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餐厅里,乔治白对瑞恩说:“听说内尔纳没事儿了。”
瑞恩说:“那就好,他要被日本人错抓了,可是你我的损失。”
而在此时,有一名医生拎着医药箱跟着警察B走出313房间。
内尔纳向门外大吼:“别以为这样就能息事宁人!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接着,他迅速走到保险柜边,打开虚掩的柜门,探手进去,摸出一个粘着胶条的小圆筒,抠开盖,倒出里面的东西,正是一枚胶卷。
与此同时,陈氏兄弟和陆黛玲从电梯里走出来。
陈敏章说:“放宽心吧,姑娘,大家能回房间,就说明事儿快结了。”
陆黛玲点了点头后,向与陈氏兄弟不同的方向走去。
当陈氏兄弟走到310房间时,内尔纳忽然从313房间探出头来,看到陈氏兄弟后,又退回房间。陈敏章悄声地说:“内尔纳的确有古怪。”然后,他转身进入310房间,而陈敏正回到自己的314房间。
此时,413房间内,医生正在给肖苰清理伤口,便衣A正对石原耳语着什么。石原转看肖苰说:“如我所料,杀鸡骇猴。”石原得意地拍了拍便衣A的肩,走出413房间,然后下楼敲开316房间的门。
房间里,王大顶正对窦警长说着:“她就是共产党,没跑儿。”
见石原进来,窦警长向他点了点头。
“我是路过和平饭店,想进来喝杯咖啡,看她有几分姿色,就上去搭讪,开始她爱答不理,可没多久你们堵进来,她就变态度了。”王大顶瞥了眼陈佳影,“她说她丈夫没来,但房间订的是两人,盘查的时候恐怕说不清楚,所以,她就恳求我暂时冒充她丈夫,还暗示我可以像真夫妻一样。”
“人渣!”陈佳影恨恨地骂了一声。
王大顶看了眼窦警长,继续说:“后来我俩进了房间,谁想你们要抓的那家伙就躲里头呢,而且紧接着你们就来查房,这要撞个正着就百口难辩了呀,所以,我俩就假装夫妻打架,把你们挡过去了。你们要发现我俩跟那家伙在一屋子里,肯定得怀疑我们是同伙,对吧?”
窦警长冷冷地说:“说过程。”
“那个戴眼镜的白胖家伙,是我连威胁带哀求才把他打发走的。把那白胖子打发走之后,我以为就没事儿了,还觉得这场艳遇挺刺激,谁想又活见鬼地你们查起共产党了。”王大顶转向陈佳影说,“这时候她紧张了,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她是共产党,她把我拴一根绳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结果我只能受她胁迫,乘大家打架的时候夺路逃跑,没想到还被人打晕扔进卫生间了,多亏最后窦警长教导了我,警醒了我,才让我鼓起勇气,站出来揭发她,从而不让自己越陷越深。”
窦警长冷冷一笑说:“陈女士说得一点儿没错,你的确是个人渣!”
窦警长将陈佳影押进地下室的一间刑讯室里。窦警长说:“陈女士,您那假丈夫为了明哲保身,口供里肯定删减或改动了很多情节,不过那些都无关痛痒,因为重点在你之后会给我们提供什么信息。”
陈佳影说:“直接杀了我。”
窦警长不由得一愣说:“什么?”
陈佳影恨恨地说:“或者割掉那王八蛋的舌头剁碎喂狗!”
窦警长说:“事到如今,就别再扮演怨妇了,你这个谎撑不下去的。”
在316房间,石原依旧审问着王大顶。
王大顶说:“事实上,我的日本名字叫川岛……”
石原一个大耳刮子将他扇了回去:“说实话。”
王大顶委屈地说:“我发现您很奇怪啊,我给日籍客人们帮腔,您愤怒;我说有日本名字,您也愤怒,您对自己的出身到底有多自卑啊?”
石原又扬起了手,王大顶本能地抬手止住:“我警告你啊,我虽然被胁迫着做了些事儿,但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我……我那个……”
石原说:“你什么?”
王大顶干咳一声说:“我那个给一些场所提供医疗用途麻醉品。”
石原不由得一脸惊愕说:“你走私鸦片?”
王大顶慌忙说:“哎,我检举共产党,总算是立功的吧?”
刑讯室里,陈佳影歇斯底里地说:“我没说谎,是他在说谎,替我宰了他,我给你回报。”
窦警长大吼说:“别把这里当游戏场!”
陈佳影说:“那些鬼话漏洞百出,你听不出来吗?”
窦警长说:“那就请你给我一个清晰的解答。”
316房间的王大顶依然扯着淡:“我的鸦片买卖来源渠道特殊,直接影响了官方贸易,我有罪。”
石原说:“停止!我没兴趣听你说鸦片买卖。”
王大顶说:“那你让我说什么呀?”
石原说:“我们搜捕的那名要犯,不是自己跑掉,是你们帮他跑的。”
王大顶说:“你没完没了?盯着我干吗呀?真神我都请出来了,有问题你们去问她呀。”
石原盯视着王大顶说:“其实我很清楚,你在耍花腔,但是,我一点儿都不心急,因为那名要犯已在我们掌控之下,你是什么人,跟女共产党是不是同伙,不用多久,我们都可以验证出来。”
唐凌拉着人力车来到一处楼角停下,边啃着大列巴边窥扫周围,他的斜对面就是那个酱门酒坊,街道上人流如常。不远处面包店边,有个卖烟男子靠墙站着,面包店对面的有轨电车站,一个男子正在看报纸。
唐凌心头不禁一紧,心说:“不好,都是些便衣!”
这时,文编辑从胡同口走了出来,他看到前方有个瞎子居然回身看了他一眼,便意识到被人盯梢了,于是,回身狂奔起来。
这边的唐凌猛抓起车把便想冲过去,不料,紧接着有警哨声响起,他当即停了脚步。在楼顶,一个粗壮男子正吹着警哨。
狂奔的文编辑猛见一对男女拔枪扑来,转身便跑,却又见两名男子边追过来边掏枪出怀。瞎子闪身出来,大叫说:“抓活的,别开枪!”
瞎子话音未落,那对男女已经“砰砰砰”地向文编辑开了几枪,文编辑随即中枪倒地。瞎子蹲在文编辑身边,摸了一下颈动脉后,缓缓站起身子,忽然转身“啪啪啪啪”给了那对男女一通耳光。
唐凌看着这一切,脸色沉了起来,拉着人力车,悄然离开。
医院重症病房内,日下步暴怒地转向那警监,咆哮着说:“活的!我要开口说话的活人,那帮蠢货却把唯一的活口给打死了。”他转指病床上的冯先生,“难道真要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生死难卜的重伤者身上吗?”
在316房间,石原听到汇报后,惊愕地说:“打死了?有没有发现?”
便衣A低声说:“没有,搜检尸体没有发现胶卷,确定已被转移。”
石原狠狠地骂了一句:“八嘎!我们靠自己吧。”
在刑讯室内,陈佳影面无表情地说着:“我是满铁株式会社东亚经济调查局的文员,从事数据分析工作,主管课长是野间平二,至于我的混蛋丈夫王伯仁……”
窦警长咆哮打断说:“给我闭嘴!别说我没提醒你,在这里,把真话说出来对你是一种解脱,而对我,仅是让业绩再扩大一点儿。无所谓,你迟早要被送去宪兵队,但区别在于让他们撬你的嘴会异常的残酷。”
这时,石原心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与窦警长耳语:“文姓要犯在围捕时中弹身亡。”石原看了眼陈佳影,“她交代了没有?”
窦警长说:“快了。”
“八嘎!”石原顿时气急败坏,撸着袖子要扑向陈佳影。
“给我打住!”窦警长一把将他拽住,“你在那头没开和急了眼,就来这边儿抢功,不仗义吧?”
石原皱眉说:“你说什么?”
窦警长冷冷地说:“不是吗?”
石原咬牙切齿说:“那你就尽快让我看到成效。”
窦警长说:“放心吧。”说着,他忽然绕到陈佳影身后,猛地抓起她反铐在椅背木条上的双手,往两边反拧开去,陈佳影痛声惨叫。
窦警长说:“给我听好了,你的身份、任务、所属组织及其成员都给我老老实实吐出来!否则,我保证你送去宪兵队的时候,就已经残废了。”
陈佳影舔了舔嘴唇说:“民国……二十一年……十月十六日……大宏米店人去楼空……从掌柜到伙计至今下落不明。场所内残留信息痕迹经整合分析之后,证实这是一个秘密通讯点,在觉察到秘密围捕的风声时,迅速做了转移……行动前夜,几名宪兵在艺妓馆醉酒,围捕信息的泄露,疑是由此导致。”石原眼睛一亮说:“这是警务厅的机密档案。”
陈佳影又说:“去年二月,市警察厅泄密事件,两名华警被秘密处决,事后经信息痕迹分析,确定是起冤案,泄密者应是外部人员。因为涉及市厅内部的权力斗争,此案未做后续调查。”
窦警长说:“对不起,这也是一起已做存档的机密事件,除非你知道真相,否则此类口供毫无用处。”
陈佳影继续说道:“樱花道十四号维纳利商行,疑是共产党的一处秘密站点,监视令下达十六小时后,也就是昨天,我被困在和平饭店当天的上午,该商行却忽遭洗劫,人员因发生抵抗全数被杀,所存材料亦被全数带走。经过残留信息痕迹分析,确定施袭者是宪兵队的特务部门,两方撞车有可能是情报沟通不畅,或者是某一方急功近利,不讲规矩。”
窦警长惊愕地说:“两方?宪兵队和满铁?”
陈佳影说:“分析报告我还没来得及形成文字。”
石原说:“你是什么人?”
陈佳影盯视着石原说:“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拨完后,再加拨7423,之后你可直接核实我的身份。”石原接过号码,走出刑讯室。
不一会儿,石原返回刑讯室,走到窦警长身边说:“刚才我电话咨询了,陈佳影不只是经济调查局的文员,她还是满铁情报机构特聘的行为痕迹分析专家,这层身份绝密。”
窦警长一惊说:“所以她一直这么隐晦?”
石原说:“窦警长,满铁征召机要人员,审查非常严苛。”
窦警长无奈地说:“我知道,可她那位王先生,又是什么情况?”
石原喃喃地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陈敏章拎着瓶红酒从310房间出来,走进陈敏正的314房间。
一进门,陈敏章就对陈敏正说:“这对夫妇一个圈屋里,一个被带走,而内尔纳似乎就没事儿了,同样是现场逮着的嫌疑人,他凭什么?”
陈敏正说:“除非他能证明自己仅就是个情报贩子。”
陈敏章说:“拿什么证明?”
陈敏正顿时一惊说:“胶卷?”
陈敏章拍了下桌子说:“他见到我们反应惊慌,就是因为这个。”
陈敏正说:“可是那枚胶卷能勒索我们一座金山。”
陈敏章说:“性命攸关了,他还舍不得破财吗?”
陈敏正说:“都怪巴布洛夫大意,说什么饭店里绝对安全,结果全被偷拍。这也赖我们自己,内尔纳既然给胶卷报了价钱,就应下嘛。”
陈敏章说:“谁知道日本人会进来呀?行了,先把情况搞清楚再说。”
陈敏正说:“我们这当口去找内尔纳合适吗?”
陈敏章说:“我需要最快时间证实自己的判断!非同小可呀,这事儿。内尔纳要真把胶卷给了日本人,咱俩就得想办法跑路了。”
陈敏正说:“是的,内尔纳的胶卷里不只是你我的秘密,还有苏联政权的秘密,要泄露了咱就等着被追杀吧。”
陈敏章说:“日本人最急迫的是挖共党,我们还有时间另做打算。”
此时的王大顶正在316房间看着手里的饭店结构图,接着,他拿着一张信纸和一支铅笔走到桌边,对照着“火災の脱出”的饭店结构图勾画起来。不久,他放下铅笔,举起信纸端详起来,只见纸面勾画的内容,竟是饭店建筑一半区域的立体透视图!接着,王大顶握着把裁纸刀走进卫生间到洗手台边,抓过香皂,用裁纸刀切下一块,扔进漱口杯,又往杯里接了些水,快速搅拌起来。
王大顶握着漱口杯出来,杯中肥皂水已呈白色并带有泡沫。他蹑脚到门边,对着猫眼往外看,只见白秋成正守在房门外。他举起杯子,含了一大口肥皂水进嘴,然后撂下杯子踉跄扑向门边。“砰”的扑门声响,惊得门外的白秋成忙握着枪,推门进来,只见王大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白秋成收起枪,蹲下检查起来,并问道:“王先生,你什么情况?”
这时,白秋成搓着沾到“白沫”的手指,疑惑地欠起了身子。就在白秋成将手指送到鼻前嗅闻之时,王大顶忽然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陈敏章抓过案台上的红酒瓶和三个高脚杯,与陈敏正来到313房间门外,里面的内尔纳打开门看见是他们,当即便要关门。
陈敏正迅速用脚抵住门说:“不想喝两杯吗,朋友?”
陈敏章说:“来吧,给你压压惊!”
陈氏兄弟簇拥着内尔纳将他抵进屋里,关上了门。
一进屋,陈敏章便变了脸说:“勒索价我们也认,胶卷呢?”
内尔纳神经质地说:“别提胶卷!别再提什么胶卷!”
陈敏正说:“王八蛋,你把胶卷给了日本人?”
内尔纳说:“别再说了!他们就在抓带胶卷的人。”
陈敏章一愣说:“什么?”
内尔纳瞪着双眼喷着鼻息说:“要抓的人有枚胶卷,跑了!所以在查,所以你们别再提什么胶卷了,以免给自己招灾惹祸。”
陈氏兄弟惊愕相觑。
陈敏章说:“那么说胶卷还在你这儿?”
内尔纳说:“你想干什么?”
陈敏章说:“那就简单了。”
话音刚落,陈敏正便猛地捂住内尔纳的嘴将他按倒在沙发上,狠狠地说:“怕遭灾就把胶卷拿出来赶紧毁掉!钱我们照付,一分不会少你。”
内尔纳猛地顶开陈氏兄弟跑去拉开房门大喊说:“救命啊!”
听到喊声,白秋成撂下王大顶,抽出警棍跑出316房间,直接冲进313房间,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内尔纳惊恐地指着陈氏兄弟说:“他们要伤害我。”
陈敏正大吼说:“他精神错乱啦,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陈敏章说:“真没想到会这样,想一块儿喝几杯给他压压惊,刚开始还挺好,可一见我倒出红酒,忽然就疯了。”
内尔纳说:“他撒谎!撒谎!他们要伤害我!”
陈敏章柔声地说:“内尔纳,你说说看,我们为什么要伤害你?”
内尔纳顿时噎住了。陈敏正对白秋成说:“警官,他这个精神状况,应该是拜你们所赐吧?”
白秋成说:“这位先生,说话要负责任,有些敏感的问题不是你我……”话到一半,白秋成眉头一跳,像是想到了什么,“糟糕!”他嘟囔了一声,慌忙转身奔出门去。他顶开316房门,却没看到王大顶的踪影。
王大顶藏在走廊顶端的夹层里,白秋成一走,他迅速跳了下来,走到近窗处,拉开墙上的活动挡板扑进用来输送垃圾的坠送口,飞速滑出,“扑通”跌进一大堆床单与被罩当中。他连滚带爬扑到地井盖边,使劲拉起把手。他吁了口长气,自言自语:“按照饭店结构图走就对了。”
此时,关押陈佳影的刑讯室里,窦警长为陈佳影松开了手铐,说:“陈女士,你的身份已经核实了。”
陈佳影揉着手腕,看向石原。
石原说:“对于你所遭受的一切,我们深表遗憾。”
“但有一些疑问您需要进行说明。”窦警长绕到陈佳影身边,“您那位丈夫,他的诡异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佳影深深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窦警长说:“陈女士——”
陈佳影咆哮打断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恨我到这个程度。”
窦警长与石原面面相觑。
陈佳影眼圈通红说:“他想让我死吗?我死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时,忽然传来警哨声,窦警长皱眉看向石原:“发生什么了?”随即转对陈佳影,“很抱歉,陈女士,您还需要在这里待上一会儿。”
陈佳影不耐烦地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窦警长说:“相信我,这里是安全的。”
窦警长转身与石原一同匆匆离开,便衣C随即关上铁门。
窦警长、石原与便衣C循声跑到后门空场,白秋成迎了过来。
窦警长问:“究竟怎么回事?”
白秋成说:“那姓王的不见了!我们现在采取应急措施,排查所有可能经过的路线,以及可能的藏身之处,封锁一切有逃脱条件的出入口,而且楼外各个区域的执勤人员一直在严防死守,从没有过松懈。”
窦警长厉声说:“你想说明什么?”
白秋成吓得噎了片刻,讷讷地说:“这个人像是蒸发了。”
在刑讯室,“砰”的一声,王大顶从排气口滑落到地面。
陈佳影错愕地说:“王大顶?!”
王大顶嘿嘿地笑了笑说:“媳妇儿,我救你来了。姓窦的那番诱供没吓住我,但却让我明白他咬上咱俩就不会撒嘴,必须尽快跑路。唯一能出去的路,就是排污渠,其中一个检查口在洗衣房,顺着通风管道爬,就可以溜之大吉。听明白了吗?”
陈佳影皱眉说:“王大顶……”
王大顶抬手打断说:“不用内疚,我知道你是真以为我出卖你,我就是要你出现逼真的绝望反应,这样才能骗过敌人,让他们对我掉以轻心,否则,我也没那么容易逮着空子。”
陈佳影说:“王大顶,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大顶傻了说:“你什么意思啊?”
陈佳影说:“刚才到处在吹警哨,想必就是发现你消失了,你知道吗?宪兵队的警哨是一种语言,从开始到结束所有警哨一共布置了五道任务,第二道就是派人搜索排污渠。”
王大顶愕然说:“这也太专业了吧?”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王大顶说:“他们回来了?”
陈佳影说:“你听我说,之后你必须延循一条逻辑……”
“咣啷”一声门开了,陈佳影马上做出反应。“你少来这套!”陈佳影猛地推开王大顶,“现在扮演好丈夫你来不及了!”
刚进门的窦警长和石原看见这番情境,大惊地掏枪对向王大顶。
窦警长说:“退后!从她身边走开!”
王大顶慌忙高举起双手说:“别别别,别开枪!”
陈佳影恼怒地说:“隐瞒身份不是我的错,你没理由……”
石原咆哮打断说:“给我闭嘴!不可以再有交流!”
这时,窦警长忽然掏出枪,对着王大顶右腿就是一枪,王大顶捂着右腿栽倒在地,陈佳影不由得瞠目结舌。窦警长缓缓地收起枪,转看陈佳影说:“连妻子都忍心伤害的男人,猪狗不如,您什么都不用说,这口气我帮你出了。”窦警长转向石原说,“赶紧把他带走,先医治,再过堂。”
于是,便衣C和一名宪兵一起押着王大顶到了接待室,不一会儿,一名医生拎着急救箱匆匆进来。窦警长与石原也跟了进来。
石原看着窦警长说:“你这一枪打得好,陈佳影把他男人描述成无耻之徒,加上满铁机要人员的护身符,差一点儿就万事大吉了,偏巧她男人的矛盾行为,给了我们继续追查的理由,自然要当机立断隔离他们。”
窦警长说:“我只是想斩掉他的行动力,否则太抢风头了。”
石原望着窦警长说:“我开始了解你了,传闻中暴虐成性的窦警长,其实就是一个为了职责不管不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