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强撑着下了床,然而,刚刚站起来,脚下就一阵发软。
小腿有些抽筋,她的身体往一边倒了过去。
温敬斯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她,就这么看着她跌坐在地毯上。
祝璞玉咬了一下牙,手扒着床沿试图站起来,尝试了三次都失败了。
温敬斯目睹了这一切,再次朝她张开手臂:“确定不要我抱你么。”
祝璞玉:“……”
他装什么装。
刚才他只要稍微抬一下手就接住她了,不还是眼睁睁看她摔倒了。
祝璞玉很清楚温敬斯这么做的目的,特别是在昨晚之后,她对温敬斯又有了个全新的认知。
就像他说的,调教反叛的人臣服能给他带来快感。
祝璞玉没兴趣配合他玩这种游戏。
这次她直接没理他,重新尝试了一回,成功地站了起来。
不到三秒,面前的男人突然给她来了个公主抱。
祝璞玉气得直接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你贱不贱?”
温敬斯:“贱,否则怎么在你提离婚之后还给你送早餐。”
他将她抱进了洗手间,把人放到马桶上坐下,拿出牙杯接了水,又替她挤了牙膏。
祝璞玉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接过来面无表情地刷牙。
温敬斯凝着她,“喉咙还疼么?”
祝璞玉当没听见。
他现在关心有个屁用,昨天晚上往死里折磨她的时候怎么没这么仁慈。
巴掌之后的甜枣更有利于他操纵人心是么。
“刚才你助理来过电话,我替你请假了。”温敬斯并没有因为她的不搭理就沉默,“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祝璞玉刷牙的动作停了一下。
今天还有个项目会,这下都被温敬斯毁了。
祝璞玉刷完牙,起身走到洗脸池前简单洗了一把脸。
擦脸的时候,她从镜子里和身后站着的温敬斯对视,“我要离婚。”
温敬斯:“洗完了就去吃饭,一会儿该凉了。”
祝璞玉:“你昨天晚上的行为已经构成婚内强X了,我完全可以起诉。”
温敬斯:“是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抵在了洗脸池的边沿,手指撩拨着她耳边的头发,依旧是从镜子里看她,“那我把拍好的视频给法官看看,让他鉴定一下算不算犯罪。”
“毕竟,你那么快乐。”他轻笑。
祝璞玉的面色瞬息万变,漂亮的瞳孔里酝酿起滔天的怒意。
“生气了么。”温敬斯吻了吻她的耳朵,“和你学的,之前你不也拍了视频威胁我么。”
祝璞玉拳头握紧了,想打他。
温敬斯好像总是能预判她的行为,笑着捏住她的手,再次将她抱起来。
祝璞玉被温敬斯抱回到了茶几前,他将托盘里的牛奶拿起来递给了她。
祝璞玉嗓子很难受,接过来一口气喝掉了,嘴角沾了奶渍。
温敬斯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擦干净,幽深的眸盯在她的唇瓣上,“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很怀念昨天晚上的事情。”
祝璞玉拍开他的手,“滚。”
温敬斯看了一眼托盘里的煎饺,“我喂你么?”
祝璞玉当然不要他喂,抢先一步拿起了筷子。
——
早饭后,祝璞玉被温敬斯抱去了楼下客厅。
她坐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手机和平板处理工作。
Wendy发来消息说,原定在上午的项目会议暂时取消了,等她另行通知时间。
还有一些工作邮件,祝璞玉把比较紧急的都处理了一遍。
回邮件的时候,祝璞玉对温敬斯的咒骂就没有停止过。
耽误她工作的人都该死。
经过了昨晚,祝璞玉想要离婚的念头更笃定了,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都得离。
温敬斯现在是装都不装了,以后指不定还要玩什么变态游戏。
祝璞玉也不是不能玩,但前提得是她自愿。
正这么想着,温敬斯端着一杯咖啡出来,坐在了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祝璞玉看着他优雅矜贵的模样,呵了一声。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温敬斯抿了一口咖啡,放下了杯子,“周末回老宅,爷爷找人选了几个日子,我们一起去看看。”
祝璞玉放下手机,看着温敬斯把自己的态度重申了一遍:“你听不懂人话么,我要离婚,也不可能跟你办婚礼。”
就算她反复压抑,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温敬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她雷区蹦迪。
“你没什么可以威胁我的,温敬斯,最好别逼我跟你撕破脸。”
“你确定我没什么可以威胁你的么,”温敬斯调整了一下坐姿,“我随时可以弄死廖裕锦。”
“……你有病吧?”祝璞玉忍无可忍,“我要和你离婚跟他没关系。”
温敬斯:“你说这句话替他撇清关系,就说明你非常在意他的死活。”
他把玩着手腕上的机械表,“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软肋暴露出来,就给了别人筹码。”
祝璞玉抿着嘴唇没说话。
这个时候她是多说多错。
眼下褚京识还没查到廖裕锦的下落,温敬斯应该很清楚廖裕锦在哪里,真惹怒了他,他有能力弄死廖裕锦。
“还离婚么?”温敬斯笑着问她要个答案。
祝璞玉答非所问:“我之前还在纳闷,温家和江家这么正常,怎么偏偏出了江佩矜这个疯子。”
她凝着对面的男人,殷红的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不过现在看来,她不是特例。”
温敬斯和江佩矜一样,都是疯子。
江佩矜当初用她威胁廖裕锦,现在温敬斯又用廖裕锦威胁她。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没错,我不是什么好人。”温敬斯欣然承认,“你在招惹我的那天就该认识到这一点,这艘船上来了,就没那么容易下去。”
“除了离开我之外,其他事我都可以答应你。”温敬斯给出一句承诺,像是在哄她:“现在可以休战了么?”
祝璞玉没有傻到相信他的承诺,她如果真趁这个时候跟他问廖裕锦的下落,他绝对不会说。
无非就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哄骗,重点在于“不能离开他”。
祝璞玉勉强“哦”了一声。
不离婚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温敬斯搬出廖裕锦威胁她,她赌不起。
等找到廖裕锦再说吧。
至于婚礼……
“那周末我们一起回老宅选日子。”温敬斯的声音打断了祝璞玉的思路。