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愤恨的指着许妈妈要跟她绝交。
许妈妈幸灾乐祸,不疾不徐道,“咱俩绝交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想绝交随你。”
宋妈妈粗鲁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扭头出来。
回家的路上,她纠结去还是不去。
若是不去,婚礼上,儿子在女方那边没面子。
去吧,又不甘心。
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参加婚礼。
她回家收拾了几件东西带上,赶去火车站,只买到了站票。
路程过半,她才补了一张卧铺票。
拖着浮肿严重的腿脚,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最上面一层床铺,倒头大睡。
火车即将到站,还是下铺的人好心把她喊起来。
宋妈妈手忙脚乱的爬下床,背上东西下了车。
她轻车熟路地拦了计程车赶往驻地,被安排住进招待所。
与宋展坤和何明远相遇,却发现宋清秋也在场。
宋妈妈越想这事越不对劲儿,合着她是最后一个知道天宝结婚的人。
碍于场合不便发火,她把宋展坤叫进屋里,压低声音质问着,然而宋展坤矢口否认。
还埋怨天宝这孩子主意太正,气死他了。
这不是我的台词吗···宋妈妈语气凝噎,一个字也说不出。
宋清秋跟何明远站在院子大树下窃窃私语,身穿军装的天宝抱着一大束鲜花悄悄出现在他们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姐!”
“天宝!”宋清秋激动得喜极而泣,扭头抹眼泪。
天宝把花塞给姐姐,然后给了她一个拥抱,
默默给她擦泪。
“这些年,也不来看看我···”天宝哽咽道。
“我这不是来了嘛。”
宋清秋望着身材高大的弟弟,皮肤黑了,但体魄更加健硕了。
天宝安慰好姐姐,走向何明远,伸手探向他的腹部,“姐夫,八块腹肌还在不?”
“少了两块。”
“还不错嘛。走,咱俩比划比划。”
“好啊。”
“天宝!”宋妈妈眼泪吧嗒的跑出来,“咱娘俩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唠唠。”
“不能,我得去看看女方那边亲戚有没有什么需要。”程佳那边来的亲戚不少,他们直接自掏腰包去附近的宾馆住。
天宝知道母亲要说啥,一句话挡了回来,然后看向何明远,“姐夫,等哪天有时间,咱们再过过招。”
“好啊,我等你。”
宋妈妈冲着天宝的背影大喊着,“天宝,妈不会害你,你们真不合适。”
“我觉得合适便可,这里是部队下属的招待所,还请妈,注意一下个人形象。”天宝扔下这句话,扭头走人。
宋妈妈瞳孔微微一颤眼底盛满愤怒,扫视着宋清秋。
清秋装作没看见,拉着何明远往招待所外走去。
婚礼当天,天宝身着军装,程家则一袭自己绣的凤冠霞帔,创造出属于他们自己的浪漫。
宋清秋和何明远纷纷送上祝福。
宋妈妈虽不待见程家,但部队领导和程鹏在场,她又不好发作,强忍着举行完仪式。
婚礼结束后,她独自默默离开。
宋展坤怕她想
不开,急忙追了去。
天宝属于晚婚,有十天的婚假,带着程佳跟随程家父母回了趟村寨摆酒办回门宴,然后去桂林度蜜月。
而宋清秋和何明远在程佳同事的陪同下,拜访桂林那位女剪纸艺人。
见了面,互报家门,竟然都听说过彼此。
这位剪纸艺人就是第六届中国剪纸艺术节银奖的获得者——黄苓,她名气很大,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工作室,独创出首屈一指的浮刻剪纸艺术。浮刻,是在bk纸上用刀刻画图案,将薄薄的纸雕刻出不同的层次,颇有浮雕的味道。
她和宋清秋年纪相仿,她很是惜才,拉进宋清秋进了工作室。
不大的工作室房间里摆放着几张小桌,上面堆着剪纸创作需要使用的红纸和剪刀。
谈起自己的经历,黄芩乐呵呵地说,她也曾度过一段艰难岁月,经历了下岗,开了一家花店,但她没有放弃剪纸。
好在有了转机,得以专职搞剪纸创作。
宋清秋遇到良师,绝不错过每一个学习的机会。
她浏览着墙上挂着的剪纸作品,这里的剪纸主要以剪、刻、撕、染、烫等不同手法,用经久不褪色的万年红纸纯手工剪出形象生动且寓意丰富的图案。
黄苓与宋清秋的剪纸理念基本一致,融会贯通,南北剪纸技法融于一身。
两人互学彼此之长,深入探讨交流。
宋清秋提出想跟她学习浮刻,黄苓想都没想脱口答应。
她知道宋清秋悟性好
,很乐意教她,恨不能倾囊相授。
在进行浮刻的时候一定要掌握好力度,下刀要轻,保留原有的底纸,不能刻透或者刻掉,实际操作难度蛮大的。
刚开始,宋清秋不得手法,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新开始,大半天都在埋头尝试浮刻,勉强雕刻完成一幅简单的剪纸作品。
黄芩赞叹道,“果真有功底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我那会儿经历了无数次前功尽弃才成功,悟性和天赋比我强太多了。”
“还是黄老师指点的好。”两人相视一笑过后,宋清秋继续练习浮刻。
第二天宋清秋继续来黄芩这学习浮刻。
闲来无事的何明远,被天宝在程鹏约去一家实弹射击俱乐部。
走进室内靶场,何明远看着各种枪支,比他当兵那会儿可是先进多了。
天宝拍拍他,“姐夫选什么枪?”
“半自动步枪。”
“那行,我也选这款。”天宝领到枪后,看向何明远,“姐夫多年不摸、枪,还能打中吗?”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何明远戴上耳罩,触碰到枪支的那一刻热血在流淌。
他左手握枪,缓缓闭上眼睛,寻找曾经的感觉,忽然他睁开眼睛,眯起眼瞄,拉出枪拴、推上子弹,迅速扣动扳机,“砰”枪响了。
很快的时间,报靶员大声喊了起来了,“命中红色靶心,十环!”
何明远听道了之后兴高采烈的,兴奋无比。
然后继续射击,十发子弹98环。
天
宝跟程鹏鼓起掌来,程鹏赞不绝口:“这枪法···退伍多年,难得呀!”
“惭愧,我刚才紧张坏了,跟新兵蛋子似的,努力回忆当时连长教授打靶的要领。”
何明远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哎,多久没摸、枪了,生疏了。”
“当时姐夫使用的那是特殊武器,跟步枪有着天壤之别。不过呢,熟悉熟悉就好了。”
天宝宽慰了几句,轮到他打靶,他屏气凝神,目光炯炯,三点一线,箭靶之中,是他势在必得的目光。
瞄准,射击,子弹脱膛,破风而出,瞄准方向。
“十发全中!”
何明远笑着与天宝握手,“好样的!”
“姐夫要不要试不试其他枪?”
“手枪还可以,其他的我没摸过。”
“你喜欢哪款枪,这里的射击教练员可以教你。”
“那个竖式双管枪,这回咱们换个玩法,我觉得飞盘移动靶的射击挺刺激的。”
“行,咱们就玩这个。”
在教练员讲解示范下,何明远很快上手,投入其中。
整个下午都泡在靶场内。
天宝看了眼腕表,走过去,拍拍何明远的肩膀,何明远摘下耳罩,大声问道,“怎么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去找我姐吧。”
“哟,五点多了。”何明远归还了枪,跟天宝和程鹏一前一后走出打靶场。
他抱歉地对程鹏说,“哥,不好意思,耽误你宝贵的时间。”
“没,这不休假吗。你远道而来,玩得开心最重要。”
“姐夫,我
姐夫说得对。”
话落,三人爆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