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福和晏王一回府,就听说了府里发生的事。
因为璟宁和沈元蓉在,殷煦便叫齐初北先去问那护卫是怎么一回事。
这种八卦,厚福又怎么能错过呢!拉着云望川要一起去听,但是被云望川果断拒绝了。
“事关系女子清誉,我劝你也少打听!”
厚福知道云望川规劝她的是好话,可怎奈好奇之心烈如火,她知道了不往外说不就是了。
溜溜达达走到侍卫房门口,她也不进门,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这时打门外进来一个高个护卫,行色匆匆,跟厚福打了个照面,就径直进房去了。
“大人!”
半晌没有下文,厚福纳闷,这屋里怎么还没声了呢!见院中无人,就悄声凑近窗户,想听得仔细些。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想听就光明正大进来听,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嘿,偷听被人抓包了!
转头看见齐初北眉头微蹙,厚福尴尬笑笑,乖乖跟着齐初北进了侍卫房。
那护卫拱手对齐初北道:“今日是属下在内府值岗,突然听见湖里有人呼救,我赶过去时,周围无人在场,于是就下湖将人救了上来,再然后,就遇见了璟宁郡主她们。”
“你同魏二姑娘认识?”
“不认识!”
护卫反应很大,他明明救了人,没功不说,还被人造谣,心里憋着气,语气就有些冲。
齐初北也理解,但还是得问清来龙去脉。
“你做为王府护卫,不认识王府里的人,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头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跟魏二姑娘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碰巧看见她落水了,把人救上来,就这么简单。”
护卫情急,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看得出来他是很委屈。
“不是规定内府值岗必需两个人,今日怎么就你自己?”
“是两个啊,他当时去如厕了,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属下看到有人落水,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赶紧下水救人了!”
齐初北相信自己手下不会做出那般不轨的行径,但是如果不是行动上有瑕疵,也不会被人诟病。
“可看到魏二姑娘是如何落水的了?”
“属下并没看到!”
齐初北觉得这事有蹊跷,魏二姑娘不会游水,怎么会跑到湖中去?而且偏偏那么巧,她出事的时候,园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
“你先去吧,以后记得,内府值岗必须两人同时在场,不得私自擅离。”
“是,属下记住了!”
护卫退出房间,齐初北皱眉琢磨这个事应该怎么跟王爷汇报。
事情厚福只听了一半,觉得没意思,起身要走,齐初北叫住厚福:“厚福姑娘!”
“嗯?”
齐初北这人心高气傲,话又少,平常很少主动跟人说话。今日如此好态度的叫住厚福,厚福也很好奇,他要说些什么。
“魏二姑娘不是跟你住在一起,你回去能不能问下她是因何落水的?”
这话他不说,依着厚福那个好信儿的性格,肯定也是要问的。
“好!”厚福答的干脆。
回到自己院子,厚福看见魏淑儿蜷缩在床上,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有换,眼睛都哭红了。
“你没事吧!”厚福试探的问。
魏淑儿听见有人回来,坐起身,用红肿的眼睛看着厚福问:“你信我吗?”
厚福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因为事情经过她已经听了一半了。
肯定的点点头,道:“你说,我就信!”
魏淑儿随即伏在床上放声痛哭,就如那一日,厚福在马车里一样。
哭过,魏淑儿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坐起身抽噎着,厚福找出一身干衣服给魏淑儿。
“先把衣服换了,慢慢说。”
“嗯!”
魏淑儿听厚福的话,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缓缓道:“今天有一个眼生的小婢子来咱们院子找我,说王爷要我俩今日到月牙湖里采莲蓬,他晚上回来要吃莲子羹。
我收拾一下,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她划船把我带到的湖中荷花丛附近的。
趁我专心摘莲蓬的时候,她跳进水里,我当时吓坏了,还以她是不小心落水,就喊人来救,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然后就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游走了。
我不会游水,也不会划船,就想着,一会有人来了,在喊人来救。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
魏淑儿说到这里,情绪又变得激动,抽噎几声,继续道:“不知道为什么,船就开始进水,不一会水就没过我的腿,我就大声呼救,可一个人都没有。
我以为我死定了,这时有一个护卫跳到湖里,才把我救上岸。
接着就遇见了何公公和绿芸她们。”
厚福听的认真,整件事的起因是那个来叫魏淑儿的婢女,如果把她找出来,事情不就能解释通了么。
“那个小婢子,你还能认出来么?”
魏淑儿狠狠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跟王爷说,等璟宁郡主和沈姑娘她们走了,就把全府的婢女都叫出来给你认。”
魏淑儿有些顾虑:“这样,动静会不会闹的太大了,我怕……”
她觉得自己在晏王府里的身份本就很尴尬,主子不主子,下人不下人的,如今又闹出这种事,她只怕往后在府里就更难过了。
“什么能有清白重要?怕什么?”厚福问。
不出意外,王府里跟本没有魏淑儿说的那个婢女。
绿芸鄙夷的白了一眼魏淑儿,收起府中婢女们的花名册。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厚福小声问魏淑儿:“你再想想,那个婢女有没有什么特点,或者什么地方让你记忆比较深刻,长相,胎记……”
魏淑儿仔细想着,回忆道:“她穿的就是府里婢女的衣服,单眼皮,皮肤有点黑,个子大概这么高……”
“王爷,我记得官府通缉不是都要张贴画像吗,按照二姑娘的描述,把那个女子的样子画出来,王府里人这么多,总会有人见过她的吧!”
“嗯!”
殷煦点点头,脸色也好了一些。
上次他府里是进了飞贼,这次又进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他这晏王府都漏的快成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