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福早起练功,在王府里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
那人一身道士装束,练的也是她没见过的功法,慢慢悠悠,不紧不慢的,看的直让人着急。
看了一会,那人也发觉到了厚福的目光,便收了功法,看向厚福问:“有什么事吗?”
厚福走到兰锜边,取下一柄环刀,对着空气挥了挥,问:“你刚刚练的那是什么?”
二皇子回道:“太极。”
“哦~强身健体的?”
二皇子想了想,勉强答说:“算是吧!”
厚福有些洋洋自得的道:“我就说嘛,这样慢吞吞的功夫,如何能制敌。”
说着将手上的那柄大环刀武的呼呼生风。
二皇子不知厚福是何来历,也不多问,收了功法打算回去。
厚福见他要走,停下手里挥着的大刀,冲着二皇子道:“哎,你叫什么?怎么从前没见过你?”
“我叫殷思勉。”
看着那人背影,厚福心里嘀咕:这么巧,他也姓殷?
窦问宿醉一夜,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睁开眼总觉得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时又想不起。
直到下人来禀,说昨夜二皇子趁夜出去了一趟,到现在都没回来。这时窦问才发现府里原来丢了人。
招呼家丁仆人满京城的到处找人。
他这一吵嚷不要紧,二皇子进京的消息,魏相也知道了。
魏弘升同魏相同乘一辆马车回府,看着街上乱糟糟的,魏弘升对魏相道:“叔父,从前怎么没听说圣上还有个二皇子?”
魏光祖本来在闭目养神,闻言张开眼睛道:“这个二皇子的生母是个宫女,出身卑微,所以不受圣上待见,很小就送到宫外了。”
“那他突然回来,是为了……”
魏相冷哼一声,意味深长的道:“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一个没有根基的皇子,弄他可比弄那位容易的多,不如……”
魏弘升的话没有说完,魏相便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赶紧出言喝止:“胡言乱语!”
接着使了个眼色,叫魏弘升打开车帘,看看车夫有没有听到什么。
魏弘升会意,猛的撩开车帘,只见车夫正专心驾车,看见魏弘升撩帘,回身问:“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魏弘升见车夫没有异样,回道:“今日街上人多,车驾的稳一点!”
“得嘞!”
魏弘升放下车帘,重新坐回到马车里,魏相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嘴上小声道:“这是京城,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万一露了什么把柄,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叔父说的是!是弘升冒失了。”
魏弘升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不服气。
从前他跟着他爹做过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杀头的罪,他们何曾怕过。要不是有他爹,魏家能有今日?
像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什么大事?所有阻挡他的人都应该去死。
从前,魏弘升和他爹留给他的那些人,顶多算做草寇,干些杀人越货,买卖人口的营生。
可他进了京城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望着巍峨的宫殿和华美的宅邸,车水马龙的街市,权贵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出入高门大院,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他从未感受过的威严与权势。
各种贵族的宴会上,珍馐美食堆积如山,美酒如流,人们纵情欢笑,肆意享乐,那纸醉金迷的场景无一不深深震撼着他,吸引着他,诱惑着他。
而推动这一切的背后,无不是各种权利的游戏,那些看不见的争斗与算计,那些能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力量,让他即感到恐惧,又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吸引。
所以,当他得知魏贞儿产子的那一刻,一个巨大的阴谋就已经在他心里孕育、诞生。
除掉太子还只是第一步……
窦问带着人叩响晏王府的大门,门房酌小厮到里面通报,正好遇见厚福,便道:“厚福姑娘,王爷可在正院?”
“找王爷什么事?”
“于阴侯窦问在府外候着,问二皇子可来过府上。”
厚福一脑子问号:“哪来的二皇子?”
“是呀,门房也这么说的,可于阴侯非要自己进来找,门房好说歹说,让他等一会,这不就叫我进来问问。”
窦问?
厚福心里窃喜,上次在长公主府上受的委屈,还没讨回来呢,他今天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走!我跟你去瞧瞧?”
厚福跟着小厮到大门外,看见窦问一脸狼狈的坐在台阶上,听见大门打开,窦问回身看见一身女装的厚福。
先是一愣,有些狐疑的问:“本侯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厚福态度恭谨谦和的施了一礼道:“侯爷说笑,婢子从不曾出府,怎么会见过侯爷。”
接着又道:“王爷不在府上,府中都是女眷,所以不方便请您进门,您在门口稍等片刻,让婢子们帮您找找有没有您要找的人可好?”
“好,好!”
窦问见这俏丽的小婢子说话恭敬有礼,一身的疲惫也少了许多,正好他也在这歇息片刻。
厚福退回到府中,告诉门房:“把门关好了,任何人叫都不给开。”然后溜溜达达回正院去了。
门房可不管门外站着的是谁,上边叫干嘛就干嘛呗。
“咣当!”一声,晏王府的大门紧闭,惊了窦问一跳。
本想起身问问,可一想刚刚那小婢子说话的态度柔婉,自己也实在是累了,就懒得动,等一会儿又如何。
回到正院,何公公问厚福:“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是个找错门的。”
“走错门?”
晏王府大门上的匾额那么大,还能有走错门的么?何公公一脑门子问号,琢磨厚福刚刚说的话。
窦问在王府外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先是站着等,接着坐在台阶上等。原本为了找二皇子,急出的一身汗,这会儿都冷了。
站在外面久了,从外到内的冷,冻得他只搓手。
于是指使随从去叫门。
随从把手拍的通红,也没叫出门里的人,只好禀告窦问。
窦问在哪受过这种慢待,不信门房敢不开门,自己便亲自上前叫门。
不出意外,大门依然紧闭,里面的人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气的窦问抬脚用力踹那朱红色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