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正何时认怂过?”张静涛就笑了,立即反击荆剑道,“荆剑,方才看你偷偷看聂双月的背后,显然你很喜欢看,可惜,却是有心无胆,因盖聂说过,谁敢碰聂双月一下,就自己送上头来,呵呵,真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荆剑公子原来是这么一个怕盖聂怕成了小毛虫的怂货!”
荆剑身后的贵族子弟便是一阵嬉笑。
荆剑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之后便是一句“有何不敢?”完全是被逼上了梁山,那手一下搭到了聂双月柔软的腰肢上。
只是,这一搭果然了得,似乎便让他舒服到了极致,都满足地呼出了一口气。
聂双月说话虽很浪,此刻却脸儿通红,连忙一让,躲开了荆剑的手,怒道:“你二人当我是什么?”
张静涛才不在乎,他需要管聂双月的情绪么?这可不是朋友,而是互相搏过命的敌手。
便坏坏一笑道:“当你是盖聂的女人呗,看来盖聂的女人谁都敢碰一碰的。”
荆剑又强自一笑道:“可不是谁都敢碰的,但我却敢。”
果然,激将法这种计策,往往是人人都看得透的。
可是,面子不是人人都放得下的!
白圭叹息了一声,才笑道:“这是雅之地,说什么送上人头那些事做什么,呵呵,该吟诗作画才对,只是,张正,你这寒门子虽靠巧言善辩博得了一点地位,但实则那素养么,呵呵,怕是和别的寒门子也没多大区别,此刻你装模作样拿着画板,莫非还要作画不成?”
作画和音乐,在不管哪个时代,都是闲暇之艺,也就是说,要在自身的专业学业之类之余才能做的事,可想而知,通常一个人又有才学,又能作画或演奏的话,就说明这人的素质是相当优秀的。
而寒门子弟,往往能皓首穷经搏一个学业优先都已然是十分了得,还想花费多余的钱和精力去学画画和音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就造成了寒门子弟虽有学识,但往往欣赏能力极差,也不懂生活,更不懂贵族情调,自然会被贵族看不起。
可想而知,周围的贵族子弟一听张静涛是寒门子,都是一脸鄙夷。
张静涛略皱眉了,本来,他倒是不怕作画的,可此刻忽而想到,既然魏公主亦有会,自己似乎隐藏点实力当然不要太关注才更要紧,否则树大招风。
别杀手刺客的来一堆,自己身边可没有一群侍卫。
正这么想,公孙桐也讥讽说:“张正小子,学会了用笔没?”
荆剑更冷笑:“别弄脏了好好的宣纸才好。”
而这句话,最让人上头。
可张静涛不计较,人在画意中,雅量满胸膛。
趁着画意还在,张静涛直接把画板上的墨汁一笔笔全泼洒在了宣纸上,还边走边泼,泼完了才微笑说:“是没学会,所以,这就是画了。”
众人看去,这一大片墨汁泼在了这二十米长的宣纸的左侧的三米画卷上,零零散散,大小不一,虽因是泼上去的,自然到了极致,但一定要说是画的话,那么,最多可以说,这就如好多块悬浮着的石头。
荆剑二人见了,嘲讽一笑,转身就走,显然要去喝早酒了。
喝早酒,纨绔们一向很习惯,比如通宵玩了一碗,喝点早酒,活活血驱下寒,才埋头睡觉,至于这么做好不好,纨绔们才不管那么多,就如抽烟的人,哪里会管抽烟好不好。
总贵族子弟也跟上。
张静涛泼墨本是为了刺激众人一句,继而再画下去,让这些家伙吃惊一下,毕竟荆剑等人本知道了他,找他麻烦的人或许本就不会少了,既然被人如此轻视,那就不如显露一些实力好了,毕竟没有实力是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的。
未料这些家伙的耐心这么差。
张静涛只能很无奈叫道:“哎,我的画还没画完呢,不看了么?”
荆剑和白圭极为鄙夷呵呵一笑,理都不理,继续走了。
聂双月却偷偷看了一眼张静涛,似乎有点想看他如何画下去。
就如身边一名贵族子弟正显摆道:“这荆剑也太容易轻视人了,张正此人还是有点本事的,那一副画儿若画出来,虽未必能出类拔萃,但至少应该能画些东西,你瞧他那墨色,是在调色板上预先调好了多寡的,并且泼得很有技巧,所以挂下的墨汁只有几缕,都或可看作云中的山脚,那石头堆边朝着纸张空白处去的几个小墨点,都有点像要飞动而去的人影,有那么一点意思甚至甚至这种调色恐怕都是要有极高的天赋才做得到的。”
聂双月不由赞道:“不错,我也觉得有点看头,若要细说,却又说不上来。”
荆剑听到了这些评论,冷笑道:“能有多少实力?我们何须纠结于小局,等会的会给他点颜色瞧瞧就是!”
白圭赞道:“正是,公子高明。”
一众人这么说着,才转过走廊不见了。
而张静涛,对楼下会设下一关的事却并不知道。
赵灵儿在那些贵族子弟离开了这条走廊后,眼中终究有了点失望,她本大约是很想看到张正在作画上亦能大杀四方的,毕竟几人在一起,又都是赵国人,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灵儿不由道:“正哥儿似乎有点天赋,以后可以好好学一学。”
公孙桐哈哈一笑道:“是的,我认识不少启蒙的名师呢,倒是可以找我哦。”
言下之意便是说张静涛作画还不如启蒙的小孩。
赵浪也“啧啧啧”摇头,“嗯嗯嗯,见识也是有的,其实一手字也写得不错,但其余功夫么,终究差了些,那画画比起本公子来,就差得远了。”
三人说完,往阁子里先进去了。
罗刹虽跟着走,倒是帮着张静涛说了句:“画画有什么用么,画不了也没什么,张正还是很会赚钱的。”
“是没什么。”李斯和公孙龙虽这么说,却都不屑笑了一声,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