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秋坦然地笑了笑,毛毛的政治能考八十分左右,不算很差,况且毛毛已经很努力往上赶超。所以,她不想打乱了孩子自己的学习计划。
却被宋清娇说不负责任。
“你是来找茬,还是看孩子的?看孩子,你就给我闭嘴!”宋清秋冷哼一声,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宋清娇,你听好了,少在我这指手画脚。”
然而宋清娇不仅不示弱,还与她硬扛,“毛毛是我儿子,我关心他的学习,有错吗?你不想指手画脚也行啊,你把毛毛还给我。”
宋清秋冷笑一声,“毛毛长在这里,我养了他十几年,我凭什么还给你。再者,毛毛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物件。他有他自己的思想,是去是留,他自己说了算。”
“我儿子不想跟我走,就是怂恿的不让他认我。”
宋清娇靠在门框上,放声大哭,“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嗨,我就欺负你怎么了?我们还要过节呢,别在这哭丧,赶紧走!”宋清秋耐心耗尽,拿起椅子上的包塞给宋清娇,将她推出了门。
“宋清秋,我一定要带走毛毛的,你是阻止不了的······”听到宋清娇在门外叫嚣,毛毛实在是忍无可忍,打开窗子,冲外吼道,“你别埋汰我妈,是我压根就不想看到你。”
见亲儿子胳膊肘往外拐,宋清娇嫉妒的发疯,在心中发狠:“宋清秋,你给等着。”她转头
离开。
终于安静下里,宋
清秋坐在闷头喝茶。
何妈妈宽慰她,“没必要跟她生气。毛毛不想走,就不走。你好好跟清姣说说,孩子在这生活了十几年,已经熟悉这里的环境,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如果她真为了孩子好,就会遵从孩子的意愿。”
“难说。”
宋清秋已经不想在此事上纠结下去,知道毛毛没吃饱,喊孩子过来吃饭。
“妈,你要是非让我跟宋清娇走,我就离家出走。”
“宋清娇是你亲妈,毕竟她给了你生命。你不能直呼其名,最起码你要尊重她。若是你不想跟她走,我不会强迫你。”
宋清秋为了先稳住毛毛,只好先答应下来。
吃完饭,毛毛回房复习功课,君豪跟了过去,小声问道,“哥,你亲妈那么有钱,你真不跟她回去啊?”
毛毛斜楞着君豪,“她有钱咋了···我是不会跟她走的。咱爷爷奶奶还有爸妈把我养大,我还没尽孝呢···”
“嗯,知道感恩,你还是我哥。”
“咋地,我要是跟着走了,你就不认我这个哥了?”毛毛笑着问。
“对,我就当你从来在这个家出现过。”君豪拿起英语卷子跑了出来,“爸,这道题怎么做。”
“根据后面的时间状语用的是过去式,所以选c。”
“行啊老何,你现在挺牛呀,考不住你啦。”
君豪笑呵呵地拿回卷子,一副皮痒欠揍的样子,何明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君豪的手臂灵活的如条蛇,轻轻转动了下,迅速
解锁,后撤身体。
何明远另一只手上来拽住君豪另一只手,父子俩就这样扳着腕子。
两人在掰手腕中犹如两头雄狮,互相凝视,暗自较劲,他们的手腕是战斗的边界,同时也是力量的象征。
君豪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他脸涨得通红,呲着牙,瞪着眼睛,嘴里依依呀呀说着什么。
何爸爸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小子你玩不过你爸爸,小心他使诈。”
何明远小时候没少跟父亲扳手腕,有一次,连输三局,输急眼了。隔天在父亲的汤碗里下了泻药,然后缠着父亲扳手腕,恰好父亲着急上厕所,他一口气扳回五局。
平日都是单打,结果那天双打。
他把笤帚疙瘩、鸡毛掸子和棍子滋味,全都尝了个遍。
何爸爸不经意地从儿子身边走过,伸出手指在他肋下轻轻挠着。
肋部他最怕痒了,何明远哪里受得了,“爸,你不许帮君豪。”
“跟你讲啥武德。”何爸爸哼了声,并没有收手。
何明远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猛地用力将君豪的手腕扣了过来。
他笑吟吟地对君豪说:“你有爷爷帮忙也白搭。”
“咱父子俩半斤八两,我回屋学习去。”反正不是他对手,君豪索性罢手开溜。
而宋清娇回到宾馆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无论如何也得把毛毛要回来。
硬的行,那就来软的。
第二天上午,宋清娇来到剪纸店,
宋清秋正忙着给顾客最新款剪纸。
她等在一旁,直到顾客走了,才上前,“姐,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我在店里凑合一口就行。”
“走吧。”宋清娇不由分说地拉着宋清秋往外走。
两人走进一家小饭馆坐下,点了四个家常菜。
“有话快说,我还有忙着呢。”
她能有啥事,无非还是为了毛毛而来。
宋清娇微微一笑,“姐,毛毛这样优秀,多亏了有你。姐你辛苦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放在桌上,推到宋清秋面前,“存折上有十万块钱,没有密码。你栽培毛毛这些年花了不少钱,算是我补偿你和姐夫的。”
宋清秋倪着她,不屑地笑了笑,没搭话。
“嫌少,我再加五万。”她又拿出一张存折放在了眼前。
宋清秋摇摇头,“我们家不—卖—孩子!”
宋清娇刚想反驳,宋清秋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鹤城实验高中是毛毛不断努力拼搏才考上的,你没权利让孩子转学。毛毛知道自己与他人的不同,幼小的心灵多么渴望得到亲生母亲的爱。然而结果呢一年又一年过去,也不见你来,他心里变得很敏感。为了避免毛毛受欺负,我对外宣称她就是我和何明远的儿子。他现在不想见你,那么请你给他足够思考的时间和空间,别再骚扰他。”
宋清秋不想清姣频繁去找毛毛,影响到毛毛的学习和生活。
宋清娇哭诉她这些年不
易,她始终牵挂着毛毛,但又觉得不混出个人样,没脸回来。
“我已经错爱孩子小时候的成长,不想再错过他人生关键转折时刻。姐,求求你,你就把毛毛还给我吧。”
“你想看孩子,随时都可以来看。”宋清秋轻笑了声,“你一回来就和裴野暧昧不清,你是怎么打算的?”
诶,她是怎么知道的?
宋清娇忍着火气,漫不经意地说着,“我们就是碰上叙叙旧,以前被他坑得够惨的了,我跟他不可能再有什么。”现在裴野是一家建筑公司的大老板,当年宋清娇被他欺负了,她这次回来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她想着如何报复他。
宋清娇又把话题扯了回来,苦苦哀求宋清秋好久,但都拒绝了。
菜上齐了好久,两人都没动筷,
“这顿饭算我请,我已经结过账了,你慢慢吃。”宋清秋说完,起身离开。
宋清娇将手里的筷子中用力折断,不要钱,也不给孩子,宋清秋你算个什么玩意!
她心中的气愤难平,拎着皮包匆匆离开。
去学校找儿子,然而毛毛却避而不见。
宋清娇跑回屯里找父母帮忙,宋妈妈终于看不下去了,说了句公道话,让孩子自己选。
宋清娇连日的委屈终于在这个瞬间爆发,坐在地上又哭又闹,还不依不饶地数落母亲偏袒二姐,“你只说我二姐多不容易,咋没见你心疼心疼我呢。我这些年在外怎么生活的,你知道吗······”
宋展坤
被闹得头疼,扯着胳膊将她拖出了大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