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试画

因而要进这封丘城其实是要很小心的,要知道神儒门的总部就在这里。

便是这神儒门的门主,亦就是这封丘城的城主。

几人驾着车往封丘城去,就见有一路人披麻戴孝从城门一侧经过,却弄得这城池一眼看去就很愁云惨淡似的。

沿着护城河又纸钱乱飞,简直让人看到了黄泉路。

又是极为清早,天色都未全亮,那大大的棺材随车而过,似乎有阴气怀绕一般,那山清水秀的大好风光,顿时氤氲出了阴森森的可怖气氛。

封葬文化盛行。

总算进了封丘城中,却让人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这种封建城池虽远远落后于华夏,但内部那古式古香感的小楼和花岗石大街建设得还是很不错的。

在灯笼映照下,有了一丝繁华的气息。

马车才经过主街,就听主街的早市一阵混乱,有人大呵道:“城主大墓遭人盗墓,凡协助搜捕盗墓贼,或提供盗墓贼者信息者,城主夫人重重有赏!”

这城主便是石女说起过的,被圣女诱杀的神儒门门主。

车上三人对此没有兴趣,哪怕这赏赐再高,哪怕三人都有武艺,未必不可擒贼,可这种没头没尾的事,三人岂能弄得清楚?更别说是和神儒门有关了,只怕到处都是坑。

更别说张静涛受了一点内伤,躲开一些都来不及,自然不会试图赚这种钱。

又走了一段后,到了关香香的落脚点,才知关香香的关家还是很富足的,在封丘有一座宅院。

尽管这宅院只是一套四合大院,但关家又非大贵族,能在别的城池中拥有房产已然不易。

这大院还有建有小小门楼,门口还挂了块‘西天园’的小小牌子。

至于这院子会叫西天园,张静涛进来前就知道了,无非是这院子的一侧是带有一个小小商铺的,亦是做墓葬生意的,便叫西天关。

下了马车,关香香要去敲门,却见大门间开的小门未锁着。

便把马儿暂绑在门口马桩上,推门走了进去。

张静涛跟了进去。

四合大院也有大小分别,这一套房子就很大,院中的厢房都由一个小小花园隔开,花园亦很大,花园中,花草繁茂,设置有一盏盏石灯,还带着演武场,已然有了大户人家的气象。

只是,此刻天色已经微亮,石灯未开。

但这并不妨害有人在演武场中练武。

演武场中只有一人,是一个抱刀沉思状的小胖子。

当然,说此人是小胖子,并非是说此人的年纪小,而是说他的体型是小胖子,此人已然二十出头,比张静涛可大多了。

名字则叫关团子,标准的小厮名字,因姓关,也算是关香香的远房堂亲的,只是,已然远到了就算在儒门都能结亲的地步。

但关家原本的老爷子是蛮信任这家亲戚的,封丘的生意就是关团子的老子在管,只是,从去年起,关团子的老子让关团子顶了职,自己回家乡享清福去了。

为此,这关团子虽是小厮,却管着关家在封丘的生意。

见了关香香后,小胖子大喜,道:“大小姐怎么来封丘了?”

关香香眼睛一红,却怒道:“要你这小厮管!西天园照顾得还好么?”

这胖子没看出关香香的神色有异常,又大概习惯了关香香的大小姐脾气,道:“照大小姐吩咐,收拾得妥妥当当的,有我关团子在,啥都木问题。”

张静涛听了,知道关团子也不算是吹嘘,看得出,这西天园整理得还是很井井有条的。

至于早上开着小门,并非疏忽大意门户不紧,人起床了,自然是要开门的。

“进去说话。”关香香扫了眼西天园,引众人去客堂。

她并不打算对关团子隐瞒关家的灾祸。

等在客堂中坐定,关香香终于说出了南燕城的变故,只是没有说起那三个贼人嬖她以及张静涛救了她的事,只说张静涛是新结识的保护她们来封丘的朋友。

关团子听了,脸色忽红忽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看张静涛时,眼色有些敌视。

“这位少侠的姓字则叫张正,名静涛,画技很厉害,为此要以技术入股我关家的股份。”关香香又正式介绍了一下张静涛。

“画技?”关团子不屑了,审视着张静涛道,“区区不才,画画倒是下了功夫苦练的呢,还因才气成力,成就了儒武之术,擅长刀剑之技,为此,在我看来,要画好画,人自身的精气神是缺一不可的,可这位张少侠看上去人就歪软软的,画技怕是有限得很,呵呵。”

张静涛一呆,才气成力?

才气也能成力的?

这么想着,面上只微笑道:“行不行,试试就知道。”

“嗯,早想试一试你了,请。”关香香说了个请字,又出了客堂。

却是这四合院有三套厢房,一套是主人住的卧室,面南背北,在后院,前堂便是吃饭会客的地方,方才四人就在这厅堂中;

一套是关团子住的仆佣客居,带着仓库厨房;

还有一套则是工艺房,在东边,这套工艺房分为了好几间,面积各自不等。

工艺房,当然是用作手工艺品的加工用,但亦可用来读书学习,所以同时也是书房。

张静涛跟随而去,心中暗忖,这小胖子很能抓住重点,看似有些本事,便是仗着自身也有不错的画技,想在对手的优点上来上狠狠一击,便足以把对手整个打垮。

进了工艺房。

笔墨纸张都齐备后,张静涛不理会关团子自告奋勇要作画,悍然拒绝后,关香香道:“若你画不好,我们就暂且分手,等我在封丘站稳了脚跟,再续我们的缘分。”

关团子搞不清楚关香香将的缘分其实是说报恩,脸色顿时有点发青,变成了青团子一般。

敌意大起之下,圆眼一转,道:“既然有可能作别,不如就作一幅这秋日中的古道送别图吧。”

张静涛一听就明白了这小胖子的阴险,这种题材当然是很难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