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敌人来评价一句,那么即便敌人死了人,仍会说,这个突围行动,只是一个笑话。
杨武媚其实也是这么看的。
她轻呼出一口气,稳定情绪,闪到一边的窗户,对着窗外就一箭。
那箭支带着旋转,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小小的弧线,探入一名敌兵的胸口,那敌兵本已起跳躲闪,中箭后惨叫一声,如同受到了猛兽撞击一般,身体飞了起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武士顿时紧张了,他们一时之间不敢立刻进攻小楼,有盾的举盾护着自己的要害,也互相掩护着给弩手上弦的时间。
张静涛和杨武媚不管李立防备大门,又上了二楼,探出二楼的窗户,又是一阵射击。
高处的优势,让楼下的敌人很难防护住,楼下惨叫倒地的武士不少。
等楼下的一排武士对着窗子射出了弩箭,二人从窗户口躲开,就听“咻咻!”“砰砰!”的一连串声响中,二楼窗户上的玻璃在弩箭的破坏下,都是粉身碎骨。
楼下便有武士冲近小楼,足蹬肩撞,试图撞开小楼的大门,可惜,那门后面有顶木。
张静涛和杨武媚趁着敌人的弩箭要上弦,在窗口大胆探身射击。
几名砸门的战士身体侧面中箭,呜咽着倒在了地上,一阵哗乱中,这些武士又在混乱中后退。
进攻不力之下,所有包围的武士都有些混乱,他们三三二二找有盾的武士聚集在了一起,有弩的都在上弩,一副准备对射的样子。
为此,战到此时,张静涛和杨武媚躲在楼中的射击尽管占尽了优势,那精准射击的震慑力更足以让外面的战士很谨慎,不敢轻易从一楼进攻,李立更在楼下除了顶木外,还把一堆家具堵在了门口,可无疑,几人也别想突围出去。
这形势,十分危急。
一会后,在二人射几箭,又避开一轮对方的弩射,对攻这么持续了很久后,围到这边来的敌人更多了。
岳武都来到了这边的楼下,大声喝骂那些武士,让他们的弩箭分批进攻,连续压制。
这一招果然有用,楼上二人再无法完全压制楼下的武士。
楼下的武士终于组织好了阵形,一队战士举着塔盾,慢慢逼近小楼,再次开始砸门。
其它的战士也开始分批向二楼的窗户射击压制,只要窗口出现一抹人影,就会有几支弩箭飞向窗户。
“我们下去。”张静涛见了,立即下了决定。
等三人进了地下室,锁上地下室的门,就听到一楼的大门和窗户的栏板被武士们在猛砸,只要这些武士找到一些砸门用的工具,这门必然不保。
而门外面的街道上,已经围满了武士,倒是马车陷落的西岳街上,已然没有几个武士了,但路西法和几名圣执事还在那里。
地下室中,营救小队的众人已经集合,张静涛背起赵敏,往陷坑突破。
赵敏微笑道:“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张静涛想到那一枚送给萧狂风的戒指,心中一酸,背着这美人,道:“怕是一时还救不出去的。”
赵敏在他耳边轻轻道:“救不出去他们也不会杀我的,你先逃好了,只要你来救过我,就已经足够了,不要为了我白死,记得给我报仇。”
“好。”张静涛咬牙答应,救赵敏这件事他的确没有完全的把握。
二人这么说着时候,街上的武士已经攻破了小楼,蜂拥进了小楼。
他们大部分人往上跑,只有一小部分人往地下室跑,因在惯性思维之下,谁都认为几人会试图利用二座平民楼之间间隔不远来逃生。
那阳台或天台上,或许都准备好了跳板。
为此,有不少持弩的武士都上好了弦,守在小楼二边的巷子里,以防公主等人利用街道上空逃脱,更有一些武士已经闯入了附近的二座小楼中,要抢上天台,预做防御。
哪里料到地下室中张静涛几人已经开始突击了。
一排弩箭和几把飞刀射出去后,那个武技必然很强的董猛淬不及防之下,顿时毙命。
董猛身边只有一个小队的人手,亦是一个都没逃过。
通道口只有这么几个人,完全在张静涛的预料之中。
因这是在坑里面。
街上,那当然是有武士的,岳武并不担心有人能从通道里跃出来,在街上突破。
就如此刻,几人才冲入了陷坑中,不远处就有一名面容冷肃的穿着圣执皮甲的武士冷笑一声,抓出三支长箭来,跃身对着坑中的营救小队射来。
这三箭又快又准,但好在李立也不是吃素的,他早有防备,拦下了二箭。
然而,这三箭中攻击的核心,却是朝着杨武媚去的,显然这敌人是要把营救小队中的神射手干掉。
而从此人的射术就可以看出,这必然又是一名圣执事,还是一名同样以神射为强项的圣执事。
杨武媚在看到那人射击的姿态时,后背已然冒出了香汗。
好在她得了元气,及时闪避了开来,更好在还有一个更强的美女在保护她,却是陈佳琪一声娇呵,一剑劈去,竟然砍落了这支箭,也不知她是如何预判的,简直有第六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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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杨武媚有了足够的时间还击后,回身就是一箭。
那名圣执事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能如此从容应对,想闪避,却被杨武媚极好的目力之下,看出了他那站姿之下,最快的躲避路线是往哪个方向。
因而这名圣执事死了,在飞身躲避时,被一箭穿喉,人都飞向了路西法。
路西法目光冷冷的,略一皱眉,斜跨一步,避开了这名圣执事的尸体。
而后,路西法终于动了,就在他避开尸体的同时,三道白光从他手中飞出,带着三道奇异的弧线,飞向了猴子、陈佳琪和杨武媚。
那是三枚十字形带着羽翼的天使飞刀,这天使飞刀,更薄如蝉翼。
谁都没发觉路西法是何时拿了飞刀飞出的,那出手十分隐蔽,让人几乎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