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点,我们被人瞄上了。”
白静远五感六识经过百族锻炼法的强化,愈发敏锐,稍微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被其轻松捕捉到了。
“嗯?什么人!”玉稚脸色微变,眉毛一皱。
“不清楚,但如果是和你这次委托有关的话,那么估计你这钱就会花的很值。”白静远脸上带着一丝傲然自信之意。
“哼!想不到你还有这么臭屁的一面。”玉稚轻哼一下,嘴角上扬。
“放眼整个江湖武林,除非真武出世,否则白某人自称第二,天下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白静远挑着眉,一脸嘚瑟的表情。
“哈哈——!那玉某就拭目以待了。”玉稚手中折扇一开,悠然的扇着风,迈着八字步走在村镇的街道上。
“啧啧,真特么骚气!”白静远摇头感叹一句,跟在后边,只不过这一回,神识已经缓缓透体而出,不断在四周扫视着。
。。。。。。
“好敏锐的识感!此人实力绝对不是普通先天,看来需要徐徐图之,不能太过张扬了。”
麻衣青年紧了紧身上的行囊,四周打量一番,进入一间店铺,花钱买了一些小物件,基本都是剧目《捉黄鬼》的道具之类的,还有一个‘黄鬼’的狰狞面具。
将面具戴在脸上,在街道上开始四处游玩,只不过偶尔目光,还会停留在在中心小广场前的玉稚二人身上。
“就让我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引来了这两位高手......”
。。。。。。
“怎么样?能找到那个人吗?”玉稚收回神识,有些不爽,毕竟知道暗处有个人在偷窥自己,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
“对方收敛了目光,看来也是个难缠的家伙。”白静远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担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如果对方的目标真是你我,那么接下来,肯定会出手试探。”
“嗯,走!我带你去买点好玩的。”玉稚抓住白静远的手腕,拉着就跑。
“哎哎哎——!你丫的慢点!”白静远被突如其来的拉动,差点没摔在地上,一脸无语看着兴致勃勃的玉稚。
“怎么样!这个好玩不?”玉稚拿着一个狰狞面具问道。
“你这啥品味啊!这个?好玩?”白静远接过‘黄鬼’面具,一阵倒吸冷气,然后伸手直接扣在玉稚脸上:“你要喜欢自己戴着玩吧!”
“靠!你干屁啊!恶不恶心!”玉稚一脸不爽的骂道,飞起一脚就要踹白静远的屁股。
“哎嘿——!你踹不到吧!”白静远身子一扭,躲过这一脚,贱兮兮的笑着。
“白静远——!”少年公子一脸寒意,就要动手。
“哎哎哎——!这里可都是普通人,别乱动手,小心被官府逮住!”白静远连忙摆手表示生气归生气,但不能动手。
“你下次再敢动手动脚,本公子把你的酬金全部扣光!”玉稚冷着脸一甩袖离开此地。
“喂喂喂,别那么不识逗啊!我又没干什么?”白静远看着远去的玉稚,叉腰苦笑,连忙跟上,毕竟这位是自己的财神爷,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远处的麻衣青年一脸古怪好笑的表情:“这两人挺有意思的嘛!”
微微沉思一番,决定上前打声招呼,询问一下对方的目的。
突然,广场上一阵敲锣打鼓声响起,看到高台上已经站立一位“掌竹”。
所谓‘掌竹’是指戏剧演出时,说唱与表演是由不同的角色扮演的,说唱者被称为"掌竹";站在舞台的前角,负责介绍人物和剧情;介绍一段,表演者表演一段,直至剧终。
"掌竹"头戴前后宋时期服饰中的无脚幞头,身穿红色官袍。
左手贴身握着一根上部劈成细条的圆筒竹竿,细条用红布束在一起,既是角色的标志,也有避邪的寓意。
这就傩戏中的‘掌竹’一角。
此时此刻,这位‘掌竹’简单的介绍起‘顾义傩戏’的来历和相关演出活动的过程,随后撤下舞台,将其让给一群表演的村民,表示戏曲活动正式开始。
装扮的大魁一鬼和跳鬼,身着单衣,摆弄着刚劲的舞姿,在众多手持柳棒的更夫的簇拥下,高声呐喊着,串遍全村的大街小巷,去驱邪赶鬼。
瞬间整个街道场地热闹纷繁,很多外地慕名而来之人,也拿着刚买的柳棒,随着人群不断追逐的这些‘鬼’。
渐渐的随着时间流逝,人们又慢慢聚集到广场中央的舞台。
随后披甲戴盔的探马在人群中往来开道,铃声急促,蹄声骇人,惊得观众直往后退。
押着"黄鬼"示众的队伍浩浩荡荡,直贯长街首尾。
前有鸣锣开道的衙役,手持旗牌、伞扇、金瓜、斧钺等全套仪仗以及装饰有各种面具、脸谱的戏中角色,后面是衣着鲜艳的各种民间华会队伍,边走边演,热闹非凡。
待得演出队伍回到舞台上,落定不动,摆好姿势,底下众人和村民纷纷鼓掌叫好。
只见高台之上扮演被驱赶的“黄鬼”者,头发、四肢和身上全涂成黄色。
在阳春三月的微微寒峭中,只穿着薄薄的无袖衫和短裤,裸露的胳膊和小腿上捆绑着四把明光闪闪的道具刀,刀口处鲜血淋淋。
预示着村中黄鬼被擒,吉祥如意。
瞬间热闹的氛围席卷场地,就连玉稚这个初入先天的人,都有些激动莫名。
《捉黄鬼》的剧目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异样,包括白静远都看得乐呵呵,对于这种气氛感到很不错。
演员们以蓝天作幕,高山大河作舞台,奔放而跳跃的节奏,传达出生命与自然的交融和活力,展现出一幅雄浑壮阔的五行赛戏。
而作为《捉黄鬼》剧目的最后一项,斩"黄鬼"是整个活动的高潮。
临时搭起的开斩台,高筑于村镇的一侧河谷之上。
当"黄鬼"被押上台时,群情激奋,礼炮震天,透过弥漫的烟雾,"黄鬼"被抽筋剥皮,象征着人类对邪恶的胜利。
血红的水液溅射而出,挥洒在开斩台上,又惹得观众疯狂嘶吼,现场竟有些疯狂的意味。
高台之下,一股淡淡的腥气钻入鼻子,白静远眉头微微一皱,这是血腥味!对于这种东西,白某人可以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可是这不是表演吗?怎么会有真实的血腥之气,莫非......
白静远瞳孔骤然睁大,死死盯着开斩台上,那些伏地不动,血流不止的‘黄鬼’演员,心头一凉。
忙回头去看玉稚,只见对方也是脸色难看的望着他,微微点头,二人心底同时一沉。
扫视一圈四周疯狂的人群,白静远微微摇头,嘴巴轻轻开合,无声说道:“先撤。”
然后拉着玉稚悄无声息的隐没在人群中,看到离开的二人,麻衣青年也是神色一怔,随即缓缓跟上,就这样,三人不知不觉的离开了喧闹的广场。
但对白静远来说,此地却是诡异到极点,那些扮演‘黄鬼’的人,到底是假死?还是真的死于屠刀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