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夜凉如水,沁人心脾的杏花香游荡。

桑梨不是在开玩笑。

“药效立竿见影。”桑梨微笑补充。

百里羲退后,笑容冻结:“你疯了?”

桑梨登时神清气爽:“你才疯了,不要算了,我可是好心。”

百里羲:“......”谢谢,但我不需要。

“郑郢我解决了,接下来你是没办法看我笑话了。”

百里羲惋惜道:“哦。”

桑梨见状,欲意提一嘴前几日百里羲出糗的事,但想到百里羲到底是自个救命恩人,此事翻篇。

她良心还好着呢。

“你到这来做什么?寻欢作乐?还是......”桑梨不动声色打量百里羲。

“寂寞了?”桑梨啧啧几声,笑容打趣又缺德,“看不出来啊,百里世子还挺——”

百里羲抽了下眉梢,及时打断桑梨接下来闹心的话:“我同人来此......吃酒听曲。”

他怎不知接下来桑梨挖苦的话?笑话,他百里羲长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怎会寻花问柳,花天酒地?

想到此处,百里羲抬起下颌。

片刻后,等等,不是,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百里羲懊恼一下。

“哦。”桑梨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百里羲见此,有点烦,他想继续解释,可又不知从何解释。

于是,他拢眉不语。

两人保持沉默半晌。

桑梨道:“差点忘了,银子给你弟了,这人情还了啊,你现在生龙活虎,看来是真没受伤。”

送药瞧着是多此一举。

百里羲意外:“桑娘子是好心发大水了?还会关系我受没受伤?”

桑梨:“这不是应该的吗?百里世子,做人要懂感恩,知恩图报,我桑梨就是这样的好娘子,你们说是不是?”

西瓜:“对,我家娘子人美心善,有情有义。”

葡萄细声:“嗯。”

百里羲突然语塞。

百里羲岔开话题,欲找回场子:“那你怎会出现在这?”

桑梨翻白眼,瘪嘴道:“这不明摆着的,来收拾郑郢啊,不然我干嘛不睡觉跑这来?”

百里羲:“......也是。”还不如不问,一句废话。

“不过你一个姑娘家来教坊,不担心被人瞧去说闲话吗?”

在百里羲印象里,桑梨十分注意自己在外形象。

桑梨凝眄他,振振有词:“谁说教坊只能让你们男子来,我们女子怎地不能来了?我也是来听歌赏舞的。”

她说的不无道理。

百里羲莫名有一种被教育的感觉。

他这话问的很糟糕,桑梨都敢教训郑郢,怎地还会注意其他?

桑梨不知百里羲在想什么歪七扭八的东西。

桑梨兀自忖度后说道:“既然你是来吃酒听曲的,那正好,择日不如撞日,我桑梨不喜欢欠人情,我请你吃酒,就当还你救命之恩了,百里世子,你也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和我说。”

“我请客!”桑梨大方道,脸上写满“我有钱”三个大字。

看架势,桑梨定是要在今日把人情还掉。

其实说实话,当时坠马,照桑梨还算可以的功夫底子,即便百里羲不救她,她应该也能安全落地,就是衣裙会弄脏。

只是当时事发突然,桑梨脑子一卡壳,便忘了自己还有身手这件事,失去应变能力,毕竟从前的桑梨一直顺风顺水,哪里遇上什么险事。

恰好百里羲来了,便出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百里羲还没表态,桑梨就自顾自把魏蝉叫下来,牵着魏蝉的手,简单介绍魏蝉后便招呼百里羲走。

百里羲无奈跟上步伐。

鬼使神差的,百里羲就带着桑梨一行人到了他所在的雅间。

期间,紧张兮兮的魏蝉还险些摔一跤。

百里羲目光留意了一下,桑梨的好朋友魏蝉,以前没见过。

和桑梨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到了雅间前,琴音已停。

桑梨理直气壮驱使百里羲:“开门呀。”

百里羲跟鬼上身似的打开门。

西瓜和葡萄候在外面。

雅间烛火通明,醇厚酒香弥漫,夹杂清冽熏香。

桑梨带着魏蝉亦步亦趋进来,绕开珠帘进到内间,顺势打量房间,这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是正在调琴的太子和吃酒吃肉的五皇子。

桑梨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百里羲和太子以及五皇子关系甚笃。

百里羲来这,估摸着是太子和五皇子肯定也在。

桑梨不免想起除夕宴时的丑事,她没忍住摸了摸鼻子,她有一点点尴尬。

可是来都来了,退缩可不是桑梨的行事作风,况且还是自己提要去百里羲那头的,她在这可没定雅间。

桑梨硬着头皮进来,好死不死和望过来的太子对上视线。

桑梨:“......”

太子:“......?”

某个画面飞过。

太子难以自容,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桑梨,便瞄百里羲一眼:怎么回事?

百里羲一摊手,耸耸肩,什么也不管,径自坐下,姿态闲散,超脱世外。

在外走了走,他都累了。

雅间沉静得可怕。

好在尴尬之际,桑梨率先吱声。

桑梨矜持淡笑,浑身散发出亲和的气息,清了清嗓子:“桑梨见过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

魏蝉一半身影藏在桑梨背后,盲着眼瞳虚虚行礼。

桑梨:“途遇百里世子,他邀请我吃酒,盛情难却,我便带着朋友过来。”

可这谁信?百里羲怎会邀请桑梨啊,这不离谱吗?其中定有猫腻。

桑梨:“却不想此处还有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叨扰了两位殿下,还望海涵。”

桑梨同太子、五皇子都打过照面,只是都不熟,没讲过几次话。

太子目光躲开桑梨,侧首道:“咳咳,原来是桑娘子,无碍,既然来了,便入座吧。”

桑梨:“多谢太子殿下。”

与此同时,五皇子稀奇且吃惊,瞟百里世子一眼。

百里羲听到桑梨的话,静静无语一阵,实在佩服桑梨这脸。

他微不可察掠过桑梨,瞧她这温柔娇弱的模样,没什么情绪地笑笑,蓦地脑海闪过适才在杏园桑梨的模样。

五皇子打量懒懒散散的百里羲,又看向神采奕奕的桑梨,哈哈大笑:“有趣,都说桑娘子和百里世子交恶,不成想今儿你们二位还能和平相处,甚至坐下吃酒。”

桑梨:“五皇子殿下可听过一句,没有永远的敌人,何况我和百里世子也不算敌人,顶多是有点小摩擦的......邻居。”

五皇子:“好,桑娘子,幸会了。”

五皇子对桑梨印象不错。

桑梨保持合适的微笑。

百里羲不语。

忽地,五皇子疑惑道:“咦,你身后这位娘子是?”

桑梨牢握魏蝉的手,介绍道:“这位是我闺中密友,魏太师长孙女,魏蝉,今儿同我一道出行游玩,她有点怕生,请两位殿下多多担待。”

五皇子:“原来是魏太师的孙女。”

不善言辞的魏蝉象征性点点头,也不敢多看太子和五皇子一眼。

闻言,太子不免抬头,注视方才被他忽视的魏蝉。

魏太师是太子的老师,老师的孙女,他自然要注意注意,何况以前魏太师也有提过他的孙女,太子多少知晓魏太师一家的情况。

据说这位魏娘子多年眼盲,常年不出家门,没多少见过其真面目,极为神秘,有人说魏娘子大概是生得貌丑无盐,没脸见人,也有人说魏蝉是因为眼疾,故而深入简出。

今日终于揭开魏蝉的神秘面纱,太子没想到桑梨竟然和魏蝉是好友。

太子暂时舍弃尴尬,轻声道:“魏娘子不必拘礼,请坐。”

太子的声线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温润如玉石,特别好听。

魏蝉没忍住抬头,太子和魏蝉的视线就这么碰撞在一起。

屋外夜风缭绕,笙歌曼舞,妙语连绵,传进雅间,勾出一丝丝暧昧。

灯火明亮,香雾袅袅。

魏蝉相貌艳丽,灼若芙蕖,眉眼娇怯含羞,肤色白得不像话,一双无光无神的眼睛宛若黯淡而美丽的琉璃。

太子坐姿端正,清隽优雅,君子如珩,搭在琴尾的手又长又白。

不到一下,魏蝉仓促别眼,像是忘了自己患有眼疾的事,低声道:“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也偏头,有几分不自然道:“嗯......桑、嗯,魏娘子,无妨。”

太子心道,这姑娘怎地长得这么好看?思及魏蝉眼疾,太子顿生万千疼惜怜爱。

太子平静无波的心脏怦怦乱跳,如同激起千丈高的浪花。

从前太子认为桑梨是这长安城最打眼的娘子,但从今日起,太子不再这般认为。

太子企图再看,介于先前同桑梨的事,他及时克制自己这一股没由来的念想。

太子感觉自己脸烫,脑子也热得无法思考。

魏蝉垂眼,心想,她一个没忍住,缠在桑梨身后,心怀忐忑,又偷偷摸摸觑几眼太子。

太子,真好看。

起初魏蝉尚且不情不愿来这,不过现在不同了。

魏蝉捂住自己胸口,睫毛颤个不停,她轻轻舒一口气。

太子浑然不知,等魏蝉低眼时,他强行稳住不正常的呼吸和心跳,悄咪咪睐魏蝉几眼。

二人的你来我往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五皇子继续吃酒。

桑梨把矛头刺到百里羲身上,“百里世子,你瞒我瞒得好苦,要是知道里面还有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我岂会这般失礼?”

百里羲:“这么说是我的错了?”

桑梨温柔笑着,眼里暗藏责怪,怪隐瞒真相的哑巴百里羲。

百里羲:“......”

桑梨:“太子殿下,你给评评理。”

太子慢慢回神,掩饰性咳嗽一声,温声道:“两位娘子先坐,本宫新谱了首曲子,两位可愿听听?”

桑梨:“当然了,我最喜欢听曲了。”

百里羲眼神古怪。

桑梨不客气地回瞪回去。

百里羲收回目光。

太子不着痕迹斜眼魏蝉,下意识调整坐姿。

魏蝉同桑梨坐下。

桑梨说要请客,自然会请,百里羲不表示,她便自顾自招呼人送酒菜来,让百里羲尽兴。

五皇子得了福,看着眼前美酒,眼都直了,对桑梨好感再度增加。

他大口吃肉,大口吃酒,好不快哉,自成一方自在逍遥天地。

太子弹琴,桑梨和魏蝉听着,桑梨听了犯困,魏蝉虽说音律也不通,却在用心听。

但纵她怎么听,都不会晓得太子弹错好几个音了。

一曲毕,桑梨称赞太子,太子有点羞愧,眼睛时而落在一声不吭的魏蝉身上。

太子、桑梨以及五皇子聊着话。

太子知道魏蝉眼盲,加上魏蝉始终垂首,也不开口,太子找不到合适话题同魏蝉讲话,便和桑梨攀谈。

五皇子偶尔插嘴。

久而久之,太子、五皇子同桑梨熟络不少。

因着气氛,桑梨小酌几口清酒,白皙脸蛋冒出酡红。

百里羲全程没讲几句话,他们似乎都把百里羲给忘却了。

过了一会儿,五皇子出去如厕。

百里羲看着交谈甚欢的桑梨和太子,忍不住多想。

莫非桑梨喜欢太子这般类型的?

而且,今日的太子的举止有些奇怪,难道他亦喜欢桑梨这般的?

百里羲蓦然记起太子曾夸赞过桑梨面貌。

念及此,百里羲心里一闷,烦躁地闭上眼,无意识短促哂笑,很轻。

眼界处什么都看不到,唯有聚拢的光团侵入薄薄眼皮照进来。

然而没什么用,百里羲睁开眼,目视桑梨和太子之间无人插足的气氛,吃口酒。

冰冷酒液入喉,没浇灭他心中无名火,百里羲起身,绕开屏风,去小隔间吹吹夜风。

凉爽爽的风迎面吹拂,百里羲好受一点了。

彼时,太子有些乏了,手酸,稍微换好姿势,缓缓靠在几案上,一举一动无可挑剔。

桑梨跟魏蝉咬耳朵,起身去隔间,步履略显摇摆不定。

“百里世子,酒吃够了没?”

百里羲没反应,张扬跃动的身影印在地板上。

酒意上头,桑梨视野略朦胧,她慢慢靠近百里羲。

“怎么,还不满意?说吧,你还想怎么样?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百里羲还是默不作声。

见此,桑梨脾气上来,踩着虚浮的步子逼近百里羲,百里羲这才转过头。

入目便是桑梨熏着浓郁酒意的面容,脸颊很红,漫出热意,杏眼雾蒙蒙,似含水烟,迷离动人,唇瓣泛出莹润水光,跟涂抹了红艳艳的胭脂膏似的。

再配上她这一身桃红衣裙,眼下的桑梨犹似被淅沥春雨浇灌过的妖精,让人挪不开眼。

少了平日与他针锋相对的讽意,多了几分小姑娘家的柔情蛊惑。

百里羲眼尾微微上挑,眸光不明,他从未见过桑梨这副模样。

心中思绪繁杂,百里羲思索纠结许久,没控制住,低声道:“你......喜欢太子殿下?”

话落,百里羲立马后悔了,好在此时桑梨脑子迟钝,没听到。

百里羲神色略僵,透出隐隐约约的懊恼之色,他镇定下来,转移话题,用正常音色道:“桑娘子,你吃了多少酒?”

桑梨低头掰手指,半晌抬首道:“就贪了四杯。”

百里羲气息一顿,喉咙干渴,语调似笑似讥:“看来你酒量不太好嘛。”

桑梨甩甩脑袋,抻直细长颈子,仰头道:“我酒量好着呢,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还想要什么啊?”桑梨审视面前这个高瘦肩宽的少年,逼近。

少女呵气如兰,甜腻腻的声线如同浸在水里,过了半晌才被捞上来。

致使闻者心痒难耐。

风过无痕,鹅梨香糅杂淡淡酒香卷来。

百里羲心一跳,什么都忘了,他撑不住这样的桑梨,倍感无措,节节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被堵到墙壁上。

“百里世子,你还想要什么?”酒劲上来,桑梨的声音逐渐含糊不清,像个执拗的恶霸步步把百里娇花逼入绝境。

“喂,桑梨,你醉了,你站住不要动,别再过来了,你要是再敢过来一下,你就死定了。”百里羲慌了。

桑梨脑子疼,本能眨眼,“嗯?”

百里羲被盯得耳热,心跳紊乱,故作义正言辞道:“你、你离我远点。”

觉得还不够,百里羲冷下脸,压低声音,生硬道:“我说过不必言谢,我不求——”回报。

最后二字被吞没——

桑梨本就不胜酒力,脑子又昏昏的,身姿不稳,结果还不慎绊到百里羲的脚,一个踉跄,便往百里羲身上倒去。

百里羲反应灵敏,欲意躲避,但不知为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眨眼的工夫,桑梨跌进百里羲的怀抱中。

她柔软水润的唇瓣不偏不倚,刚刚好落在百里羲好看分明的下颌尖。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节奏不快,文案还有一会儿哈哈哈。

差不多下章v了。么么哒!v后前三天0点更,第四天晚23点,后面继续早上6点更。

写起来很开心,放松一下,哈哈。

魏蝉和太子:悄咪咪看对眼。

超大号电灯泡五皇子。

①百里羲:老婆,我生气了。

桑梨:?老板,来十斤白醋、再来十斤陈醋

百里羲:……看着你和太子,我气饱了。

②桑梨勾起百里少年的下巴,邪恶一笑:美少年,朕要对你强制爱。

百里羲表面:宁死不屈。

百里羲实际: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桑梨:美人,有骨气,但没用。

百里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百里羲(实际):俊脸通黄,满脑子黄|色思想。

预收《春祸》

扶烟是扬州书香世家扶氏长女,琼花玉貌,妩媚天成,一次意外,与淮南郡王荒唐一夜,就此被迫嫁给郡王。

表面看是扶烟高攀,然郡王阴鸷暴戾,成亲三年,扶烟受尽折磨,伤痕累累。

扶烟费尽心机,终和郡王和离。

归家后,虽受妄议,好在祖母理解,还有继妹伴她左右,关心她。

一天,继妹救下一个失忆的公子。

公子清冷矜贵,淡漠如雪,风华无双。

继妹对公子一见钟情,仗着公子失忆以及救命之恩,直言公子是她的未婚夫。

扶烟不喜继妹欺骗公子,却未曾多言。

直到扶烟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离后没多久,郡王找上门,亲人把她送还给郡王。

因无法再忍受折磨,她自戕而死。

死前才得知继母原来是父亲早年养在外面的外室,而继妹是私生女,母亲的死和继母脱不了干系。

当初那场意外亦是继母和继妹恶意陷害,是一桩买卖。

扶烟还知悉公子其实是当朝尊贵无双的太子玉梵京。

为了报仇,亦为自己,扶烟盯上玉梵京。

只是玉梵京冷静自持,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根本不为所动。

在扶烟偷偷引|诱他时,他顾忌扶烟身份,虽未言,却投来隐而不发的厌恶目光。

那一刻,扶烟无地自容。

转机发生在一次宴会。

据梦境提示,此时玉梵京记忆渐渐找回,继妹怕失去他,遂对他下.药,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扶烟便暗地充当黄雀,顺水推舟,代替继妹和玉梵京春风一度。

那夜后,因玉梵京体内药|性每隔一段时间发作——

白日,继妹和玉梵京赏花,无论继妹说什么,玉梵京皆是一副疏离无波的模样。

被继妹带过来的扶烟悄悄睨他一眼。

玉梵京似有感觉,淡淡瞥来一眼,透出冷淡压抑的疏远,却凝得扶烟脸红腿软。

到了夜里,继妹不知——

她那高贵禁欲、克己复礼的未婚夫有多么不一样。

是克制无果后的放肆与强势。

他排斥她,不喜她,警惕她,却又渴求她。

【小剧场】

深夜。

扶烟端量玉梵京神色,冷静理智,沉默不语,不见动容。

扶烟:“你要是嫌恶,我走了。”

玉梵京掬紧扶烟腰肢,终于开口:“从我腿上下来去哪?”

排雷:1.女非,1v1,he,架空。

2.清冷禁欲高岭之花&娇媚风情祸水。

3.有强制情节+修罗场。

4.女主做的预知梦,金手指,非重生。

5.男二郡王,脑子有病,发疯傻叉,大概追妻火葬场咯。

6.男主男二都身心唯一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