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青把烤熟的大虾端上桌,宋清秋冲屋内喊道,“可馨,烤大虾熟了,过来再吃点大虾。”“毛毛赶紧带可馨过来。”
“来了。”毛毛拉着可馨出来坐下。
前些天,丁可鑫跟自己父母坦承换了工作,并且谈恋爱的事。
父母对于家境优渥的何家,心生担忧。
觉得女儿配不上毛毛。
这也让丁可鑫产生了一丝犹豫。
因为毛毛的生父孙岩找过她,拿出一笔钱,让她配另一个人工耳蜗,但条件是让她永远离开毛毛。
虽然三十万有可能是她一辈子挣不来,但她毅然拒绝。
她爱毛毛,她觉得爱情不能拿钱衡量。
可回来后,她经常失眠,细细咀嚼父母的话,认为很有道理,让她重新思考跟毛毛的感情。
毛毛最近忙着制作大幅剪纸订单作品,并没有及时公开两人的关系。
她突然有些自卑。
在刚才宋清秋承认她这个准儿媳的那一刻,她按耐不住激动,在屋里一下抱住了毛毛。
所有的担心,一扫而空。
她的自卑,瞬间被治愈。
其实在她跟毛毛回来的路上,毛毛就已经跟她道歉,解释了这件事。
现在毛毛手机的屏保壁纸,qq头像都是她的照片,他把两人的合照发在了朋友圈里。
只是没在屯里说开这事。
丁可鑫对未来婆婆霸气维护,竖起大拇指,“宋姨,刚才谢谢你啊。”
“你是我们家儿媳,也是我闺女。他们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宋清秋
拍拍丁可鑫的肩膀,“别再跟毛毛闹情绪了,你不接他电话,他呀彻夜难眠,立马跑回来了。”
“宋姨,是我不对。我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思考我们的感情和未来。”丁可鑫咬了一块烤肉,小声嘟囔着。
宋清秋笑了笑偏头过去,低声说着,“看你刚进家门时心神不宁的样子,是孙岩或者宋清娇私下里找你麻烦了吧。”
丁可鑫惊得瞪大眼睛,“您,您,怎么知道。”
“呵呵,你的表情告诉我的。”毕竟她年轻,心里藏不住事,一切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一目了然。
丁可鑫在宋清秋的注视下,羞涩地垂下头,“宋姨太厉害了,也太可怕了。”
“我又不吃人,怕什么。”
宋清秋拿起烤串放在可馨面前,“趁热吃吧。”
“唰唰!”
什么声音?
何明兰四处张望,目光落在弟弟和丈夫身上,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把烤肉串往嘴里炫。
“你俩都把铁签子撸得冒火星子了,能不能让铁签子歇歇。”
宋清秋正喝茶水,闻言,一口茶水朝面前喷了出去,恰好喷了何明远一后背。
得,这下够凉快的。
何明远缓缓扭头,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宋清秋。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二姐说话太搞笑,我刚才没忍住。”宋清秋掩嘴继续大笑着。
“你还笑?”
不笑难道哭吗?
风起,何明远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放下手里的烤串,拽着她往屋里走,“帮忙给我
找件衣服。”
“好好,我给你找去。”宋清秋没想太多,跟着他进了屋。
从东屋的大衣柜里找出一件衬衣给他。
何明远脱下湿衣服,突然,飞快地伸臂一扯,把宋清秋拉到墙角处。
他高大的身体挡在她面前,“秋儿,你帮我穿上。”
宋清秋朝着天棚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倏地转过了头,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的腹部线条分明,肌肉结实,八块腹肌清晰可见。
宋清秋鬼使神差地探出手抚了上去,“你这家伙蛮自律的吗。”
何明远嗯了声,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仅剩扑通扑通的心跳撞击耳膜,小手抚在他胸口,感受着同样如雷的躁动。
她帮他理顺呼吸,抿嘴轻笑着,“你最喜欢吃烤肉,换个衣服迟迟出去,烤肉可就没了。”
何明远低头堵住她的嘴,与她纠缠的火热,没有间隙。
良久,他放开她,套上衬衣,拽过宋清秋的手,让她帮他系扣子。
两人腻腻歪歪了好久,才穿好外套出来。
何明兰看到宋清秋的脸红扑扑的,“哟,一个找衣服,一个换个衣服,怎么感觉好像过去一个世纪似的。”
“长青,给明远烤两个猪腰子补补。”
“得嘞!”
何明远瞪了二姐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当哑巴。”
“原来你能听见啊,我以为你聋了呢。”
姐弟俩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嘴仗,何明远从二姐手里刚烤好的一大把肉串,大口咬着,“真香!”
“肉
串全都沾了我的口水,你也能吃得下,真行。”
“哎呀,咱姐弟俩谁跟谁,我一点都不嫌弃。”何明远知道她故意这么说,也故意气着她。
何明兰气得跺脚,听到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接通。
听到君豪的声音,何明兰尤为兴奋,“君豪呀,你在那边怎么样?”
“姑姑,我听我妈妈说你病了,身体好点没有?”本来打算五一假期回来的君豪,由于赶着去学烙画不得已耽搁下来,明天是端午假期,他再忙也要赶回去看望姑姑。
“好多了,就是怕凉,稻田的活都是你姑父在干。”
“姑姑,明天端午节,我买了今晚的火车票,明天上午就能到家了。”
“好呀,我做好了你爱吃的酥鱼,包下酸菜排骨陷饺子等你回来。记得回来,到姑姑家吃饭。”
“好的。”
何明兰握着手机笑个不停,何明远瞥了她一眼,“君豪都挂了电话,聊个寂寞。”
“哼,我乐意。”
入夜,凉如水。
何明远给宋清秋披上一件衣服,“姐,姐夫,我们先撤了。”他嘱咐毛毛务必把丁可鑫安全送回农业公司的宿舍。
“保证完成任务。”毛毛牵着可馨的手出了门。
随后,何明远和宋清秋离开。
躺在炕上,宋清秋依偎在他怀里,想着事情。
何明远给她按摩着手,“秋儿,你看报纸上刊登的新闻了没有?”
“蕨菜致癌的事吗?”
“可不咋的,到处都在传闻这事,就因
为这个,咱屯的蕨菜订单量骤减。内销倒是不错,出口白搭了。”刚刚发展起来的蕨菜种植,出口改内销,价钱也跟着大跌。
何明远认为蕨菜行情一时半会儿很难好转,“我觉得咱们得改种其他蔬菜才行。”
宋清秋想了想,说:“咱们可以主要发展大棚香瓜为主,黄瓜,西红柿、茼蒿、油麦菜,茄子、豆角这些蔬菜为辅。种西瓜也不错。可发展的大棚种植产业很多,只要有销路,种啥都不是问题。”
何明远撑着身体,伸长手臂拿过炕头放着的笔和本子,一本正经地把宋清秋刚才说的话记在本子上。
然后,编辑好一串文字发在屯里的党员干部工作群里。
“明早我召集大家开个会研究下。”
“嗯,你收着点,明天过节,别一研究就忘了时间。一上午过去了,他们家人里又不好说啥,咱们不能给人家两口子制造矛盾。”
关键现在这些党员干部跟他一个德行,商讨不出个解决方案,他们不肯散会。
这事真不怪他。
何明远满脸笑意的低头望着怀里的娇妻,“你明天留下来过节,我早点开完会回来陪你。”
“中午吃完饭,我下午回去。”
这句话惹得何明远有些不高兴,他说着,忽然勾勾唇角,凑过来,“你不让我剥夺别人过节的权利,你却放我鸽子,那我提前过节好了。”
“不是,何明远,你疯了。”
话音未落,宋清秋就感受到一
道充满杀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接着是何明远似平静的声音:“我就疯给你看看。”
距离骤然拉近,连他温热的呼吸也跟着萦绕过来。
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满是笑意中又多了一抹深邃的暗色,实在很蛊惑人。
她一时看呆了,直到何明远幽幽的声音传来:“小丫头馋得流口水了。”
胡说!
宋清秋下意识舔了舔唇角,她瞅见何明远笑得异常诡异,她脑中警铃大作,可惜一切太迟了······
极致的欢愉过后,宋清秋疲倦得一动也不想动。而何明远依然面带笑容,一点也不觉得累。他单手撑在她一侧,另一手轻柔地抚着她的短发,宠溺的语气中带有一种威胁的意味。
“明天还走吗?”
宋清秋可不想再被他折腾,立即缓缓摇摇头,闭眼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