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窘迫。该死的, 这才短短几天没做,李尽蓝的活儿就这么好了?
他背着她去报班了?
她瘫软在他的胸膛:“你去学了?”
他吻她汗湿的发:“读了些文献。”
“文献?哈!我以为你看片学呢,不过那种没用, 很多都是演出来的。”
李尽蓝蹙眉:“……你看过那个?”
“看啊, 你姐我初中就开始看了。”
“不可以。”李尽蓝惩罚性顶一下,惹的姐姐惊呼一声, “不许再看了。你看别的男人,我心里会不舒服。”
“这也要比?有什么好不舒服的?很多男优都太丑了, 身材那么差劲,玩意儿也中规中矩, 还不如你的呢。你要是下海, 我保证买一百部碟子支持你,厉将晓下海我都只买五十部。”
李尽蓝气短,又顶一下。
“一部也不许给他买!”
小家伙, 一点醋也受不得。
谢欺花撑起身子亲了亲他。
李尽蓝顺势把她抚平在沙发, 再欺身而上, 他表达出想从后面骑的意愿。
李尽蓝非常、非常喜欢这个姿势。谢欺花也感觉到了,可为什么?他受到什么启蒙?啊, 也许是帮她揉背吧, 他情窦初开时,最先悸动的是这个。
“喜欢我的背么?一直摸个不停。”
李尽蓝确实爱不释手:“很漂亮。”
“那就好好看着!”她冷艳地道。
霸道的命令, “不要动,我来。”
李尽蓝屏住了呼吸。也就是一瞬间,视野里静止而美谧的线条活了过来。姐姐在自己动。居然可以这样鲜活、居然可以这样美艳。这是李尽蓝这个人能享受到的么?他的视线一时间不知该聚焦在何处,是她那两滴轻曳的腰窝, 还是她那两朵洁白的团云。
还是。
交汇的云雨。
她喜欢的节奏和他的不一样。为什么时快时慢的呢?姐姐,难道不能次次都到底么?为什么含得那么累, 腰上都积出汗水来?他帮她扶住肩头,以便她更好取悦自己。这一刻,李尽蓝真心意识到自己是玩具、是物件。李尽蓝存在的意义就是服务好姐姐。
如果姐姐不舒服。
李尽蓝毫无价值。
为了让她舒服,李尽蓝可以发出羞耻的声音,可以假装经受不住人事。听到他仓促而青涩的喘吟,这样让姐姐更有感觉,她可以摆送得更欢快些。他干脆就在她的耳边喘,她爱听就让她听个尽兴。李尽蓝不知道的是,他叫得太骚,谢欺花也受不了。
“你、你乱叫什么啊?!”
这男人叫得啊。
连她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我忍不住……”李尽蓝怕自己装得太过了,又心虚地凑近咬她耳朵,“好姐姐,求求你……”
叫得那么勾人,简直是欠日的货色!她恨李尽蓝这么不要脸面地勾引他,用尽了办法和手段。他有千百种技巧来爬她的床。她的弟弟是个浪货,怎么拦都拦不住!
他要,给他又何妨?谢欺花咬住唇,随他的诱语而堕落。细碎水声呛出,伴随相撞的轻响,李尽蓝的叫唤也压制不过,她听得很清楚,却被欲望操纵得难以停下。
因为要、因为想。
因为她快要到了。
可。
李尽蓝突然撤出。
“……!”
谢欺花被奇妙的空荡击溃了,她睁着尚且朦胧的雾眼,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李尽蓝扶着,慢条斯理地撇弄,却不着急再进入。她和他对视,他抬起头微笑,眨了眨莫测的漆眸。
“你搞什么?”她催促,“进来!”
“搞情趣啊。姐姐,别太心急了。”
别太心急了。
他在报复她。
因为她第一次时说他心急,所以他现在报复她。谢欺花想到得要命,压根没心力和他计较,试着往后坐了去。
李尽蓝再撤,她再坐,再撤,终于忍无可忍:“李尽蓝!你有种别……”
她没能说完,被他摁住肩膀,整个人失重往后一坐,坐的同时又承纳住他的庞然。
“……嗬啊!”
这体位太恐怖了,她抻着颈直哆嗦。至砌至凿的深度,是肌肤尽致相贴的饱和,也是李尽蓝的翘器带给她的。
无可取代的滋味。
必须承认他的悟性、他的技巧,他成熟的身体和与之违背的纯情,一切让女人沉醉的本质。李尽蓝是她亲手养大的男人,所以才如此了解她吗?他为什么能够使她快乐到这个份上?
他是她养的。
就该她享用。
怎么能那么想呢?那不成变态了么?她暂时不去胡思乱想了,扬起潮红的脸颊,竭尽全力去吐息。李尽蓝从身后牢固地抱住她,他是她的座椅,双臂是安全带,严丝合缝扣在腰间。
气流是湿润的。
红眼航班颠簸。
“这样就不害怕了……姐姐……”制造动荡的人如是说。害怕的人是他,然而索取无度的人也是他。李尽蓝,那么复杂,唯一清楚的是他很爱她。
她倚在他的怀里,抵御气流的冲袭。飘忽忽、失重般的快乐,在于航程的每一次柔晃,在于雷暴里的警报。
“唔……”她抓住他的小臂。
“快了、快了。”他承诺她。
可突然间,电话铃响起。
李尽蓝的手机屏幕亮了。
谢欺花清醒了几分,“你的。”
李尽蓝本想立刻挂断。
可瞥一眼,指尖停顿。
“呵呵。”他轻快的笑如淙淙溪水。
谢欺花感到不对劲,下意识看过去。
一瞬间僵住。
李尽蓝感受到她的紧绷,忍俊不禁:“是找我的,还是找你的?谢欺花,你说这电话我是接呢,还是不接?”
“……你等会儿再接。”
“让平玺等我们做完?”
“说得和偷情一样!”好吧,本来就是。谢欺花感到羞耻,“要么就停下来接,要么就赶紧做,你不能……”
边做边接。
“为什么不呢?”
李尽蓝恶劣地。
他接通。撞起来。
她立刻捂住了嘴。
“平玺。”他在作弄他们的姐姐。
且,若无其事的语气,“怎么了?”
“哥。有件事想和你说清楚。”
撞得她酥软。“说,什么事?”
“我决定……继续追求姐姐。”
此言一出,动作的人停了下来。
感受到了。她的诧异、惊恐、惶然,通过最原始的方法传递给他。她尴尬而可爱的情绪。啊,这可怎么办,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未必是件坏事。
李尽蓝牙关里泻出无可抑制的喟叹。
他将手机拿远一些。
口型问出,怎么办。
谢欺花以湿漉漉的、不情愿的眼神对他发号施令。当然不可以,那怎么可以呢?平玺追求姐姐,简直是疯了!不正常的行为!李尽蓝作为哥哥必须帮他矫正。是的,李尽蓝理应如此。
可他带着那惬意的笑。
“……那你去追吧。”
说罢他挂断,随手扔在一旁,就着她短暂的错愕,攥紧她的腰开始大起大落。谢欺花很快反应过来,李尽蓝那算是什么!什么叫你去追吧?有这么管教弟弟的吗?她刚要骂出口,发出的声音却饱含了别的韵味。
高亢的轻呼。
尾调却婉转。
谢欺花吓一大跳,这还是她吗?该不会她也被李尽蓝同化了?很快,更多断断续续的呻语被他撞了出来。她刚要捂嘴的手被他攥住,手背贴掌心式的交握,他说姐姐叫得比他要好听。
这是夸人的话吗?
算了。这家伙折腾她,她泄给他看!他的西裤还在膝盖上呢,这么想着,索性放纵了去,云里雾里弄他一身。
李尽蓝面露不悦,倏然急停而止,却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感到十分———
浪费。
那可是他要吃的东西。
怎么可以让别处享用?
不过,姐姐晕乎乎的模样也很迷人。他低头就能看见她汗湿的额发,沁红的脸颊和那吐息着冷香的唇。因为是姐姐,李尽蓝可以压抑胸膛中妒火。
她到了,他还没有。李尽蓝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谢欺花却大惊失色,差点扇他一耳光:“什么意思?两次我已经很累了,你真的想我死?”
才不呢,他心疼。李尽蓝笑了。
他亲密地厮磨姐姐的耳边湿发。
“谢欺花。”居然这时候喊她名字,“我还是更爱你死在我身下。”
她弄了他一身。
他给她说情话?
这都不生气。
装货。她想。
又讽:“下飞机我就说你尿裤子。”
“姐姐喷了,还要栽赃嫁祸给我?”
“反正湿的是你裤子。”
她大言不惭地道。
真是一个缺德的坏姐姐。
还好她有个周全缜密的弟弟。
“没关系,盥洗室有备用衣物。”
谢欺花顿感扫兴,但意识到什么。
“你不是说租……”
她随即意识到李尽蓝在胡诌,这特么就是他的私人飞机!她嘴唇颤颤,竟然不敢问多少钱,飞这一趟又要花费多少。她不是怕花钱,只是没见过那么大世面,她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
李尽蓝温柔地做事后处理,用湿巾替她擦拭。他换完衣服,谢欺花问起入境的事,护照怎么办,语言不通呢?
“护照年前就替你办过了。语言不是问题,我会派一个随身翻译给你。”
“夸张了吧……”谢欺花沉吟片刻,又问,“李映重那案子大概什么时候审完?你总得给我个准信儿吧。”
“不会超过一个月。”李尽蓝提议,“这段时间就在纽城逛一逛?或者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也可以陪你。”
谢欺花抿唇不语。李尽蓝摁住她轻皱的鼻尖,没忍住又吻了吻:“就当陪我出个差,嗯?姐姐,陪陪我吧。”
“不是。”谢欺花认真地摇了摇头,“我在想,现在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是多少?要是购物的话会不会亏?”
姐姐就是姐姐。
李尽蓝勾起唇:“这好办,刷我这本地人的卡,不就不用担心汇率了?”
“有道理。”她颔首。
又歪着头打了个哈欠。
“累了?”他问,“再睡一会儿?”
“好饿,先吃饭吧,这里有饭吗?”
“有的。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做。”
谢欺花瞪大了眼:“还可以这样?”
“这些都是标配。但这个厨师只擅长做西餐,中国菜略逊色些。你要是实在吃不惯,回国之后我再聘几个。”
“别!穷讲究!你姐我可不挑嘴!”
早餐很快端上来,浓汤和香片。谢欺花觉着挺好吃,比很多西餐厅做的都好吃,但具体哪里好吃,她也说不出来。李尽蓝吃得慢条斯理,当他咀嚼的时候,目光不从姐姐的脸上移开。
李尽蓝善于品鉴食物。可很多时候他准备食物给姐姐享用,也仅仅在一旁看着。李尽蓝自己的食欲并不旺盛。
他喜欢吃的东西在眼前。
而不是所谓的盘子里面。
喜欢到极致的人,会想吞吃入腹吗?还是动物有这样的本性?难怪姐姐做了那样的梦,她是否察觉到危险?李尽蓝收敛迷恋与饥渴,问她味道怎么样。好吃,没别的,她就这些评价。
在餐厅吃完早饭,谢提花提出休息。
其实是李尽蓝需要休息了,她看到他眼底几缕红血丝。回到休息室,发现有人来清理过,想到这一室的荒唐。
垃圾桶里的也清走了。
谢欺花不免窘迫难言。
李尽蓝不在乎其他,把她抱进怀里,两人裹着柔软舒适的昵毯交颈而眠。
他为什么这么粘着她?
李尽蓝的肢体语言无不表示他有多么喜欢姐姐。他的脆弱只对她而展现。那股无端躁郁的风情、神经质也是。
他像一只漂亮的小玩偶、扮相精致的小狗,用难以掉色的油彩绘制,放在精美橱窗里。但剖开他华丽的外表,却是一颗千疮百孔、流血流泪的心。
他没有安全感,一点也没有。她和别的男人有一点多余的接触,他都可能做出极端的举措;铲除她所有短择,再急不可耐、用尽手段爬上她的床。
李尽蓝没有安全感,即便做的时候,他不愿意她把眼闭上,面对面交融时非要十指交握,后入时更是贴得紧密无间。他是如此、如此的依赖她。
谢欺花闭着眼胡思乱想,也许是李尽蓝给的爱让她喘不过气,也许是刚才放纵时还有眼泪没流干净,她的眼角淌下水渍。很快,被李尽蓝发现了。
年轻的情人用温热粗糙的拇指抹去。
天幕暗下来,是李尽蓝亲吻她额头。
明明是他困顿。
她却很快睡着了。
。
李尽蓝确实给她安排了翻译。
这位翻译脸上有骇人的暗疤。
“……谢女士。”文森佐轻声颔首。
寸头,西方脸孔,却讲标准的国语。
“这家伙……”谢欺花打量眼前这位身高马大的男人,“你确定这是贴身翻译,而不是一位退役的雇佣兵?”
“文森佐之前在大使馆担任的翻译。他的一外是中文,二外才是英语。”
“他不是美国人?”
“他来自意大利。”
“真不是《教父》里那种黑。帮?”
文森佐:“我不从事那方面工作。”
“可——”瞧瞧他这西装都包裹不住的贲张胸肌,谢欺花还是将信将疑。
“开庭前这几天,我在集团内还有些事要处理。白天就让文森佐陪你。”
“晚上也?”没事她就爱点儿犯浑。
李尽蓝眯起冷眼:“……谢欺花!”
“没、没大没小!是你该喊的吗?”
真是奇了怪了,她也有心虚的时候。
“行吧,文森佐是吧?”
谢欺花摸摸鼻子,“也不用称呼什么女士了,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这……恐怕……”
文森佐诚惶诚恐地看向李尽蓝。
老板并未发话,他也不敢乱喊。
有李尽蓝在,文森佐始终很局促。好在驱车送李尽蓝去集团后,车上只剩谢欺花和他二人。文森佐问她是否有想去的地方,谢欺花压根没出过国,她首先想见识见识当地的风土人情。
“待会儿估计要下小雨。如果您打算在市区内徒步到话,我带一把伞。”
“你考虑得真周全!”谢欺花感慨,“文森佐,你看着……还挺年轻啊,你多大?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我……”文森佐说,“抱歉。”
道歉是几个意思,谢欺花不解。
“李先生吩咐,若您问起我的私事,一律不予回答。”文森佐克制地道。
谢欺花大惊失色,李尽蓝这狗东西怎么跟防贼一样?再说了,文森佐可是他的手下,是他自个儿安排给她的!
“你听他鬼扯!他脑子有病又不是一两天了!”她怒哂,“我首先是一名女士,我找你聊天也要看他脸色?”
文森佐迟疑片刻:
“……我明白了。”
他于是把个人信息交代了一通,应聘似的中规中矩。谢欺花惊觉他居然比她小那么多:“你今年才二十四?不是吧,也就比我最小的弟弟大一岁,你这黄金板寸……恕我看不出来!”
“很多人说我看不出年纪,也有发型的原因。小心碰头,我来关车门。”
“你真贴心!”对肌肉猛男不应吝啬赞美,“你比我小,喊我姐就好。”
“如果您要求的话。”
两人边逛街边聊天。
谢欺花注意到对街的动静:
“那是什么?好多人围着。”
“街头艺术家,在演奏钢琴。”
“好浪漫啊!走!去看看吧!”
只听下一秒。
几声嘹亮的枪响。
人群四散。
“那是……”她没听错吧?
文森佐迅速地以背护住她。
他像蓄势待发的弦,警惕地朝那处张望。因为离得远,周遭的路人并无多大反应。但他还是打了一通电话弄明状况:“是抢劫,那边的古驰店橱窗碎了,估计是街头抢了街尾就卖。”
“……感情是零元购啊!”她咋舌。
“下城区很少发生,但不是没有。”
很快就有警车开过来,虽然也无补于事。文森佐说,其实曼哈顿城区算是相对安全的,不过在人人都能持枪的地方,当然要率先考虑自身安全。谢欺花问,你是保镖,而不是翻译吧。
文森佐没想到这就被当面拆穿了。
但保护她,是他的根本职责所在。
也许他天生不适合扮演这类打官腔的角色。文森特反而松了一口气,笑了一下:“是,我会尽职尽责保护好您的。但是也请您放心,我考过了HSK七级,日常翻译方面完全没问题。”
“太酷了,文森佐!”她拍手称赞,“文武双修!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那就好,他还以为她会因此感到被冒犯。谢小姐却说,李尽蓝应该给你发两份工资,因为你干了两份的活儿 。
文森佐真心喜欢这样不作态的女性,和她攀谈仿佛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在这之前,他深觉忐忑,认为李先生交付过分艰巨的工作给他。文森佐不擅长和异性打交道,因此压力很大。
好在老板身边的人都是男性,他也不接触异性,文森佐一度以为老板同样不近女色。直到有一次巫小姐闲谈,才得知老板有心系的人,是他姐姐。
情感方面,文森佐单纯极了,尽管秘书们私底下都议论那位亲属,但他始终觉得老板重亲缘,东亚人都这样。
没想到东亚人搞禁忌恋也有一套。
停!文森佐!不能这样揣测老板!
老板是严肃的人,老板的姐姐不是。两人在时代广场购物,大包小包放进车里,谢欺花兴奋得脸颊红扑扑的:“该死!有钱人的生活原来这么爽!又能买买买,又有帅哥帮着提袋!”
文森佐微笑:“那您不妨定居纽城,这样是常态,老板完全养得起您。”
谢欺花也微笑:“谁养谁呢?我挣钱养你们家老板的时候,他还在黑工地上搬砖、装大学生给人当家教呢!”
他失言了。文森佐立即住嘴。
东亚家长的压迫感名不虚传。
“怎么,帮你老板说好话?”谢欺花无奈勾唇,“你跟了李尽蓝很久吧?我看他挺放心你,不然就他那尿性,男的想见我都得先结扎。你既然给他卖命,那我倒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您、您说。”文森佐喉结滚了滚。
他感到紧张,即便她并不疾言厉色。
李先生的,姐姐。
她让他也这么叫。
好像把关系也固定住了,交谈了短短半天,他就能顺从喊她姐姐。她的潇洒、爽朗、敞亮,比起老板是两个极端。老板也顺从这个人?这么想着,文森佐不觉得自己屈从于她很丢人。
“你对李映重这个人了解多少?”
“或者。”她说,“李家的事。”
文森佐道:“这个我无法告诉您!”
谢欺花:“你要拒绝我的需求么?”
她看向车窗外,雨点纷纷落下。这是陌生的国度,霓虹却仍旧熨烫,繁华地方大都相同。无非是涌动的人流、纸醉金迷的车水马龙……但又不是完全陌生,至少离曾经的真相愈近了。
“即便您和老板告我的状,我也不能告诉您。或许……您去问老板吧!”
谢欺花意识到文森佐如此衷心于李尽蓝,以至于自己问不到一丝丝隐情。
李尽蓝能告诉她就怪了。她静止在靠背上,头脑却转得极快,很快又道:“也许我该考虑和李映重见一面?”
“……!”
文森佐紧张起来:“绝对不行!!”
“为什么?”她眯起明亮狭长的眼。
“他是……”文森佐试图咬紧牙关,略哑的声音如风从漏缺的窗里泄出。
“您、您不会想和那种人打交道的!他是一个……十足的……恶魔!”
“那李尽蓝呢?”她抿起一根烟。
“李先生!李先生起码没有……”
“……起码。”谢欺花冷笑着重复。
文森佐哑然,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
他决心不再说一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