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淡淡地说道:“肿瘤是良性的。”
众人全都松了口气,然而听到医生又缓缓吐出,“只是”两字,他们的心又提起。
何明远、宋清秋和和悦悦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只是什么?”
“肿瘤虽然不大,只是紧挨着大血管,剥离时候存在很大风险,换句话说手术中随时会有意外发生,如果发生大出血,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看到何明远和宋清秋他们的脸上掠过一丝紧张,汗水渐渐渗出了额头,眉宇间弥漫着忧虑和不安。医生像是司空见惯,继续说道,“我只是说如果,毕竟手术有风险吗,我作为医生有义务告知家属术前的风险。你们考虑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尽早安排手术。”
孙岩夹着包走上前,看着悦悦手里的术前告知单,“若是担心,咱们就转院。”
悦悦考虑到父亲的主治医生算得上院里很厉害的主刀医生,凡是手术就有风险,难道就不手术了吗。
她想尽快结束父亲痛苦,于是做出决定,“谢谢二叔的好意,就在这里手术吧。”
说着,她提笔签字。
虽然手术难度很大,好在顺利完成,结束后安全返回病房。
下午回到病房后,孙阳神志清楚,生命体征平稳。
然而夜间10点左右,孙阳情况急转直下,陷入深昏迷中,心跳呼吸停止,科室医护人员立即进行心肺复苏。
在医护人员长达2个小时紧急抢救,孙阳的状
况略有缓解,转入icu进一步治疗。
悦悦急得大哭,宋清秋搂住悦悦,安慰道,“你爸肯定没事。”
一向啥也不信的孙岩面对走廊的墙壁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大哥能挺过这一关。
孙乔安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孙岩紧皱双眉,没好气地接通,“又咋地了?”
“我感冒了,没钱打吊瓶,给我拿点钱。”
孙乔安故意咳嗽了两声,这都是孙岩玩剩下的把戏,他一眼识破,怒声低吼着,“我哥躺在icu里快不行了,你还有心装病要钱,我没钱!”啪地,挂断。
很快,孙乔安的电话又打进来。
孙岩直接挂断,把父亲拉黑。
孙乔安连夜赶来,看到悦悦哭得眼睛跟核桃似的,心疼的不得了。
孙岩不搭理他,孙乔安拉着何明远到了一旁,“孙阳怎么样了?”
何明远摇摇头,“还没脱离危险。”
孙乔安老泪纵横,央求医生无论如何救救儿子。
好在经过精心治疗,孙阳神志病情平稳,撤离呼吸机后转回病房,最后顺利出院。
孙阳大难不死有一肚子话要跟过世的韩菁华说,在悦悦陪同下去扫墓。
“菁华,我刚从死里走了一遭,肯定是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我想你了,借着这次生病,你把我带走多好啊,那样咱俩再也不用分开了。孙阳哭得跟个孩子,在医院里他昏迷那会儿仿佛间看到了韩菁华向他走来,然而当他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打
开,她生气的走了。
为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他在坟前答应她好好活着。
悦悦看到父亲情绪波动很大,急忙出声,“爸你身体不能劳累,咱们回去吧。”
“菁华,我们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孙阳抬起衣袖擦了擦泪水,哽咽着说完,由悦悦扶着往家走。
何明远提交上去的用地申请,迟迟没有批复,这天傍晚接到县城开会。
隔天早上8点半县里就有会,他起个大早才赶上,10点半散会想走,又接到通知说几个小时后还得开会;还有领导10点突然通知,会议就定在11点。
几个村的村长趁着休息空当闲聊着,何明远跑去找县领导,看到他在打电话,只好退出办公室。
一场会议持续到十二点,主持会议的县领导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打着官腔,关于各村屯安装路灯款式和材质上,让在座的村主任发表一下各自的看法。
轮到何明远发言,他们屯今年春天就安装了路灯,于是趁机说道,“两位领导,我们屯的建设养老中心用地还差什么手续吗?”
“何明远你的事待会再说,咱们说的是安装路灯的事,别打岔。”张书记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何明远却义正言辞道,“养老问题那是大事,待会儿,待会儿,我还有机会说吗?”
“何明远你们建设屯养老中心用地存在争议,暂时不批。”
何明远登时火了,“那是我们屯一片荒芜的沟
洼地,何来的争议。”
邻屯的村主任张爽年纪与他相仿,冷冷出声,两屯分界线从那片地中过,有一部分土地是他们屯的。
何明远指着上报的材料,说:“我们屯要盖的养老中心在我们屯这边,不在界线那边。何况,我们建养老中心不光为了本屯人,周围各村屯的人孤寡老人以及想出资养老的人都可入住。”
张主任不屑地抬了抬眼,“按照以往的惯例,不能在两屯间分界线左右各两百米内进行任何动工建设。”
那意思,反正他不同意。
何明远干笑两声,“养老助老利民的好事,以往惯例都是些旧惯例却成了拦路虎。两位领导,我申请重新丈量两屯土地,划定地界。两屯多出来的土地,进行重新规划。”
“我不同意,我们屯用地灌溉水源也从洼地流过。”张爽拿出一份他们屯的土地规划使用图,立即辩驳道,“你想建养老中心,可以另选地方吗。”
那条灌溉的水源早在十几年前干涸,所谓的引水河道也遭到废弃。
这个张爽分明故意找茬。
无非看到养老中心这个项目能赚钱,他也想干,这才百般阻扰。
这时有人说了一嘴孙岩可是坐过牢,让他投资社会福利行业,何明远做事思考的欠稳妥。
张爽接过话来,“可不咋的,咋能让这样的人参与呢。既然是向各村屯开放,何不咱们一块搞开发。”
我呸!
何明远倏地大笑起来,“从
日后管理角度上出发,还是我们屯自己搞开发为好,后期你们想投资入股也是可以的。”
甭管对方怎么反对,何明远寸步不让,坚持己见。
并说明为何选址的原因,那里离公路近,到大马路上那段路的地势相对平坦。出于对老人的考虑,老人有病啥的,车子进出方便。
何明远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国家一再倡导民生工程,我相信领导不会不同意我的提议。”
他转头笑眯眯地盯着张爽,像是再说我吃定这个项目了。
两人的目光,犹如利剑交汇,火花四溅。
“行了,何明远说得对,民生工程咱们大力支持嘛。”坐在那的张书记轻抚着桌面,与主位上男人眼神交流一瞬,意味深长地笑着将视线投向落在何明远那,“何主任你们屯富裕,引进的企业也多,张主任他们屯贫困一些,你们就帮他们建大棚,算是补偿。”
生讹呀!
何明远淡淡地问道,“建一个普通标准型大棚两三万,要建设多少个大棚?”
“十五个。”
张爽嘿嘿一笑,“你现在财大气粗,这点钱对你来说犹如毛毛雨。”
“合作社盈利的每一分钱不属于我个人的,那是我们社员的分红。让我一下拿出好几十万,困难呐!张书记,我不是不想帮老张,让我一下拿出这么钱这不是为难人嘛。”
张爽为达目的,出损招:“这钱找孙岩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