时辅助我安排便可。”

“是,母亲。”

最后,又让刘妈妈亲自将她与陆清旭送出了门。

蝉鸣悠悠,夏日已至,不过还好,未到最热的时候,清风徐徐吹来,还是有几分凉爽。

陆清旭与她并排前行,叶秋漓沉默了片刻才抬眸看向他:“刚才多谢夫君。”

男人侧脸线条锋利,面色依旧冷漠,目光看着游廊外的花花草草,没有回应。

叶秋漓抿了抿唇,收回看他的视线,安静回了昭阳院。

这边,青砖绿瓦的春禧院内,叶秋漓和陆清旭前脚刚走,其余人也陆续散去,宋白晴便关上门将宋思卉拉到身边,语气颇有几分严肃:“思卉啊。”

翟纤云被杖杀,是宋思卉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且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先前与她说起所谋之事时,满脸得意,竟刹那间失去气息,现下已然被下人抬去乱葬岗,草草埋下。

这番大起大落的情形。

让宋思卉到现在都未缓过来。

宋白晴的声音让她抽回十分思绪,看向姑母,宋思卉眼眶泛红:“姑母。”

“我且问你,红花是你放的吗?”

翟纤云最后险些指控到她头上,宋白晴看情势不对,便立刻给刘妈妈使了眼色。

宋思卉脸色煞白,连忙摇头:“不是我......”

“没撒谎?”

宋白晴语气严肃,她查到红花药膳一事,也是回到春禧院后骤然想起,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就那种没有源头的直觉,忽而冒了出来,这才张罗了身边的刘妈妈,去青雅居查看,不料想还真发现了东西!

当时叶寒霜尚在卧床,陆清衍看到后,面目沉重,立刻揖礼,请求她彻查。

再之后,便是翟纤云到她处指控叶秋漓。

此事,她可还未同宋思卉说。

可宋思卉却先知道了,还带来了翟纤云。

“没有。”宋思卉皱眉,红着眼,“姑母,思卉真的没有。”

瞧她懵里懵外的模样,宋白晴眉心微凝:“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查出红花药膳一事的,我可没带你去青雅居?”

宋思卉咽了咽口水:“是我身边的海棠,偶然遇见二哥哥院中霞红慌慌张张去府医处拿药,海棠便顺口问了一句,她告诉海棠的。”

“拿药?”

“嗯,说姑母您查出,有人用红花害她们主子,二公子吩咐她,去找府医拿解红花毒性的药。”

宋白晴揉了揉手中菩提手钏,眸光幽深:“原是如此。”

那事情没错,就是翟纤云下的药,还想着借宋思卉的渠道,将叶秋漓除掉!

她还以为此事,宋思卉也沾了手。

到底是外面不干不净的乐妓,手段和心思都如此恶毒!

不过这翟纤云也是个没用的,之前还以为她在昭阳院得了颇多宠爱,不料想全是骗她的!

虽说丢了个眼线,但没用的人,丢便丢吧。

反正现在有了那罗三娘,还有那孩子。

也够昭阳院折腾了。

等过些时日,重新物色个性子好拿捏的,再塞进去便是了。

“姑母,那事情弄清楚了,此事与思卉无关,可不可以,不要将我送走,思卉想留在上京,留在姑母身边,不想回扬州.......”

宋思卉湿红的眼眶,可怜兮兮地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