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何必呢?搞得浑身都湿透了吧。”
一处围三缺一的灌木丛中,白静远只穿着一件白色内衬,背对着坐在缺口处望着远处的点点繁星和孤月。
“你还好意思说!你忍着不还手不就得了。”
玉稚也是差不多的装扮,只不过在身上还披着一件外套。
灌木丛的中心还有一团燃烧的篝火,不断持续的释放热量,温暖着‘打完水仗’的二人。
同时在火团的两边,各有一个木架子,搭着二人湿透的外衣,经过烘烤,水迹渐渐消散。
“嚯!你这话说的,你良心不会痛吗?我凭啥不能还手?我该你的啊!”
白静远轻哼一声,从行囊里掏出一张烧饼就啃了起来。
“喂(#`O′)!”玉稚叫了他一下。
“嗯嗯,知道了!给你。”白静远不回头,把行囊向后递给玉稚,语气有些不耐烦。
在这寂寥的月夜之下,二人开始了属于他们第一次的露天野营,因为打闹时间过久,所以导致没有在太阳落山的第一时间赶到洵阳城。
“好干。”玉稚发出很细微的声音。
“拿着!”白静远把自己的水壶丢给对方。
“你属松鼠的吗?这么能囤东西,你的行李里感觉啥都有呢?”玉稚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翻着白静远的包裹。
出门在外,又好饮酒的白某人,自然准备一个水壶和一个酒葫芦,来应对不同的情况。
“你才属松鼠的,我来回走镖,需要准备的东西当然要多点。”
白静远一边啃着大饼一边喝着酒暖身子,没事抬抬头还能赏赏月,感觉这日子也挺惬意的。
“哎?这个小本本是什么?日志?”玉稚翻到一个比正常书籍小一圈的册子。
“哈?正经人谁写日志!我那是写的一些小曲儿和听说的民间故事。”白静远听到写日志这词,就不禁浑身一抖,连忙否定。
“我看看,《太阳山的宝藏》?《酉阳杂俎·支诺皋记·叶限》?《虎媪传》?《金银斧头》?《田螺姑娘》?”
玉稚借着篝火的微光,不断翻阅着白某人记录的民间小故事,看的津津有味。
“啧啧,你还喜欢看这些呢?”白静远耳朵一动,就知道身后的少女看的入迷了。
“那你以为我是怎样的?成天舞刀弄枪?”玉稚不抬头的问道。
“不爱红装爱武装呗!”白静远借用了一下伟人的诗词。
“咦?!你还挺会说话的。”玉稚微微惊讶的看着白某人的背影。
“咳咳,这有啥的,你接着看看后边,还有更有意思的故事。”白静远被夸得有些尴尬,毕竟是借自己偶像的诗词,多少有点脸上挂不住。
二人就这么一个背对着赏月,一个低头看着故事集,打发着时间。
伴随着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万籁俱静。
。。。。。。
一阵微风拂面,玉稚有些发凉的裹了一下外套,往火边挪了挪。
刚想喝口刚烧好的热水,一声‘咻’响划破夜空,泛着寒光直刺玉稚咽喉,白静远身子不动,一直捻在手里的石子飞射而出。
‘砰——!’二者交击,竟在空中来了个小型的爆炸,石子爆碎,而短箭则被冲击力震得偏离航道,刮着玉稚的一缕前额秀发扎入地面。
“现在我相信你说的话了,这帮人确实丧心病狂。”白静远缓缓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你又拿我当诱饵,加上上回,已经两次了。”玉稚端坐原地,托着下巴淡定的翻阅故事集。
“不这么搞,这帮人会现身?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从京师出来就一直在躲在暗处。”白静远用脚挑起绣春刀。
话音刚落,‘咻——咻——咻——!’成群的嗡鸣声响彻半空,抬头一看,只见远天夜幕之下,飞射来无数的的箭矢,明晃晃的寒光照的人眼看不清远处到底有多少人。
“看来他们这回学聪明了,不是试探了。”白静远慢悠悠的抽出绣春刀。
“上回人家刚伸手,你就把她们的脑袋的砍了,这回能不下点力,毕竟马上就到洵阳了,那里可以说是葵玉宫的势力范围了。”
玉稚话里的势力范围,乃是一个宗门对周边的影响范围,或者说在洵阳这里的江湖武林,那是葵玉宫说的算的意思。
“她们挺怂的,上路这么久,就动两次手,这要是还没解决我们,咱可就算是到家了!”
白静远高高举起绣春刀,浑身真气气血运转,瞬间一股压塌诸天的恐怖气息涌出,后撤一步,长刃,猛然后拉。
“举火燎天!”
“轰——!”绣春刀转瞬之间带出一道近百米的刀气,如惶惶烈火般疯狂灼烧天幕,以白静远为中线,右侧的天空被烈焰焚烧的火红通明,左边的天空则反射盈盈星光,璀璨夺目。
“砰——!”
伴随着一道燃尽的灭火声,整个天空一下子干净许多,所有从天而降的箭矢全部被刀气碾成灰尘,被清风一吹,带离原地,挥洒四方,就此尘归尘,土归土......
“你要是想夸自己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怂’?这话也就你能说的出口。”
玉稚拆穿白静远,他不就是想说自己太厉害,导致葵玉宫的杀手只出手两次,其他时间都只敢吊在身后监视他们。
“难道不是吗?你叫她们两声试试,看看有没有人够胆回话。”白静远不屑一顾,随后大马金刀的往石头上一坐,右手拄刀看着远处的密林。
“也行,试试就试试。”
玉稚将外套裹紧一些,站起身来,高声喝道:“各位师姐师妹,既然来了,何不出面一叙,如此藏头露尾,可是有失葵玉宫的风采。”
话音一落,‘噌——!’的一声,一柄短刃飞射而出,随后七八道身影手持长剑落在灌木丛周边。
“砰——!”白静远长刀一挥,将那柄短刀击飞,身子一晃立于玉稚身前,仔细的观望着来人。
“好家伙,你这嘴是开过光啊!一叫一个准。”白静远被这一幕直接逗得发笑。
“你让我喊得,现在人出来了,你自己搞定。”玉稚翻着白眼,坐回原处,接着烤火。
“喂!你们好歹是同门,就真不能讲和一下。”白静远一话两说,既是问玉稚,也是跟对面说的。
“既然敢来刺杀我,那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秦师妹和林师姐的人头还分别挂在京师和太华山呢?难道你们也想步他们的后尘。”
玉稚眼神盯着篝火,语气则是冰冷无比。
“抱歉,我们身负职责,不得不出手,还望玉师妹见谅。”其中一位白衣靓丽的女子神色冷淡的抱拳一礼。
“柴师姐确定要这么做?”玉稚猛然回头,眼神的杀机毫不掩饰。
“多说无益,要怪就怪你师父舍不得放下宫主之位吧!”柴姓女子话音一落,手持长剑刺来。
“怎么说?”白静远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表情。
“这位柴师姐我亲手送她去见阎王爷,剩下的人,你全部解决吧。”玉稚手中一甩,折扇飞出落在掌心。
身子一晃直接先避开长剑刺击,随后折扇轻敲剑身,带起的一股巨力,险些震飞柴姓女子手中之剑。
随后玉稚左手运气,画了个半圆,携带一股刚猛的劲气悍然拍在柴师姐身上。
“玉女神掌!”
柴师姐脸色一变,飞身后退,长剑挥舞,裹住周身:“天罗地网!”
“轰——!”凶猛的一掌印在对方的‘天罗地网’之上,瞬间一道气浪排开,二者神色微微一变,后退数步,同时挥袖将反震之力泄出。
“柴师姐好俊的剑法。”玉稚嘴上赞扬对方,手下的功夫更胜一筹,虚握手掌,腿脚微开,竟然摆出一个内家拳的架子。
白静远此时正和剩下的几女逗着玩,一点不着急,还有闲工夫观赏对方的优美剑法,结果眼睛一扫,看到玉稚摆出的架子,手一抖,差点把绣春刀甩出去。
“玉稚——!你又偷看我的拳谱!”
“额(⊙o⊙)…”玉某人身子一颤,微不可察的脸上带上一抹羞红。
“我就看过一次!”某位嘴硬道。
“靠,江湖道义在哪里啊!你们葵玉宫难道不禁止偷学他人武功吗?”白静远有点不爽的挥舞长刀。
一下子逼退众人,一个跳步就要跃入玉稚的战圈。
“等我打完,到时候给你一本葵玉宫的功夫。”玉稚连忙止住白某人的捣乱。
“呐呐,你们都听着呢,一会儿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白静远气哄哄的接着看人跳剑舞去了。
“呼——!”玉稚吐出一口气,有点害怕。
“玉师妹,葵玉宫的武学是不能轻易传扬出去的。”柴师姐语气很恼火,对方刚才那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举动,很伤她的心。
“哼,我是宫主继位人,未来的葵玉宫宫主,我想怎么样,轮不到柴师姐你这个敌人来说三道四。”
玉稚冷笑一声,霸气十足的回应对方,同时脚下一变,借助大地之力,竟然瞬间轰出四明内家拳中的招数。
狂暴的拳脚功夫直接招呼在柴师姐头上,让对方招架不住,瞬间将其的长剑震飞。
“死——!”玉稚冷喝一声,拳头如同加持万吨巨力,从天而降。
“结阵——!”柴师姐大喝一声,险之又险躲过这一拳捶向脑袋的一击,飞身后退。
“是——!”
很快一个奇异的阵法形成,将白静远和玉稚围困中央,见得此阵,玉稚双眼一眯,嘴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