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今天就退婚

少女这一口用尽了全力,两排贝齿几乎陷进肉里,少年的手臂上很快就见了血。

少年眉心微蹙,并没有马上收回手,直到看到有血流出来,才“啧”了声,伸手钳住少女下颌,三根手指掐住少女丰盈微圆的脸颊,用力一按,强迫少女松口。

姜虞被这一下掐得实在有些疼,迫不得已松开口,双手拐住对方手臂,两条腿锁住少年腰身,两人就在床上无声地扭打起来。

到了后面,姜虞已经完全不管什么招式了,逮着机会就往少年身上招呼,抓脸、挠脖子、上嘴咬、用手掐……无所不用其极。

到了最后,江玄实在是被她缠烦了,干脆用双手将她两条手臂反别到身后,把她背朝上压在床上,抬起左膝往她腿上一压,压得她整个人像条咸鱼般不能动弹,才低喘了几声,冷笑道:“姜二妹妹是属狗的吗?好生野蛮。”

男女之间的力量何其悬殊,江玄动了真格,姜虞才发现自己竟然真地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她用力挣了几下,半点都无法挣脱,怒极反笑道:“江少主真是好厉害,自己演自己,自己杀自己,自己抢自己的未婚妻,再假情假意地来救人,很好玩吗?”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只能据实以告了——好玩得很,你高兴了吗?”

姜虞胸脯起伏,气得眼角湿润,怒道:“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被你这个小变态、大骗子骗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怜惜你被眉山夫人责罚!”

“早知道,就该让眉山夫人多打你几顿!”

少年闻言,眸光一凛,寒声道:“你说什么?你知道了什么?”

姜虞扭过头去,望向少年那张俊美的脸庞,眸光如刀,看上去恨不得在他身上划上几刀。

“我知道你是个小变态、大骗子,是个满口谎言,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少女咬牙叱骂,气得粉面飞霞,一双眼睛水润晶莹,眼神明亮,殷红的双唇上还沾着血,看上去颓靡又艳丽。

江玄的眸光不自觉地移向少女红润饱满的双唇和微微敞开的领口,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嗓子眼里有些干涩,就连空气都忽然间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姜虞跟着少年的视线垂目一看,发现身上的衣衫因为刚才的扭打松散开来,露出红色的小衣一角和大半片雪白肌肤。

她倏然抬眸,正好望进少年那双黑沉、充满侵略性的眸子里,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发髻倾颓,衣衫凌乱,生气勃勃又倔强不屈,娇妍艳丽,引人催折。

少年的眸光最后又移回她脸上,定定地落在她唇瓣间,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几动,忽然弯腰朝姜虞唇上吻了过来。

姜虞一直提防着江玄,一觉察他有异动,立刻回过头去,把脸埋进被褥里,不叫他得逞。

少年大半个人压在她身上,胸膛紧紧贴着少女后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靠在她鬓旁,轻轻往她耳洞里吹了口气,低低闷笑出声。

“哈哈哈,你躲什么?你以为我要亲你吗?哈哈哈……”

姜虞听到他在耳边得意又张狂地嘲笑自己,只觉气血上涌,整张脸霎时间变得滚烫,也不知到底是气的还是羞的。

江玄放声大笑,用手撑起半边身体,稍稍放松了对姜虞的钳制。

姜虞趁机翻身滚到一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道黄符,运灵起符。

“天煞五雷,,镇恶诛邪,速奉吾召,急急如律令!”

黄符上闪过数道紫色电流,未等发挥作用,江玄忽然起身,用两根手指夹住黄符下半段,“嗤啦”一声,将黄符撕了一半下来。

“姜二妹妹好狠的心,之前就用阎王符杀过我一次,今夜还想用天煞雷击符再杀我一次吗?”

姜虞万万没想到江玄居然徒手撕了她的天煞雷击符,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可胸腔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烧,此时此刻,她心中唯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尽情发泄愤懑和不甘。

姜虞抬脚朝江玄胸前踹去,脚尖才刚刚碰到对方的衣襟就被抓住了脚踝。

她想也不想,拖过床上的软枕,劈头盖脸地就朝少年砸过去。

少年挥臂一格,软枕脱手而出,飞落到床下。

一时间,两人就像两株共生一体的树藤般又扭打在一起,双腿绞住双腿,双手绞住双手,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投降。

姜虞吁吁喘气,身上挣出了一身薄汗,头发早已乱得不成样子,手脚也被江玄别得隐隐生疼,只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被一股扭曲的力量抻张开来。

江玄却还游刃有余,甚至从中体味到了几分平生未曾体验过的趣味。

姜虞发泄了一番过后,慢慢冷静下来,她恶狠狠地瞪视着江玄,道:“江少主今夜来此怕不是来和我打架来的吧?”

江玄挑眉一笑,道:“原先不是,但我现在觉得,也未尝不可。”

姜虞暗自“呸”了一声,心里吐槽:小变态就是小变态,癖好迥异于常人。

她也懒得再和江玄绕弯子,索性直接抛出条件:“你今夜潜入我屋中,是来盗取‘圈地为牢’的钥匙吧?想要钥匙,可以,但你需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江玄眸光微闪,含笑问道:“姜二妹妹想要我应承你什么?”

姜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妹妹?!”

她动了动手脚:“你先放开我。”

江玄从善如流地松开了她。

姜虞爬坐起来,退到床榻一角,从脖颈间挑出那枚龙鳞婚契,道:“把这龙鳞婚契解了,我就把‘圈地为牢’的钥匙给你。”

江玄先时还是一副眸中含笑的模样,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便渐渐沉了下去,阴沉沉地反问道:“姜二妹妹此言何意?”

姜虞道:“我要退了这桩婚事!”

江玄面色不虞,语气也变得有些冷硬起来:“父母之命,龙鳞为契,这婚事可不是我说算了便算了。”

“你莫当我是傻子。龙鳞婚契一式两份,你我皆为契主。只要你我都同意解契,这桩婚事便算作罢。眉山夫人那边我自会去解释,这点你无需担心。”

江玄反问道:“若我不肯呢?”

“那就请江少主这几日听从眉山夫人吩咐,好好待在眉山小筑修生养息吧。”

江玄脸上像覆了一层冰霜,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姜虞却不禁觉得有几分心颤,只觉这张冰霜冷面底下恐怕是藏了一座火山,不知何时就会爆发出来。

许久,姜虞才听到他低声说了一个“好”字。

“我信不过你,你先把龙鳞婚契解了,我自会把钥匙双手奉上。”

少年眸光凝在少女的双唇上,视野里看到那两张红艳艳的嘴唇一张一合,从里头吐出的全是自己不喜的话语。

心底有个声音冷冷地对他说道:她从来都看不上你,哪怕失去了记忆,在她心底你也依然是只臭蛆。

但那又如何,今昔非往日,他想要的一切,终究都会被他攥在手里。

少年说了一句“好”就再无下文,姜虞等了一会,心里正有点没底,忽觉一片暗影倾身逼来,下一刻她的脖颈就被少年用力扣住。

砰——

房门忽然被一阵劲风弹开,泠泠月光洒落在门前,映照出一道手提戒尺的身影,正是眉山夫人。

眉山夫人站在门边,反手设下一道结界将此地与外界隔绝,厉声道:“孽障,快放开阿虞!”

江玄坐在床边,一手环住少女的腰身,一手扼住少女纤细的脖颈,道:“母亲,您把‘圈地为牢’的钥匙给我,我就放了姜二妹妹。”

眉山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怒道:“我叫你放开她!”

江玄叹了口气,道:“母亲执意不肯,看来我只好折断姜二妹妹一只手脚,才能够表明我的决心了。”

姜虞:???

你的决心特么地和我的手脚有何关系?

她恨,她真恨,刚刚就应该多咬这小变态几口。

眉山夫人脸色刷白,握着戒尺的手轻轻颤抖。

“母亲是知道我的,我向来说得出,做得到。况且,就算姜二妹妹断了手脚,我也愿意娶她。”

姜虞闻言简直想翻个大大的白眼。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啊!

眉山夫人犹豫了会,终于艰难开口,说出“圈地为牢”之术的解术口诀。

江玄听罢,抬手从姜虞耳上摘了一只银珠耳坠丢到地上,念道:“天地同生,无量禁地。”

锁在少年脚上的无形镣铐“当啷”一声落锁,化为一只老银手镯掉落于地。

江玄掐着姜虞从床上站起来,朝眉山夫人低首一拜,道:“母亲从来都信不过我。但风雅师兄失踪一事,当真与我无关。若母亲答应我不去游仙村,我就亲自去把风雅师兄找回来。”

眉山夫人已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江玄嘲声道:“母亲从来没有相信过我,难道就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眉山夫人浑身一震,抬眸望过来。她的眸中含着浓浓的失望和悲哀。过了一会,姜虞听到她低声道:“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先把阿虞放开。”

江玄摇了摇头,挟着姜虞往前踏出一步,二人脚下骤然亮起一座金光熠熠的传送法阵。

法阵的冲击波吹得二人衣衫猎猎作响,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耀目的金光中,只留下一声叹息似的话语。

“我还是带上姜二妹妹更稳妥些。若母亲追来,我可不保证会对姜二妹妹做出些什么。所以母亲还是待在佘山书院,静候佳音吧。”

作者有话要说:姜虞:活久见!第一次见到绑架自个媳妇儿来威胁老妈的操作!

江二狗子,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是娶不到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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