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欢喜罗汉回答,这周围忽然也是血云突生。
浓密的血云刚一升起,过江罗汉就意识到不对,忽然抓起江陵,就将他远远甩开。
其他人的儿子都已经死了,唯独他的儿子还剩一个,此时的举动,应是想为自己留一根独苗。
江陵身不由己地被甩出了沙漠,下一秒,那整个沙漠都被血云给笼罩。
‘血云大阵!又是血云大阵。’
六大罗汉都在血云大阵里头,这六大罗汉可不是六大老祖。
中元天域的老祖,可是连这些罗汉一半都比不上。
然而,江陵此次所见的血云大阵,却也强于上次的血云大阵。
只一转眼的时间,前方的血云就浓郁到了看不清的程度。
只能听到里面发出了激烈的轰击之音。
过了一会儿,他更是看到了修罗王、血眼狼王、玉面狐王等等,一共有十多位高手,联手在镇杀血云大阵里面的六位罗汉。
前后只一刻钟,
待到血云散去的时候,那沙漠里已经安静了。
托塔罗汉的宝塔,孤单地倒在地上。除了此物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证明六大罗汉曾来过这里。
修罗王那些高手,从这里很快也消失了离去。
最后只有血眼狼王朝江陵这边走来。
“人都死了?”江陵问。.
血眼狼王点了下头。
江陵:“这血云大阵,比起上次,可是要强得多啊。”
血眼狼王:“血云大阵遇强则强,也正因为六大罗汉很强,所以血云大阵也很强,再加上这次参与的高手很多,杀他们六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这次虽然大获全胜,可江陵这边却没觉得有多欣喜。
金家人当中固然是有可恨的可杀的,
但有些人,他感觉其实也还好。
比如金玄怯,才十三岁,傲是傲了点,但还没做过什么坏事。
还有过江罗汉,
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是将他推了出去。
这种护犊之情,与常人无异。
“十八罗汉,当真是全部都该杀吗?”江陵忽然喃喃自问了一句。
血眼狼王:“你说的什么傻话,当然是该杀,金家的人,全杀光都不可惜。”
江陵:“金家固然以前犯过错,可是他的后人未必都是坏的。”
也像你血眼狼王,当初攻入金家城,不管什么人,都杀了個干净。
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通。与那反派的作风,也没甚么差别。
“人类领袖,你可知当年我族死伤多少?全都是地藏王害的,你现在却在为他的后人说话?”血眼狼王冷哼一声。
十八罗汉该杀,江陵觉得或许一个都不无辜。
别的不说,单单是造神钟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命,就值得让他们金家人一命抵一命。
但剩下的其他人,就没必要了。
像金婉月那些女子,她们最是无辜,好处从没沾过,结果因果还要算到她们头上去。
血眼狼王:“如今十八罗汉已去其八,还剩下最后十位,人类领袖,接下来也继续看你的了。如果能够再引六人下来,那到时候我们一起攻入上元天域也不在话下。”
十八罗汉已去其八,即便这样,修罗王他们还是不敢光明正大地攻入到上元天域去。由此可见,剩下的十个金身罗汉威慑力还是很大。
血眼狼王说完话,就消失在沙漠之中。
江陵从荒原离开,一个人行走在长河之畔。
良久之后,他恢复了自己本来面目。
“主人,你不想再冒充金玄疾了吗?”
聂倩适时现身出来,与他交谈。
江陵:“我在想,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万族反天,反的是什么,天到底是个人,还是个东西?即便杀光了金家人,那到最后该怎么反天?”
聂倩:“这个问题,主人你为何不问问修罗王他们?”
江陵呵呵一笑:“这个问题,恐怕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清楚。”
毕竟,这距离初代反天联盟已经隔了太多年了。
如今这一代的修罗王他们,未必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实话实说全告诉他。
“我打算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你先藏起来。”
“哦。”
聂倩钻入他的怀中藏起来,然后他就看到江陵拿出了很久都没拿出来过的【上林天域传送卷】。
当画卷一被激活,他下一瞬就出现在上林天域之中。
还是那群玉之山,还是那一汪碧潭之侧。
上林天域作为上四天域,与上元天域是齐名的,也是对等的。
在这里生存的那些仙女们,江陵就觉得她们是真正的出尘脱俗,像是真正传说中的仙女。
反而上元天域的那些金家人,多多少少还是沾了一些市井气。
“你是谁?”
江陵刚现身出来,他的背后忽然有个娇嫩的声音清喝问他。
他扭转身来,却是吓了一跳,只见是个身穿黑裙的女子。
如果他没记错,这女子应该就是当初云裳口中的【神宵姐姐】。
这女子脾气很爆,牛郎当初被她打落人间,就此失忆成了痴傻,她一动手之间,就风雷涌动,实力强横得很。
但江陵也不是以前的江陵了,如今的他,再次审视此女,观她,也只是五气朝元的境界。
而且是属于三六九等中的中等而已。
“见过姑娘。”江陵恭恭敬敬地与她作揖,礼貌了一声。
黑裙女子睨着他,多看了几眼:“哦,你就是云裳口中的那个男人吧?”
云裳?
云裳居然对她说了?
“只是,你一个人间的修士,总往上林天域跑,干什么?”黑裙女子皱着眉。
似乎即便他是云裳口中说的那个男子,她也不准备给面子。
江陵见她面色不善,便决定取悦于她。
想取悦一个女子,最快的方法,便是投其所好。
这女子脾气很爆,想和云裳一样聊天,那是不太可能了。
江陵忽然想到她种了很多药草,便忽然灵机一动,从乾坤袋里将人参精硬生生地撕下了一半下来。
然后他就拿出来,叹了一口气:“其实这次过来,是有求于姑娘。我听云裳说,姑娘你擅于种植药材。不知道姑娘觉得这株人参精可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