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周末之前的几天一直在焦虑地等待廖裕锦的下落,但褚京识那边始终没有查到信息。
不用想也知道是温敬斯的功劳。
廖裕锦本身就不想被她找到,再加上温敬斯的加持,他现在跟人间蒸发了差不多。
祝璞玉心情烦闷不已,晚上和周清梵尤杏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周清梵和尤杏作为多年好友,一眼便能看出祝璞玉的忧虑。
周清梵:“廖裕锦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祝璞玉摇头。
尤杏:“他跟洛邢也断联了么?你确定洛邢没瞒着你?”
祝璞玉:“他也没什么理由瞒我。”
尤杏拍拍额头,“也是。”
洛邢作为廖裕锦的好友,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患病不治身亡。
周清梵看着祝璞玉愁容满面的模样,有些歉疚,“愿愿,上次的事情,抱歉。”
“你没错,别这么说。”祝璞玉纠正周清梵,“是温敬斯太阴险了。”
提起这件事情,祝璞玉就恨得牙痒痒,“等我找到廖裕锦,一定要和温敬斯这只狗离婚。”
“但你俩不是马上要办婚礼了?”尤杏忽然想起了什么。
祝璞玉:“我不会办的。”
尤杏:“日子不是定了么?”
祝璞玉:“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唐凛呗。”尤杏回忆了一下,“他说你们四月份要婚礼,所以他待到婚礼之后走。”
祝璞玉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周清梵:“他们没和你商量么?”
祝璞玉怒极反笑,“真够恶心的。”
合着温敬斯说什么周末带她回老宅选日子,只是走个过场。
实际的情况是,他早就背着她把日期定下来了,根本不是跟她商量。
若是没有之前那些事情,祝璞玉倒也不会因为这次的小事儿计较。
毕竟她也不太懂什么风水和黄道吉日。
但这段时间的事情桩桩件件累积起来之后,随便一点小破事儿都能成为引爆愤怒的导火索。
“这婚礼不会有的。”祝璞玉已经做出了决定。
周清梵和尤杏看到她决绝的表情,异口同声:“你打算怎么办?”
——
祝璞玉和温敬斯最近几天的相处模式都是不冷不热的。
祝璞玉没有再去和温敬斯吵过架,但对他的态度也谈不上多么热络。
最多就是维持着面子上的和平。
温敬斯相对而言要热情一些,他每天都会按时回家。
祝璞玉回来比较晚的时候,他会在客厅等着。
晚上两人也没有分房睡,一张床,一条被子。
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一样都不少。
但祝璞玉并没有被这样的平和迷了眼,更不会深陷其中。
他们根本不是普通夫妻,也不可能一直是夫妻。
回老宅的时间定在周六傍晚。
周六一个白天,祝璞玉和温敬斯在尚水苑很和谐地度过了。
因为懒得搭理温敬斯的虚情假意,祝璞玉破天荒地睡了个午觉。
快四点的时候,祝璞玉被温敬斯叫醒了。
“我们五点出发。”温敬斯弯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非常温柔:“起来收拾一下,嗯?”
祝璞玉“哦”了一声,刚睡醒,声音有些黏糊,“你给我拿一下衣服。”
温敬斯欣然同意,“穿哪件?”
祝璞玉:“青花瓷那件旗袍吧。”
温敬斯有求必应,从衣柜里拿了她要的旗袍送过来。
祝璞玉从床上起来,当着温敬斯的面换到身上。
最后几个盘扣有些难扣,祝璞玉低头摆弄的时候,温敬斯亲自走上来替她扣上。
祝璞玉放下手,停在原地享受他的服务。
温敬斯的手指很好看,修长干净,指甲修得很平整,关节分明。
是很有力量感的那个类型。
祝璞玉看着温敬斯扣上最上面的扣子,抬起眼来和他四目相对。
温敬斯的眼底有氤氲起的欲念。
祝璞玉笑了笑,手指点上他的心口,“好看么?”
温敬斯捏住她的手:“勾引我?”
祝璞玉:“难道不是你先动脏念头的?”
温敬斯:“嗯,怪我,对着你干净不起来。”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歹念,目光落在她身上,“比起给你穿衣服,我更喜欢扒。”
温敬斯虽然说了这种话,但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去化妆吧,我在楼下等你。”
——
从尚水苑开车去温家老宅,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温敬斯将车停在老宅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了。
今天阳光明媚,夕阳也格外地好看,祝璞玉下车之后仰头看了看天边的晚霞。
很快,温敬斯也下了车,停在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
“走吧,爷爷和爸妈都在等我们。”
祝璞玉收回视线,没有接他的话,配合他走向了正宅的大门。
如温敬斯所言,他们两人进来的时候,温老爷子、江澜璟和温确闻都在。
祝璞玉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东西,似乎是婚礼邀请函的几版设计稿。
所以温敬斯还真是背着她连这个都做好了,今天就是带她走过场的。
“愿愿,快坐。”温老爷子朝祝璞玉招招手。
祝璞玉微微颔首,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温老爷子鲜少见她这样,当即便注意到了:“愿愿,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温老爷子这么一问,江澜璟也注意到了。
她直接坐到了祝璞玉身边,握住她的手,“别怕,有什么事情和家里说。”
“我想离婚。”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说出了这四个字。
她的声音很哑,还有些发抖,听起来委屈满满。
温敬斯的脚步顿住,侧目看向她。
祝璞玉并没有看他,而是抬起头来看天花板,像逃避现实,又像是通过这个动作把眼泪憋回去。
这比直接流泪更能惹人怜悯。
温敬斯目光沉下来。
“敬斯,你做什么了?”温老爷子马上把矛头对准了温敬斯,疾言厉色,“马上给愿愿道歉!”
“我也想知道,我做什么了。”温敬斯再度将目光转向祝璞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进门就变脸了?”
“你没做什么,是我的问题。”祝璞玉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眼眶发红,却没有泪水,“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反正佩矜姐也不喜欢我,你夹在中间也不痛快,不如就离婚吧,我不让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